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的家人在來臨州的路上,我就讓人把他們給放了,我沒想到他的家人才剛剛脫離控製,郭海就已經叛變。我太小瞧他了,果然,他才是隱藏最深的人。昨晚上他在我麵前表現的戰戰兢兢,卑躬屈膝,貪生怕死,全都是迷惑我的。”我拍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我這話一出,所有人全都瞪大眼睛看著我,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胡僑不解的問我:“昊哥,你為什麽突然放了他的家人啊。把他的家人放了,郭海就毫無顧忌了,難怪他會突然反叛。雖然雪刃小隊確實厲害,可昌州那是血鷹幫的地盤,不單單是指血鷹幫的小弟眾多,還有血鷹幫在昌州和人脈,這些都是血鷹幫實力的一部分。在沒有製約之下,雪刃那幾十人根本不可能鬥得過血鷹幫。”


    “昊哥?”狼行又急又氣,他不解的看著我,甚至眼中帶著責怪和憤怒之意。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薑凝雪,此時薑凝雪已經低下頭沉默不語。


    “這是我的錯,我來承擔。”我站起身說道。


    說完,我拿出電話,撥打了郭海的電話。


    “喂,是昊哥嗎?真是謝謝你放了我的家人。你不打電話給我,我也正想打電話給你說聲謝謝。”電話裏,郭海帶著愉悅的聲音說道。


    我的瞳孔一縮,沉下臉說道:“郭海,昨晚上你對我的承諾到哪去呢?我信任你,才決定把你的家人放回去,你給我的回報就是這個?”


    “嗬嗬,承諾?承諾值幾個錢,多少錢一斤,你倒是說說?”郭海一聲冷嘲熱諷:“任昊,我看你還真是太年輕了,在道上混的,講什麽承諾。講承諾我他媽早就死了,講承諾我昨天就該為廖凡報仇,奮不顧身跟你拚命。講義氣和道德我就沒有今天的地位。現在我是血鷹幫的老大,這還得謝謝你的幫助。不然的話,就算廖凡死了,我想跟陳斌爭這老大之位,還是存在很大的風險。可你,一句話就把我送上去了。哈哈,你說我該不該謝謝你啊。”


    我緊緊的捏著拳頭,指甲已經陷入肉裏,此時卻絲毫沒有半點疼意,有的隻是滿腔的憤怒和憋屈。


    “算了,看在你幫了我的份上,我告訴你,在江湖上,別講什麽江湖道義,更別說什麽仁義道德,還有你那婦人之仁更是大錯特錯。你想做好人,那還混什麽黑道啊,去白道混得了。”郭海似乎想到什麽,頓了一下,說:“錯了,白道也沒好人,這不,我才答應給那警察局長一百萬,他就從美人懷裏起床,大半夜幫我抓你的人以及陳斌的人,這就是滿口任意的白道。現在連白道都不講究這些了,你說你該去哪講仁義道德。估計也隻有學校可以給你說道說道,至於學生聽不聽,那就一回事了。”


    “說完了嗎?說夠了嗎?”我咬牙切齒的問道。


    郭海此時春風得意。他見我越憤怒,就越高興。


    “任昊,說說你電話給我的目的吧。”郭海不在嘲諷,問道。


    “吳湧人在哪裏,是死是活。”我低沉著問道。


    “你問他啊,現在你還關心一個手下,真是夠義氣。那我就告訴你,他還沒死,不過手筋腳筋已經被我活生生挑斷了。你是沒看到當時吳湧生不如死的樣子,我都差點看不下去了。不過我保證,他還有呼吸,還有一口氣在,不過時間一長估計還是得死,總不能你讓我請醫生吧。”郭海帶著笑聲說道。


    我的呼吸都顯得格外粗重,滿腔的怒火此時不知道該怎麽發泄出來。隻能緊緊的捏著拳頭,忍耐著說:“放了他。”


    “嗬嗬,你說放我就放了他?”郭海一笑,說:“那好啊,我放了他,你來昌州帶他回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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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低吼一聲。


    “隻能你一個人過來,人多了,我血鷹幫這小廟堂可容不下那麽多人,萬一不小心把你的兄弟踩死了,可就怪不得我。”郭海笑著說完,電話隨之掛斷。


    我無力的將手機放下,扭頭看向在場的其他人,隨即說道:“是我的一時善念造成了現在的局麵,這件事由我承擔。”


    說完,我轉身出了會議廳。


    剛剛到大廳,薑凝雪便衝了出來,從我身後緊緊摟著我的腰,痛哭流涕著說:“任昊,是我錯了,是我不懂什麽叫黑道,是我婦人之仁。我知道你放了郭海家人是因為我,對不起。”


    我轉過身,慢慢的拭去薑凝雪臉上的淚水,搖頭道:“不是你的錯,跟你沒關係。就算真是你的錯,那也由我來承擔。”


    薑凝雪依舊止不住淚水,悶聲哭著,看的我一陣心疼。


    “好了,別哭了。你先回公司處理其他事吧,關於昌州的事,我來解決。”說完,我輕輕的吻了一下薑凝雪的額頭。


    “郭海在電話裏說的,其他人聽不到,我卻聽到了。你是不是打算一個人去昌州救出吳湧?”薑凝雪那因為淚水而變得晶瑩剔透的眼睛直盯著我。


    “不隻是吳湧,還有雪刃的幾十個成員,我都要救出來。”我堅定道。


    “我跟你一起去,這事我有責任。”薑凝雪說道。


    我搖搖頭:“聽話,在臨州呆著,接下來的事我來處理。”


    說完,我快步走進電梯。


    在電梯裏,透過四周明亮的鏡子,我看到了無數個我的身影。此時我已然明白什麽是黑道,什麽是我該走的路。


    “我任昊不是善人,從今起,不會在對敵人有任何的仁慈,敵人的親人與我有何幹係。我隻在乎我自己的朋友和家人,這些人才是我要去守護和珍惜的。倘若他們我都保護不好,談什麽去仁慈其他人。郭海,我永遠記著你給我上的這一課。”我對著鏡子裏呈現出來的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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