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推了推眼睛:“雖然一些股票在一些巨大的損失中全部都讓我套現了出來,可是咱們的不動產,世界各地的一些房產,莊園,酒莊,等等一些列的東西,哪怕就走入拍賣,也不是這麽簡單的。”


    我微微皺了下眉頭:“那你告訴我,大概需要多久。”


    “最快也要一個星期。”托尼有些沉重的說著:“我們狼牙的所有人,除了個別的一些在伊拉克和敘利亞執行任務的,其餘的人全部都讓我調了回來,而在伊拉克的那些人,大概也得在一個星期左右能夠回來。”


    我抽了口煙,站起身,來回踱步,走了兩圈:“好,那就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將所有的錢財分散下去,也將身邊這些並肩作戰的兄弟全部解散回家。


    托尼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隨著你和阿林爾的一戰,阿林爾死去,你的威望更上了一層樓,現在好多雇傭軍都想加入我們。其中包括鯊魚他們,鯊魚說可以無條件的接受咱們的調遣,出人物的報酬,他占百分之五十,剩下的可以全部都交給公司。”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不過暫時我並沒有給他答複。”他看著我,仿佛是在等我說什麽一樣。


    我苦笑了起來:“托尼你這樣做的很對,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本身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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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特麽的知道個屁。”托尼一腳把茶幾踢翻了:“看看你現在這個德行,你特麽的還是我們眼裏那個目空一切的狼嗎?你現在的樣子就和交代遺言似的。我特麽的知道你想解散狼牙,讓他們不在受你的牽連,好好的回家過日子,可是,狼,我們一起征戰了這麽久,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是我們狼牙的每一個人用命還回來的,哪怕是死,我相信我們狼牙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用命來守住這一切,而不是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的回國,回家……”


    “你想要解散狼牙,想要讓兄弟們離開,但是你怎麽不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呢?我告訴你,狼牙不是你一個人的,是我們大家守護的家園。我想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離開,哪怕死守,戰死在這片土地上,那也不會有人願意走的。”


    “生生死死,風裏來雨裏去,我們在一起闖蕩了這麽多年,我們什麽沒有經曆過呀。但是現在這麽一點摧折,一點苦難,你就要放棄,放棄狼牙。你甚至連和他們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了。狼,你太讓我失望了,如果你真的絕對如此,那麽算兄弟看錯你了。”托尼心痛的看著我。


    我慘笑了起來:“那你讓我怎麽辦?”我無助的喝問著:“叛國?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特麽的是罪人,哪怕我死去都無法停止那些無知的人謾罵。”我仿佛是在哭著,哽咽著:“上麵的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但是最起碼他們需要的是我一個人,而不是你們所有,最起碼我可以一人走,而不至於連累你們呀。”


    托尼淡淡的看著我,神色帶著一些憐憫:“我們之間還有連累這個詞嗎?這麽多年的征戰,我們拋頭顱,灑熱血,換來了現在的狼牙。但是狼牙是怎麽來的,你不會不知道吧,這也是很多人用命換來的,難道說死去的那些人,用命換來的這一切,在你的手裏就要土崩瓦解嗎?”他的話語帶著一絲譏諷:“我們狼牙是因你而成,但更多的是死去的那一個個兄弟堆積出來的輝煌。隨著你的隨口一句話就要解散狼牙。你知道狼牙是什麽嗎?這是我們的家,是我們用命來守護的一切。”


    “你是誰?”還沒等我說話呢,托尼繼續說道:“你是狼,那麽就應該露出鋒利的狼牙,拿起武器,誓死一戰。我們所有人都會無條件的跟隨著你。”


    我嘴唇無助的顫抖著,臉上的笑容,比哭更要痛苦;“就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咱們用命還回來的,我不想讓你們無辜的跟著我一起去死。”


    托尼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狼,既然你已經決定這一切了,那麽我無話可說。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狼牙是我的家,是我用命守護的一切,我不走。”他站起身;“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將狼牙所有的一切套現出來。然後一切隨你。”他站起身,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我坐在沙發上,茫然的看著天花板,機械般的拿過煙塞進了嘴裏。


    阿飛看著我歎了口氣:“哥,我知道解散狼牙,你比誰都痛苦,可是我感覺托尼說的也對。你好好想想吧,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著你。”說完,他也走了出去,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就剩下了我自己,靜靜的聆聽著自己心跳的聲響,沉悶而又不屈,帶起了血脈深處陣陣的鮮紅,流淌過我的全身,隻不過那不屈的力量,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夾雜了點點疲憊。


    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我整整兩天都沒有出去,一個人默默的發著呆,想著什麽,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總之腦海一片混亂。旁邊的音響傳來了陣陣哀傷的歌聲;“迎著風,仰望著月亮,我在大漠中孤獨的闖蕩,追逐著那一絲光亮,那是我生命中不變的方向……我要擦幹眼淚挺起脊梁,我是狼,怕什麽風雪嚴霜,我是狼,有熱血也有柔腸,冰雪掩蓋了荒涼,堅毅化解了惆悵,對誰說那份淒涼……我是狼,怕什麽風雪嚴霜……”


    我一腳把音響踢到了地上,歌聲也戛然而止。


    寂靜和孤獨再次蔓延而來,靜悄悄的聲音,仿佛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髒跳動的聲音。


    拿過衣服,套在身上,我走了出去。


    眼前那一隊一隊在眼前走過的人,不停的對我敬著軍禮,眼神炙熱而又崇拜的看著我,然後慢慢的從我的麵前走過。


    我歎了口氣,走出大門,眼前望去一片荒涼,點上一支煙,向著一旁走了兩步,在一棵即將死去的樹木旁,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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