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在警車引導下,轉了這麽一個大圈,目的就是讓厲元朗看到大家對他在戴鼎縣所做一切的肯定。


    哪怕是他出了問題,照樣會以這種方式為厲元朗送行。


    任務完成,警車引領著轎車開出戴鼎縣城,直奔雲水市方向而去。


    通往雲水市的新修公路尚未通車,處於全封閉狀態。


    卻見現場有人用小紅旗指引,專門給這輛轎車開辟出來一條路,以便車子能夠正常通過。


    厲元朗深知,這是施工方給予他的特殊禮遇。


    他肯定參加不到公路的開通儀式了,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厲元朗感受到這條新路的平坦、寬闊。


    清一色的柏油路麵,在烈日陽光的映射下閃閃發光,一眼望不到頭。


    原來的雙車道變成四車道,中間用護欄隔開。


    車子所經過的地方,正在做掃尾工作的工人們,全都停下手中活計,眼望這輛轎車經過。


    目送為這條公路暢通的功臣,遠遠的離去。


    可以這麽說,沒有厲元朗的努力,這條路能否修建,修到何種程度都是未知數。


    當轎車駛出戴鼎縣境,始終伴隨轎車的那輛警車赫然停下。


    在厲元朗所坐的轎車快速開走後,警車突然鳴起警笛,在空曠的公路上,顯得尤為響亮。


    他們是以這樣的方式,代表戴鼎縣八十六萬百姓,向厲元朗做最後的告別。


    回想剛剛經曆的一切,厲元朗心潮起伏,難以名狀。


    他的眼眶濕潤了,沒有想到,戴鼎縣從上到下,會以這種方式為他送行。


    身邊的辦案人員遞給他幾張紙巾,沒有說話,卻用行動顯示出對厲元朗的尊敬和另眼相看。


    他們每年處理不少案子,但是像這樣被處理者受到如此禮遇的,還是頭一回。


    禁不住用眼角餘光瞄向厲元朗,心中不免為他打抱不平。


    這樣的好幹部,難道真是要處理的人嗎?


    車子上了高速,沒在雲水市停留,直接駛向省城允陽。


    在下午四點左右,住進了允陽市紀委專門給涉案人員準備的賓館裏。


    房間沒有窗戶,牆壁采用軟包裝,分裏外兩間。


    裏麵是臥室,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跟椅子,桌子上放著筆和紙。


    外間是審訊的地方,有兩名辦案人員負責看守厲元朗。


    厲元朗剛進來沒多久,房門打開,從外麵走進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他叫魏寒,省紀委督查檢查室副主任,專門負責雲水各區縣這一片。


    魏寒沒有和厲元朗握手,指了指他對麵空著的那把椅子,示意厲元朗坐下。


    “厲元朗,今天叫你來,想必你應該清楚什麽事了?”魏寒板著職業性的臉,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知道,是關於我和吳紅麗之間的事情,你們想問什麽,我一定會毫不隱瞞的全都告訴你們。”


    魏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最好,我們也省事了。”


    接下來,魏寒主問,厲元朗回答。


    問得很詳細,甚至他和吳紅麗一共幽會幾次,什麽時間,什麽地點,說過什麽話等等,都問了個遍。


    厲元朗十分不悅,他冷聲反問:“魏副主任,一年前的今天你做過什麽,和什麽人說過什麽話,你記得清楚嗎?”


    魏寒眉頭一皺,陰沉著臉把手中的筆使勁往桌子上一拍,厲聲喝道:“厲元朗,你挺狂啊!”


