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問道:“我兒子一向身體挺好,咋會這樣呢。”


    王文斌咳嗽一聲。


    “可能是剛成了婚,這年輕人嘛,有時候不懂得節製。”


    此言一出,我們一家人都尷尬地不行,我是想直接一巴掌呼他臉上。


    還節製?我根本就沒碰過於舒瑤好吧,庸醫,果然是庸醫!


    不過這個時候,我一心想著大山叔的計劃,也不想跟他計較,最後就讓他開了兩副補藥。


    這天晚上晚飯過後,我媽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院子裏,小聲跟我說道:“娃呀,有些事情媽也不好跟你多講,但是這事兒媽必須得提醒你一下。


    你想要早點讓媽抱上大孫子這是好事,但是種過地的都知道,那種子播一次就夠了,再不濟補上個兩三次,多了沒意義。


    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呀!”


    在我印象中,爹媽一直都是很保守的人,至於那方麵的知識,我完全是自學成才。(男人的天賦沒辦法)


    她這第一次跟我談這種問題,我真是尷尬地腳指頭要把鞋底子都給扣穿了,說到底還是王文斌那孫子給老子惹的麻煩。


    我說道:“媽,你在說些啥喲。”


    “兒呀,媽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保重身體。”


    “行行行,我知道了。”


    當晚,於舒瑤還是依舊的溫柔,燒了熱水給我洗腳,不過熄燈之後我們還是像往常一樣,井水不犯河水,躺一張床上各睡各的。


    古有柳下惠美人坐於懷中而心不亂,今有我陳宇嬌妻躺於身側而性不焦。


    哎,這於舒瑤已經把我鍛煉成一個聖人了。


    第二天清早,我跟著我爹去河邊打豬草,於舒瑤和我媽在家裏做早飯。


    我們剛走上村裏的大道,突然看見幾個莊稼漢急匆匆的往村口的方向跑。


    我和我爹走上去問道:“趙叔兒,這大清早的,你們這著急忙慌的要幹啥去呀?”


    趙叔說道:“哎,你們不知道吧,昨晚上村長家遭賊了,一晚上的功夫,他家糧倉裏的包穀黃豆穀子全被搬完了。


    那是村長家三年的存糧,本來是要留著給兒子娶媳婦用的,這下全遭賊給偷了,村長媳婦哭了一早上了,現在鬧著要上吊。”


    都說民以食為天,那時候的農民更是如此,糧食就是他們活命的根本。


    那時候的農民也不像現在,能靠副業賺錢,也能進城打工。


    他們那時候完全是靠天吃飯,手裏基本上沒啥錢,要說積蓄那就是地窖或者糧倉裏的糧食。


    據我爹說,當年他娶我媽進門的時候,聘禮就是一石穀子。


    村長家的那些糧食,就是他們這些年的全部積蓄了。


    他們每年省吃儉用的吃陳糧,新糧都是存著,要麽就是賣了換錢,給兒子攢彩禮。


    我爹向來是個熱心腸,這時也顧不得打豬草了。


    “咋個會這樣呢,走,我也跟你們去看看。”


    我們來到村口,還沒進村長家院子,就聽到他老婆哭喪一樣的聲音。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幹這種缺德事嘛,你吃了我家糧食也不怕爛腸子,你要偷好歹也給我們留點嘛,你要我們一家咋個活嘛!”


    我跟著他們一起進了院子,一群婦女拉著村長老婆不讓她尋短見,村長則是兩眼無神地蹲在門口,不停地抽著土煙。


    我看這樣子,事情好像真的是有點嚴重。


    但說句不好聽的話,幸好這事兒是出在了村長家,因為他當村長至少每個月還有點工資,勉強能維持接下來一年的生計。


    但這要是放在一般人家,糧倉被搬空,今年的新糧食又才剛種下,那是真的隻能喝西北風了。


    不過這事兒說來也奇怪,平常村裏鬧賊丟東西的事兒也時常發生,但那丟個十斤八斤的糧已經頂天了。


    這一下子把人家上千斤的糧倉給搬空了,恐怕隻有土匪才有這能耐吧,但是這建國以後哪還有什麽土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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