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見。”孫洋根本就不在意,隨意的擺了擺手走進了一家服裝店。


    “需要點什麽?……”


    半個小時候以後,孫洋又一次走出了商場。


    隻是這一次不再冷了,整個人都包裹在了羽絨服中間。


    孫洋想不到竟然能夠碰上這種極品裝備。


    拉鏈直接拉上了頭頂,在帽子上有眼睛和呼吸的裝置,然後整個人就和外表隔離了,和蜘蛛俠差不多。


    下邊也換上和厚厚的棉褲,腳上一雙厚厚的雪地靴。


    孫洋晃蕩著,來到中央大街,這才有時間仔細的打量著這個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去年從沈陽見了郭晉濤回來以後,就準備帶著露露回來哈爾濱看看,隻是一直也沒有時間,就這樣拖了下了。


    但是現在來了,卻是自己孤身一人。


    已經五年多沒有來了,好多地方找已經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樣子了。


    不過孫洋還是憑借著模糊的記憶找到了當初抗洪救災的地方。


    早已經跟和記憶中的場景不一樣了,原來抗洪的邊上,樹起了一座高高的防洪紀念塔。


    上邊密密麻麻的寫著當年抗洪救災犧牲人員的名字。


    旁邊是一個巨大的廣場,雖然正是深冬,但是還是有不少大人領著孩子在廣場上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裹的嚴嚴實實的在玩著。


    當然和孫洋比起來,他們就不敢說嚴嚴實實了。


    畢竟孫洋是武裝到牙齒的戰士。


    孩子們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勁一樣,在廣場上奔跑著,大人們在一旁看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過去的往事早已經隨風而逝了,他們或許偶然還會想起在這個地方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再也沒有那種切膚之痛了,抗洪救災紀念塔要已經仿佛成為了一個旅遊景點。


    導遊在帶團給遊客們講解著當年抗洪救災時候的事情。


    臉上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這隻是他的工作而已。


    五年的時間,早就已經足夠人們忘記傷痛,開始新的生活了。


    隻是這防洪紀念塔上的一個個名字,卻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


    孫洋看著這一個個冰冷冷的名字,仿佛又化身成了滔天的洪水中,一個個奮不顧身抱著沙袋跳入洪水中的戰士。


    洪水打來,戰士們眼中閃爍著剛毅的神情,眼神平靜。


    仿佛沒有看見那剛剛抱著沙袋跳下洪水中已經消失不見的戰友,繼續前仆後繼的跳入洪水之中。


    是啊?五年的時間,足夠的漫長了,足夠漫長到人們在這片犧牲了無數生命才保住的土地,盡情的微笑。


    足夠漫長到犧牲的戰士化身成了江場的一個旅遊景點。


    足夠漫長到人們忘記當初的傷痛,開始重新的生活。


    隻是孫洋當初那些犧牲的戰士,他們的家人是不是也再傷痛中走了出來。


    那些白發蒼蒼父母失去兒子,那些孤兒寡母失去父親的,那些新婚燕爾就失去丈夫的。


    他們是不是也忘記了傷痛,是不是也已經開始了重新的生活。


    他們知不知道他們的兒子,父親,丈夫已經化成了一道風景線,矗立在江邊守護這片土地。


    時間是最無情的,可以抹去世間的一切,而人們又是善忘的!


    導遊團一波走了,一波又走了,孫洋孤零零的一個人,格格不入的在防洪紀念塔一邊站了很久。


    “忘記吧,忘記也好。”孫洋嘴裏用沒有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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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下了手上的手套,輕輕的觸摸著這碑麵。


    感受著一個個名字在自己手心裏的痕跡。


    良久,孫洋戴上手套,深深的看了一眼防洪紀念塔,然後轉身離去了。


    孫洋在江邊上晃蕩著,在中央大街上,一邊尋找著自己記憶裏熟悉的地方。


    一邊尋找著沈夢露的身影。


    孫洋原本以為,隻要是自己穿的厚,就沒事了。


    隻是零下20多度的大冷天,就是穿什麽站在外邊時間長了都會凍透。


    孫洋在一個個商鋪出沒,在一個個街角停留。


    鬆花江上邊已經結冰了,狗拉雪橇是常見的項目。


    邊上橫跨鬆花江的日本鐵路上,早就已經荒廢了很久。


    三三兩兩的遊人在上邊走著,不時的在周邊的護欄上,鎖上一把鎖,然後兩人一起奮力的把鑰匙扔進鬆花江中。


    孫洋看著有些好奇,走了過去。


    把頭上的拉鏈拉了下了,露出來腦袋看著兩人問到:“你這鎖有什麽意義嗎?”


    天很冷,孫洋剛拉開一截,就感覺冷風呼呼的往自己脖子裏邊鑽。


    但是站在孫洋麵前的這對情侶,雖然臉上也凍的通紅,不過卻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兩人也不嫌棄冬天冷,手竟然露在外邊緊緊的牽在一起。


    “這鎖鎖在橋上邊,然後把鑰匙一起扔出去,鎖打不開就代表兩個人分不開。”


    男生笑嗬嗬的給孫洋說到,顯然不在意和孫洋分享幸福。


    “謝謝。”孫洋禮貌的感謝著,看著遠走的這對手牽手,肩並肩的情侶,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很嫉妒。


    “手露在外邊,也不怕給凍壞了。”孫洋恨恨的說到,當然也沒有什麽惡意,就是隨口一說。


    隻是陳彤的聲音從孫洋背後悠悠的傳來過了:“人家那是兩隻手牽在一起,和你一隻手一樣嗎?”


    陳彤也是自己一個人無聊的逛著,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又碰見了孫洋。


    “是嗎?兩隻手牽在一起就不冷嗎?”


    孫洋說著摘下手套,兩隻手握在一起。


    “你看,還是很冷啊?”孫洋說著戴回了手套,看著陳彤說到:“要不你試試?”


    “滾犢子。”陳彤也是無語了,看著孫洋說到,是特麽讓你這樣牽嗎?是你自己的兩隻手牽在一起嗎?


    東北話人說話就是這樣,也算是口頭語吧。


    當然也要分場合,別別人罵你了,還沒反應。


    “咋的了?”孫洋也是在東北待過一段時間的人,說起東北話來,也是帶著黑龍江的味道。


    東三省雖然都是東北,三個身份的人在其他地方的人聽起來,都一樣,都是東北話。


    但是其實著三個省份的人說話,其中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的,當然也不是很大,足夠讓東北人聽出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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