“我們都低估了幕知秋。”另一邊,南一輕輕歎息。


    赤瞳蘇醒,已是無敵。


    幕知秋出關後的實力,在王城本便已難逢敵手,如今其再修成赤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再無對手可言。


    赤瞳不是一種異眼,而是一種強橫的血脈之力,堪比人族的特殊體質,且還是最頂尖的體質。赤瞳之力,對於妖族而言,便如王者,舉世無雙。


    “你已不是我的對手。”烏雲漸漸消散,那兩道醒目的赤芒也隨之消失,露出幕知秋的身影。


    他的黑袍在道之力的消融下,已變得襤褸殘缺,那張黑色麵具也徹底炸開,露出了一張僵硬而猙獰的麵孔。


    任誰也想不到,幕家第一人,竟會是這副尊榮。


    就連南一、南青璃、幕清和等人,都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他們自然是見過幕知秋的真容,但那是六年前的幕知秋,誰也不曾料到,六年過去,他竟便成了這副模樣。


    “原來如此,這便是他為了融合我的血脈之力,所付出的代價。”幕清和喃喃道。


    幕清絲盯著幕知秋,不經意露出一絲恍惚,終於緩緩開口,說出交手以來的第一句話,“你變了……”


    沒有惆悵,沒有惋惜,沒有憐憫,很平淡,很平靜。


    這次輪到幕知秋沉默,如同默契一般,遠空的兩人竟都不再出手。


    良久,幕知秋緩緩轉身,邁步走向人群,“你走吧!”


    略頓,他慢慢回頭看了一眼,道,“我還能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回幕家,你們姐弟都還有退路。”


    他看向幕清和,如血一般的赤眸微微一閃,旋即徑直走向穆白,道,“放老九離開。”


    穆白微微蹙眉,但終還是取出金母爐,將幕修文放了出來。幕知秋現在已經無敵,即便是布青衣也難是其對手,他犯不著招惹這樣一個勁敵。


    幕知秋不同於幕追涯,幕追涯居心叵測,而且他自信有應對幕追涯的能力,所以才不會妥協,但麵對幕知秋,任何辦法都顯得蒼白無力,隻能選擇明哲保身。


    穆白並非不會變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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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賬……”幕修文甫一出現,便麵色陰沉的盯住穆白,全身氣勢澎湃,準備出手。此時,他滿頭亂發,衣衫襤褸,十分狼狽,根本沒有半點昔日的風采。


    “老九!”幕知秋蹙眉。


    “大哥!”幕修文一怔,終於察覺到了身邊的幕知秋,同樣發現了虛天上的其他人,目光微微一閃,他強行壓住怒火,看向幕知秋,難掩激動道,“你終於出關了。”


    “走吧!”幕知秋漠然轉身,邁開腳步。


    “等等,大哥,他還封印了我的一位朋友,且此事豈能如此善了。”幕修文神色猙獰,緊緊盯住穆白。


    幕知秋停步,轉身看向穆白,不言不語。


    “放了吧。”布青衣輕歎。


    穆白點頭,將雲之凡同樣放了出來。現如今,無論是幕修文,還是雲之凡,都已不是他的對手,封著也沒有用處。


    “我還以為你能一直將我鎮壓下去!”雲之凡同樣滿臉陰鬱之色。


    “如果你還想待在金母爐中,我不妨再度出手,將你鎮壓。”穆白麵無表情。


    “你……”


    “姓穆的,到了現在,你竟還如此狂妄!”幕修文冷笑。


    “你也一樣,我能鎮壓你一次,便能鎮壓你第二次。”


    穆白看向幕修文,他也有他的傲氣,放出幕修文二人是迫於幕知秋的壓力,但這二人若想借此向他發難,給他示威,那他也沒有忍氣吞聲的必要。幕知秋是強,但也不能因為幕知秋而委屈自己。


    “好大的口氣。”幕修文冷笑,道,“隻怕你是沒那本事了。”


    “老九,回家。”幕知秋深深看了穆白一眼,隨即轉身。


    “大哥……”幕修文張口欲言。


    “回家。”幕知秋重複道。


    “好!”幕修文盯住穆白,眸色陰翳,少許,冷哼一聲,道,“你也別得意,總有一天,你會付出代價。”


    說著,他轉身闊步跟上幕知秋。


    “我等著你的報複。”穆白緩緩道。


    幕修文聞言一頓,終是沒有回頭。


    雲之凡盯著穆白,麵色難看,他沒想到幕知秋竟會放過穆白,而幕修文竟也會妥協。


    “怎麽,在金母爐內還未待夠?”穆白看向雲之凡。


    “姓穆的,你便囂張吧,你也囂張不了幾天了。”雲之凡眼瞼輕顫,最終撂下一句狠話,轉身走向遠處。


    “穆白,交出奪魄破魂針。”這時,南青璃也闊步走來。


    “南道友,你是否弄錯了,奪魄破魂針何時成了你的東西。”對於南青璃,穆白便沒有那般客氣了。他忌憚幕知秋,但對南青璃、南一,卻沒有那麽多的顧忌。


    何況,相對而言,他與南家已經結下死仇,這種仇恨不是他交出奪魄破魂針便能化解的,既然如此,他又不何必將其交出去。


    “你不要玩火自焚。”南青璃蹙眉。


    其他人此刻也露出訝異之色,仔細打量著穆白,想看看這個同時得罪了幕、南兩家的人,會是怎樣一個存在。


    而這時,他們才赫然發現,竟已在水廬洞天見過穆白,並且其那時的所做所為,可謂十分‘囂張’,簡直可用‘肆無忌憚’形容。


    “原來是他。”許多人眼中都流露出奇異光華,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


    很明顯,這一刻,穆白已在這些天驕心中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印記,換言之,不知不覺中,他已漸漸有了威望,不再如此前那樣籍籍無名。


    “南道友,自始至終,都是你在對我咄咄相逼。你們祖孫今夜若不來殺我,豈會有現在這些恩怨?”穆白不為所動。


    事實也是如此,即便追根溯源,最終的問題根源也在南琳兒身上,若非南琳兒虐待鸞衣,他也不可能取其性命,同樣不會有後麵的事。


    而今晚同樣如此,若非南慕偷襲於他,他又豈會將其斬在槍下,攫奪奪魄破魂針?可以說,雖然南慕已以死謝罪,但真正的受害者還是他。


    收下奪魄破魂針,最多算是一點補償,一點利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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