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對他說出“相親”這個事實的同時,毫不意外的看到男人緊閉的眉目變得更加深沉,甚至,有些可怕。


    “放開我吧,繼續糾纏下去沒有意義!”


    她這話,不是說給慕少淩聽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慕少淩倏地睜開了眼睛,眼底彌漫著一股幽深。


    阮白枕在男人腿間,緊抿著唇,氣息若有似無的屏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按在她腰際的手突然鬆開,攥住她手腕的那隻手也緩緩鬆開……


    被放開。


    阮白終於獲得自由,臉上沒有高興,也沒有難受。


    她起身稍加整理,拎起了包。


    在她又一次打開車門準備下車的時候,男人卻一個醋意十足的猛撲,將她拽回來,直接撲倒在副駕駛座位上。


    “今晚穿這麽少,就是為了相親做準備?怎麽,穿的少是你勾引男人的手段?”慕少淩壓製著她。


    男人深邃蠱惑的眼睛,深深地望進了她驚慌失措的眼睛裏。


    阮白明白他這是氣話。


    她穿了九分褲,七分袖襯衫,李妮在她出門前還教育她不重視這次相親,穿的這麽保守拘謹,看上去就像死板的老處/女。


    得知老爸患上肺癌的那天開始,阮白就對什麽都沒興趣了,相親成不成功看眼緣,性格合不合得來也是一方麵。


    如果一個男人隻注重她穿的什麽,那恕她不能滿足對方。


    可這樣的一身打扮,卻被慕少淩說“穿的少”。


    往難聽了解讀,就是在說她穿的騷。


    “慕總是不是該看眼科了,全公司都找不出一個比我穿的還保守的,我怎麽就穿得少了?”阮白心情低落的看著他,反唇相譏。


    慕少淩的表情上盛滿怒意,他承認,阮白穿的不少,相反還很多。


    但最該死的是,這個女人即使穿的很多,也能讓他體內慾念無休無止,泛濫成災……


    “如果那個男人看到這樣打扮的我,也能產生慾望,恐怕不是我的問題了。”阮白的言外之意,指責慕少淩精蟲上腦,還怪她穿的少。


    “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穿正裝也不正經的女人。”慕少淩第一次領略到她的伶牙俐齒。


    懲罰似的,低頭,吻她嘴唇。


    “唔……”這個吻來的迅猛,她皺起眉,快要承受不住。


    口腔裏有些地方已經破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女接吻都會激烈到這種程度,總之,她覺得他獸/性太重,不像正常男人。


    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他卻覺得甘甜可口。


    男人舌尖,舔舐著她嘴裏被他磨破的嫩肉。


    本就悶熱的車裏,又點起了火。


    副駕駛車座位被他緩緩放下,阮白搖頭,扭動,拒絕著。


    “在一個男人身下亂動……是嫌還不夠刺激……想再點一把火?”慕少淩呼吸沉重,很怕她的熱情,會致使他理智崩塌,在車上就要了她。


    阮白抬起臉,雙眼閃爍著焦慮的光芒,微微顫動的睫毛不停閃爍,昭示著她有多怕。


    怕他會強迫式的跟她發生關係。


    約好的相親時間就快到了。


    老爸安排的相親她不能遲到,也不能爽約不去。


    為了讓老爸住院治療,她願意做任何事。


    阮白現在看得很開,經曆過的人就會知道,在生死麵前,俗世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就跟五年前一樣。


    老爸都快死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貞潔對比老爸的寶貴生命,前者一點也不重要。


    兒女的生命是父母賜予的。


    她恨媽媽,但感激爸爸。


    這個父親為她付出太多,之前這一年她不知內情還誤會了老爸很久,她打電話對老爸說的那些狠話,不知道究竟把老爸傷害成什麽樣子。


    “為什麽突然要相親?”才跟李宗分手,慕少淩不覺得她需要急著找下一個。


    阮白搖搖頭,不說話。


    “唔唔……”她的唇又被封住,唇舌糾纏,交疊的身軀不分彼此,兩顆炙熱的心緊緊的貼在一起。


    慕少淩舔舐著她的嘴角,舌尖描繪著她粉嫩的唇形,沉聲問道:“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麽去相親?”


    阮白定定的看著他,一時忘了怎麽開口。


    “看來是我沒喂飽你,眼神這麽想要……”慕少淩一邊吻她,一邊伸手扯開她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大手繼續扯下去。


    “唔唔……我……啊……我說……”


    交頸廝磨,她受不了被他手指撫摸帶來的感官衝擊。


    男人急切又粗魯的動作停下,沉聲問道:“為什麽去相親?”


    阮白深吸了一口氣,嗓子發緊。


    她把老爸查出肺癌晚期一直瞞著她,不放心她一個人活在世上,要給她找一個好老公的事,都說了。


    後背抵在車座位上,阮白逃無可逃,身上慕少淩跟她的距離隻有一厘米不到,呼出的炙熱氣息不斷噴在她唇瓣上。


    “很想去?”


    “嗯,一定要去。”她別開眼睛,艱澀的說。


    慕少淩低頭霸道的含住她的唇瓣,吸著她的小舌,皺眉又問:“那個要跟你相親的男人,比我吸引你?”


    阮白覺得舌根一陣疼痛,睜開眼睛看他。如果他是自己的男人,日夜這樣相處,她會被他吻壞掉。


    隻是一個吻就已經讓她吃痛,再深入的話……


    搖了搖頭,她暗罵自己想不該想的。


    “他沒你有錢,這算他的一個優勢。”阮白誠實的說道,“還沒見過他人,稍微有了解過各方麵的外在條件。”


    慕少淩不解:“有錢是罪過?”


    阮白一顆心越跳越快,蒼白的說:“也許是罪過,至少在我家有錢算一項罪過,我爸厭惡有錢人。”


    “為什麽厭惡有錢人?”身為有錢人的某男,覺得十分冤枉,一事無成的男人算什麽男人,製霸商界,這是每個男人都該去廝殺完成的目標。


    阮白搖了搖頭,不想說真實原因。


    母親在她出生以後就跟有錢男人跑了,為了錢,拋夫棄女。


    這種家醜,她不願意跟慕少淩講。


    她特別害怕,這個男人會施舍同情心給她,以她拒絕不了的強硬手段。


    他是商界的帝王,在這座城市隻手遮天。


    他的付出,她定然無以為報。


    “肺癌晚期病人的情緒,應該很不穩定,好了,我送你去相親。”慕少淩說的是陳述句,並沒有征詢她的意見,而後又看她,說:“不過,我有個條件。”


    阮白看他。


    什麽條件?


    “主動吻我,十分鍾。”男人手掌先是覆在她額頭上,隨即摸向她的後腦,示意她別害羞,主動些,湊上紅唇喂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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