    “我沒狂。”厲元朗據理力爭道:“我說的是事實。我的腦袋不是電腦,不可能回憶起來很久以前的事情,這種刁鑽問題,我無可奉告。”


    “好。”魏寒臉色依舊冷若冰霜,雙眼直視厲元朗,“吳紅麗原來隻是水明鄉的宣傳委員,副科級幹部。卻能成為西吳縣團結鎮的鎮長,職務上有了質的跨越,這裏麵有沒有你私自動用權力,為她上位提供幫助。”


    厲元朗冷笑說:“魏副主任,吳紅麗調走的時候,我隻是水明鄉的書記、鄉長,我一個正科級幹部,有什麽權力幫她謀求正科級位置?我又不是組織部長,再說,這種跨縣區的調動,即便甘平縣組織部長也辦不到吧。”


    魏寒對於厲元朗強有力的反駁,一點不感覺意外。


    他抱起胳膊,觀察著厲元朗好幾分鍾,這才慢悠悠說:“我們換下一個話題。吳紅麗從團結鎮的鎮長,直接升任新河市的副區長,從正科級到副處級,又是一次大跨越,這中間有沒有你的幫助?希望你認真回答,要講實話。”


    “有。”厲元朗一刻沒有思考,痛快點頭承認。


    魏寒始終嚴肅的臉,這時候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把雙手放下來,身體前傾,胳膊肘拄在桌麵上,和顏悅色的問:“說說吧,你走的是哪一條線?”


    厲元朗看著魏寒皮笑肉不笑的臉,心裏“咯噔”一下,原本以為,這一次出手準是水慶章所為。


    很簡單,自己做了對不起他女兒的事情,水慶章拿捏他非常容易。


    更何況,自己有錯在先,對於老婆,對於孩子,對於家庭,他心中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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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水婷月主動提出來離婚,厲元朗都會無條件答應。


    本以為魏寒是受水慶章的指使來審訊自己的,厲元朗這才有了十分配合的態度。


    但是現在的情形顯然有問題。


    魏寒引誘他的目的很明顯,哪一條線?不就是希望厲元朗承認走的是水慶章的路子嗎?


    他嘿嘿一笑,冷聲反問:“魏副主任,你希望我走的哪一條線?”


    “厲元朗,是我在問你,不是你來審問我!”魏寒瞪起眼睛,變臉比光速還快。


    “我想魏副主任一定希望,是我嶽父幫的忙嘍。”厲元朗眯起雙眼,一副優哉遊哉的誌得意滿。


    “這可是你說的,我們現場有錄像,不是我引誘你和逼你說的。”


    顯然,魏寒聽到厲元朗這麽直白,心裏樂開了花。


    誰知,厲元朗馬上變得嚴肅起來,“魏副主任,麻煩你用腳趾蓋想一想,我為吳紅麗走關係,會找自己的老丈人嗎?這是不打自招,腦袋裏生蛆的做法。”


    “是啊!”魏寒光顧著高興了,真沒想到這一層。


    “你說,是誰幫的你!”


    麵對魏寒的質問,厲元朗不緊不忙的說出兩個字:“白晴。”


    “白晴是誰?”魏寒直納悶,厲元朗當即又道出白晴另一個名諱:“都管她叫三姐。”


    魏寒還沒明白,三姐,哪個三姐?是尤三姐還是劉三姐?


    這會兒,旁邊負責記錄的人員,偷偷在他耳邊嘀咕幾句。


    魏寒大吃一驚!身體禁不住顫抖了幾下,腦門閃現出大粒冷汗珠。


    他迅速調整好情緒,反正該問的都問完了,便草草結束這次審問。


    出來後,魏寒忙給他的老領導打電話匯報結果。


    而這位老領導又通過書麵形式,最終送到了宮乾安的案頭。


    他看完審訊記錄,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前,思緒良久。


    誠然,宮乾安巴不得趁此機會好好收拾一頓厲元朗,這個人太可惡了,對宮偉不敬就是對他宮乾安不在乎。


    還有就是,厲元朗畢竟是水慶章的女婿,和他不是一條線上的人,落井下石的機會,他當然不想錯過。


    本以為,吳紅麗升遷是厲元朗走的水慶章路子,以厲元朗的聰明勁,忽悠水慶章幫忙不是沒可能。


    那麽就好辦了,水慶章有了這個尾巴,宮乾安拿捏他毫不費勁。


    隻可惜,這裏麵涉及到了白晴,事情就難辦了。


    白晴是他萬萬不可觸碰的人,哪怕宮偉被白晴弄成那個慘樣,宮乾安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一句不滿的話不能說。


    思來想去,他有了打算,走回到辦公桌前,抓起紅色話機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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