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在裏麵……”


    阮白閉上眼睛的同時,才想起轉身出去。


    手忙腳亂的反手關上了洗手間門,阮白埋怨兩個爺爺不告訴她慕少淩在裏頭的同時,也一下子羞得滿麵通紅……


    兩個老人家其實知道孫子在裏麵洗澡,幾十年前就經曆過男女之事的兩個老人更是深知,男女關係的促進,離不開“親密接觸”。


    而這親密接觸,可以是負距離的肌膚之親,也可以是視覺上的刺激。


    沒有刺激,就沒有深入的遐想。


    沒有遐想,也就沒有更深一步的發展。


    慕老爺子裝作沒看到阮白的尷尬,搬了個椅子坐下,給阮老頭削蘋果。


    阮白站在洗手間外,進退兩難。


    等慕少淩穿好睡袍出來的時候,經過她身邊。


    頎長挺拔的男性身軀徑直走向他休息的大床,男人腰間的睡袍帶子鬆鬆垮垮的,隱約還可瞧見結實勻稱的腹肌。


    阮白進去弄了一條濕毛巾,出來,去給爺爺擦了擦臉上的熱汗。


    “爺爺,好點了嗎?”


    “好多了……爺爺這身體啊,是一天不如一天。”阮老頭第一次裝病欺騙孫女,很心虛,可既然已經這麽做了,就不能打退堂鼓。


    被揭穿的話,恐怕孫女要生氣。


    何況此舉也是為了兩個年輕人的未來著想,值得寬恕。


    阮白看到爺爺嘴唇很幹,說道:“爺爺,你好好躺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老頭立馬說:“給少淩也倒一杯,我看他早上一口水沒喝過。”


    “……”阮白沒說什麽。


    爺爺在慕家躺著養病,慕家老爺子還給爺爺請了家庭醫生,而她順便給慕少淩倒杯水其實也沒有多委屈。


    兩杯水,很快倒完回來。


    喂給爺爺喝了兩口,阮白才端著另一杯送去給慕少淩。


    站在他的床邊,阮白手裏捧著杯子,卻不知道如何跟他說話。


    慕少淩渾身上下隻穿了一件深色睡袍,慵懶的躺在大床上,兩隻手都枕在腦後,一條長腿曲起,一條長腿伸直,比男性雜誌上的模特還撩人。


    從慕老爺子這個角度看,孫子的姿勢疑似有耍流氓的成分……


    睡袍一顆紐扣沒有,隻有腰間的兩根帶子,還鬆垮的不成樣子。


    慕老爺子咳了一聲,不怕事情更尷尬的喝斥了幾句:“沒個樣子!內褲都露出來了,你怎麽穿衣服的?!”


    慕少淩被爺爺罵了幾句,驀地睜開眼睛,仿佛這才看到床邊站著的女人。


    阮白視線無處安放,低頭把水杯放下在床頭櫃上。


    “麻煩你了,去幫我拿一條毯子過來。”慕少淩沙啞磁性的嗓音,低沉的響起在這間裝修奢華的房間裏。


    慕老爺子適時提醒一句:“櫃子裏就有毯子,隨便給他拿一條蓋上就行。”


    阮白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男人,隻見他閉著眼睛,硬朗的眉骨微微蹙起,薄唇失去了血色,身體應該真的很不舒服。


    “這臭小子,昨夜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回來就高燒不退。”慕老爺子道出孫子的病情,好讓阮白心疼一番。


    阮白打開櫃子,拿出一條深灰色的薄毯子。


    手指攥著柔軟的毯子,她忍不住想:昨夜慕少淩站在門外,不知站了多久?早上抱在一起時,她聞到他衣服上有雨水幹凅後的味道。


    淋了大雨,不生病才怪。


    把毯子放在他身旁,阮白重新回到爺爺床邊照顧爺爺。


    慕少淩躺在床上仿佛就那樣睡著了般,眉目不動,氣息均勻。


    “我聽說我哥病了?”伴隨著聲音,慕睿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渾身上下一身賽車手的裝備,進屋就摘下手套,去看他哥,


    看到阮白也在,慕睿程的視線對視過去。


    阮白不明白慕睿程眼神裏的深意是什麽。


    “喝得爛醉,淋了大雨,又在人家門口站了一夜,沒把命丟了算老天爺開眼了。”慕睿程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總之,胡編亂造,把大哥昨夜的情況能說多慘就說多慘。


    阮白聽了,低頭,忍不住內心愧疚叢生。


    但她想,這種糟糕的情況很快就會過去的,時間會衝淡一切,當然,也真希望這個“時間”能越快越好。


    “這個毯子幹嘛的?”慕睿程回頭,問道。


    “給你哥蓋上,蓋在他不該露的地方,現在的年輕人,太不像話了,這擱在我們那個年代肯定要被姑娘們指認耍流氓,公開批鬥!”慕老子說的一臉痛心疾首。


    家門不幸,出了這麽個暴露狂。


    慕睿程上下掃了一眼,頓時明白了,趕緊把毯子蓋在“某病號男”的襠部……


    “露就露了,況且又不是沒穿內褲,有露的資本怎麽了?我嫂子不是外人,又不是沒看過我哥身體。”慕睿程糾正老爺子的錯誤觀點。


    阮老頭裝著病,還不忘觀察自家孫女的臉色。


    從孫女很快就染上了淡淡尷尬的臉色來看,阮老頭斷定,孫女跟這個未來孫女婿,恐怕早就睡在一起過,發生過關係。


    老頭思想突然很開放的盼望起來,要是孫女“肚子裏懷了慕少淩的孩子”就好了。


    這樣他這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就不用再辛苦裝病,兩個年輕人自然也能走到一起去。


    ……


    張婭莉早晨出了趟門,中午十一點多被家裏司機開車送回來。


    進門看了一圈沒看到任何人,就問:“人都哪去了?”


    “在樓上大少爺的房裏。”保姆擦拭著家具,抬頭回道。


    “去少淩的房間了?少淩還病著,都去少淩的房間做什麽?”張婭莉不想任何人打擾兒子,讓兒子安靜的養病才對。


    “好像阮家老爺子吐了血,醫生才來過。”保姆小聲的又說道。


    張婭莉愣住了:“吐血?”


    保姆點頭。


    張婭莉年輕時沒見過阮利康的父親,當年,她隨著阮利康一起去小鎮見家長,下車不久,很快走到阮家大門口。


    但是還沒進門,她就嫌棄的轉身坐車回了城裏。


    當年的兒媳婦和公公因此再沒見麵,阮利康的父親對這個兒媳有了很深的成見,說她嫌貧愛富不是好女人。


    可阮利康執迷不悟,分毫沒聽父親的告誡。


    阮老頭吐血,會不會死在慕家?


    張婭莉忍不住上樓去,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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