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林韻薇身後走了並沒有多遠,許無舟在一個村莊就見到了仙閣聖子雲千重以及仙閣長老和眾多弟子。


    隻是場中的畫麵,讓許無舟眸光微凝。


    村莊內的數百村民,都被他們驅趕在一起,仙閣長老弟子手持兵器指著他們,見到許無舟到來,他們的兵器直接壓在村民的脖頸上。


    場中的村民有求饒有哀哭,但雲千重等人置若未聞,他們隻是直直的看著許無舟。


    “你們也是代管過道門,現在做出這樣的事,不覺得可恥嘛。”


    許無舟站定,看向雲千重和林韻薇。


    林韻薇咬著貝齒,低著頭沉默。


    雲千重眼睛卻帶著血絲,神情有著幾分瘋狂。


    如果願意,他自然不想如此做。


    這對於仙閣的名聲是極大的損害,可是他有選擇嗎?


    原本以為他拚命修行,能以實力壓住許無舟。


    如此的話,仙閣還有希望。


    可是許無舟一人戰五癡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他知道這一輩子都無法追上許無舟了。


    道宗雖然沒有針對仙閣,可隨著道宗的崛起,很多人已經開始針對仙閣了,特別是當初的盟友。


    當初有多鐵杆,現在針對起來就有多狠。


    他們覺得唯有如此,才能撇清和仙閣的關係。


    仙閣雖失去了大位,可是底蘊猶在。


    現在依靠底蘊,還能抵擋住這些明槍暗箭。


    可是……等道宗再成長一些歲月,等許無舟成為絕巔。


    那時候仙閣還有活路嗎?


    此時道宗沒有對付仙閣,怕就是等許無舟成長起來吧。


    等他成為絕巔,舉世無敵!故而,明知道這樣的舉動會敗壞仙閣的名聲,但他還是要做。


    “我現在來了,可以放了他們吧。”


    雲千重望著許無舟道:“不急!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還希望你告訴我。”


    許無舟不可否置,隻是平靜的看著他。


    “我們仙閣的兩位閣主,是不是真的已經身隕了。”


    雲千重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顫,但是又帶著幾分希望。


    “問這句話,代表你沒有腦子。


    本來針對你們的人原本還有幾分顧忌,可要是從我這裏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們這份顧忌也會沒有了。”


    雲千重自然知道這點,可現在各方連番試探下,他們已經認為閣主他們身死了。


    事實上,他們也認為閣主他們九成以上身死了。


    可奈何不住內心還有著幾分幻想。


    能從許無舟口中得到他們身死的消息也好,這樣就能徹底破滅仙閣中所有人的幻想,也能調整好真正的狀態。


    “你直接回答就可以了。”


    雲千重手中的兵器壓在一個村民的身上,壓出一條血痕。


    許無舟道:“他們確實已經死了。”


    仙閣長老弟子臉色一片慘白,真正得到這個答案他們還是有種絕望籠罩。


    絕巔強者是頂尖勢力的擎天柱,一下子就損失兩位,那是致命的打擊。


    雲千重早有預料,深吸了口氣平息了一下情緒,望著許無舟道:“今日之後,仙閣以平民威脅你的事情怕是會傳揚天下,我仙閣也會聲名狼藉吧。”


    許無舟心想你猜的倒是沒錯,這件事不需要我去安排,宣偉就能給你整的明明白白。


    雲千重突然笑了起來:“無所謂了。


    隻是可恨的是,我仙閣聲名狼藉。


    而你這位偽君子卻成為了天下楷模。”


    許無舟望著他道:“你還想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想揭穿你的這種偽善罷了。


    讓世人明白他們敬仰的道主,隻是這世上的一個無恥小人。”


    見許無舟沒有搭理他,雲千重嗬嗬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實力不夠,無法做到這點?”


    “你的本事就是用這些普通人的生命來威脅我?”


    許無舟反唇相譏,“這樣吧,你放了他們,我綁著一隻手與你一戰。


    看你有沒有實力拿下我。”


    雲千重道:“我承認我怕你,就算你綁著一隻手,我麵對你也怯戰。


    可是沒關係,無法用實力解決,那就用別的方式解決。”


    許無舟大概猜測到他什麽打算,他開口道:“你以為我蠢?”


    “你當然不蠢,你要是不夠出名怎麽能欺世盜名到這種地步。


    隻是,你已經欺世盜名了,就應該演下去不是嘛。


    就像是你在朝歌,踩著我和仙閣的臉演了一場為賤民出頭的戲碼。


    現在你麵前也有數百民眾,在朝歌你為賤民出頭,現在你為不為他們出頭呢?


    不為,那當年你是不是作秀呢?”


    許無舟望著雲千重,他笑了起來:“你或許懂我,但又不懂我。


    因為有的人有良知,有些人沒有良知。


    在你看來有些事隻是作秀,但在我的認知內,那就是世界本該有的樣子。”


    雲千重譏諷:“不愧是偽君子,演戲都演的自己都快信了吧。


    不過沒關係,管你是什麽想法,今日你就隻有兩個選擇。”


    “說來聽聽。”


    雲千重道:“這數百人,你救還是不救?”


    “救當如何,不救又如何?”


    許無舟問道。


    “救那你就自封自身,然後跟著我們走。


    我們就放了他們全部。


    不救,那我就殺絕他們。”


    雲千重露出嗜血之色。


    許無舟歎息一聲道:“先聖曾經有過這樣一件事:宰我問曰:‘仁者,雖告之曰,‘井有仁焉’.其從之也?


    ’聖曰:‘何為其然也?


    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雲千重皺眉,還未說什麽就聽到許無舟又道:“也知道你聽不懂,大概給你解釋一下就是:宰我問道:“追求仁德的人,假如有人告訴他說:‘仁德的人掉在井裏麵.’他會跟著跳下去嗎?”


    聖人說:“那怎麽會呢?


    君子可以被摧折,但不可以被陷害;可以被欺騙,但不可以被愚弄.””雲千重和林韻薇陳驚鴻都看著許無舟。


    許無舟掃了所有人一眼道:“簡單的解釋一下就是:君子不救。”


    在場的數百村民聽不懂前麵的話,可是他們能聽懂最後四個字。


    原本還滿懷希望的眾人,頓時哀叫痛哭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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