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一臉便秘似地站在那兒,不是說葉楓是打小地方來的一個小官吏的兒子麽,他手頭怎麽會有一萬兩一張的銀票,辛苦設計了這麽半天的局,到頭來還是白瞎了。


    本來司晨還指望著在美女們麵前出一次風頭的,但現在出風頭的,反倒成了葉楓。


    司晨鬱悶地有些想吐血。


    葉楓站了起來,準備離開,掃了一眼才發現,夏秋冬居然沒舍得酒壇裏的最後一點殘酒,正抱著壇子喝呢。


    葉楓不禁輕笑了一聲,還以為夏秋冬聽說了這壇酒價值一百八十兩,才會惜酒如金,他道:“夏兄,喜歡喝的話一會兒再送你兩壇好了。”


    夏秋冬這時抬起頭,道:“葉兄,這酒不對!”


    眾人皆是一怔,齊齊地望向了夏秋冬。


    夏秋冬鄭重其事地道:“葉兄,這酒根本就不是仙人醉,而是和仙人醉同一酒坊產出的仙人釀。”


    葉楓微咦了一聲,轉頭向何掌櫃看去,道:“何掌櫃,你這做何解釋?”


    何掌櫃一聽便有些心慌,方才下百司晨說了這些土包子分辨不出仙人醉和仙人釀的區別,他才大膽地掉了包,但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人給辨別出來了,這下可壞事了。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隻能是硬著頭皮硬撐了,否則承認作假的話,天香樓的招牌可就砸了。


    何掌櫃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他定了定心神,矢口否認道:“不可能的,這仙人醉絕對是正宗的,敝人以天香樓的信譽擔保,絕無假貨可能!”


    夏秋冬冷笑一聲道:“在下家中便是開酒鋪的,專營各種白酒,仙人醉和仙人釀雖然都出自琅山酒坊,但仙人醉可是窖藏六十年以上的老酒,無論是選料還是工藝,都是上上之品,是以仙人醉價格最為昂貴。而仙人釀隻不是二十年的普通陳釀而己,品質與仙人醉相差甚多,價格也隻有仙人醉的十分之一。這酒是否是仙人醉,其實也很簡單,這壇裏還剩了一些酒,拿去酒坊鑒定一下,自然可知真假。”


    何掌櫃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這事本來酒樓就理虧,真要是拿到酒坊去鑒定的話,肯定會被判定為假的仙人醉,這樣一來,酒樓的名譽隻會大損。


    葉楓一看何掌櫃的態度,也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雖然自己現在不差錢,但不意味著就願意當這個冤大頭,葉楓冷笑一聲道:“好一個天香樓,自詡為襄陽第一酒樓,卻幹這種以次充好欺瞞哄騙的勾當,真是令人失望的很!”


    其實這邊發生衝突的時候,酒樓之中的許多客人都看著呢,開始還以為這桌的男女吃完飯付不起帳,正準備看笑話呢,結果事情發展到最後,竟然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酒樓居然被人家發現以次充好欺詐顧客,這下整個酒樓是炸了鍋了。


    “什麽?天香樓居然賣的是假酒,太坑人了!”


    “還以為天香信譽卓著呢,原來也是騙人的貨!”


    “就是,老子經常來天香樓喝酒,光仙人醉也喝了至少幾十壇了,沒想到居然是假的,媽的,退錢!老子要退錢!”


    有人義憤填膺的摔了酒壇子,吵吵嚷嚷地要求退錢,有的人則是乘機開溜,連帳都不付了,整個酒樓亂作了一團。


    門口雖然守著兩個三階的武者,但這麽多人一湧而出,他們也攔不住啊。


    何況,那些故意吵吵嚷嚷的,大多也是些渾水摸魚之輩,那個號稱喝了幾十壇仙人醉的,分明就是張嘴胡扯,他的話根本就經不起推敲,一壇仙人醉一百八十兩銀子,幾十壇就是好幾千兩,別說是一個散客了,就是真正的富豪都未必消費得起。


    但這種混亂的場麵之下,又有誰還會考慮合理不合理,叫罵聲,摔盤摔碗聲,吵鬧聲不絕於耳,整個酒樓成了一個大鬧市。


    何掌櫃這回真是傻了眼,天香樓開業這麽多年,遇到這種情況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連他也沒有意識到隻是兩壇假酒,竟然能掀起如此軒然大波。


    當然,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天香樓賣假酒的事宣揚出去,隻怕天香樓的名聲徹底地就臭了,以後天香樓的生意,隻怕會一落千丈。


    如果被二爺知道了這事是他在背後搗的鬼,以二爺的那個脾氣,隻怕會活剝了他的皮。


    一想到這裏,何掌櫃就不寒而栗,差點哭出來了。


    他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千不該萬不該聽那司晨的話,搞什麽掉包計,搞得現在酒樓的局麵是一發不可收拾,真是一粒老鼠屎,壞了滿鍋湯。


    “司公子,你不是說不會出事嗎,可你看現在這局麵,你教我怎麽收場?”何掌櫃拉著司晨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憐兮兮地道。


    到了這會兒,司晨還能有什麽辦法,他甩了甩衣袖,象避瘟神一樣地躲著何掌櫃:“何掌櫃,我也是出於一片好心,真正拿主意的還是你們酒樓,出了這種事,又關我什麽事?”


    司晨一麵擺脫何掌櫃,一麵偷眼看看林清菡他們,還好距離較遠,再加上酒樓裏麵現在一片混亂,沒人注意到他和何掌櫃說些什麽,也略微安心了些。


    就在此時,一位黑衣男子忽然地出現在了酒樓之上,絡須虯髯,滿臉橫肉,體形彪悍,目露精光,看到酒樓上的光景,登時便是勃然大怒,雙掌一揮,砰砰兩聲,將兩名正在打砸的酒客擊飛了出去。


    這一掌力道剛猛,那二人直接就飛出去了丈外,把桌子都砸爛了,滾落在地,哀號呻吟,也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鮮血狂噴,半死不活了。


    那黑衣大漢怒吼一聲:“什麽人,敢在老子的酒樓上撒野,都他娘活膩歪了吧!”


    那聲音,中氣十足,震得人耳膜嗡嗡發顫,頓時現場上鴉雀無聲,再無人敢出半聲言語。


    司晨瞧了一眼,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天香樓的東家之一,有“黑虎”之稱的陳世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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