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撿起地上的一張符咒瞅了瞅,發現這應該是一張基礎的三清鎮鬼符,但上麵很多的符文都錯了,而且這符文的質地,不像是畫的,而像是機器印刷的。


    於是我對張賣狗說道:“你舅舅給你這符咒好像有問題呀,而且我也沒聽說過誰設法壇驅鬼需要擺紙紮的。”


    張賣狗聽了我的話,頓時露出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


    他告我,他早就知道這些玩意兒有問題了。


    兩天前他就已經按照孫瞎子的吩咐把這些玩意兒布置好了,之後他去找他舅舅來做法,卻發現老家夥人不見了。


    後來他聽旁邊一個同樣是算命的老頭說,孫瞎子拿了三萬五早就跑路了,至於那些符咒之類的東西,是老家夥當天下午到喪葬一條龍的批發市場去買的。


    於是張賣狗錢被騙了,撞鬼的事兒卻沒能擺平,加之他借的那三萬五的高利貸也被坑了,才幾天功就翻了一倍。


    所以這兩天他一直把自己鎖在家裏,人都快瘋了。


    聽完張賣狗說的這些,我並不同情這家夥的遭遇,也對趙誌軍到底有沒有變成鬼不感興趣,我所感興趣的隻有兩點。


    第一還是趙誌軍的死因,那些蝌蚪文到底有什麽含義。


    第二就是張賣狗說的他之前遇到的那個黑衣人,那人想讓張賣狗點一支蠟燭,這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寓意?


    於是我又向張賣狗問那個黑衣人身上有沒有什麽特征,張賣狗告訴我,由於當時天太黑,他又喝多了酒,所以並沒有看得太清楚。


    他現在還記得的是,那人長不高,一米六左右,且身體很瘦,他的臉很白,尖下巴,嘴角處有一顆黑痣。


    我根據他所提供的這些特征,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一個瘦弱且嘴角有黑痣的人,突然心裏一驚,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


    雞姐在一旁問道:“怎麽,難道你也見過那個黑衣人。”


    我對雞姐說道:“你仔細想想,一米六左右的瘦子,而且嘴角長了黑痣的人,咱們曾經是不是見過。”


    雞姐仔細一想,突然也想明白了。


    “你是說張雲石!”


    “沒錯。”


    要說這個張雲石,那可真是一個怪人。


    首先,他是護林員大哥和那個名叫花兒的女人的兒子,當初護林員大哥因詛咒而死,把一半的羊皮卷交給了他,我也正是從張雲石手裏得到的羊皮卷。


    之後我為了找到另一半羊皮卷,也是通過張雲石才找到了梧桐嶺。


    我們剛到梧桐嶺不久,張雲石就出了意外,梧桐村的人在山坡上發現了一具帶有張雲石身體的特征的屍體,我們都以為他是遭到梧桐嶺裏人熊的襲擊,死了。


    後來那屍體在棺材裏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具玉屍,然後消失了。


    我再次見到張雲石的時候,他給了我另一半的羊皮卷,那時候我已經分不清他到底是人是鬼了。


    因為他就和他的母親一樣,我的陰陽眼對他起不了效果。


    之後我和趙誌軍在梧桐嶺的窯洞遇到了那個叫花兒的女人,並差點死在她的手裏,那時候也是張雲石救了我。


    之後他給了我一個警告,千萬不要去探究金箔上的內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那也是我最後一次和張雲石見麵,離開梧桐嶺之後,我並沒有在意他的那個警告,依然是和雞姐楊石他們想盡各種辦法破解金箔,最後我們終於得出了神仙洞在北紮草原的結果。


    之後便是我們在草原上走的那一趟,現在人都已經安全回來了,沒想到張雲石在這個時候又出現了。


    我的心裏開始有些擔憂起來,現在雞姐他們身上的詛咒已經破除了,難道神仙洞的事情還沒有完,或者說阿修羅的事情還沒完?


    其實在很早之前我就產生過這樣的疑惑,羊皮卷最早是從那個叫花兒的女人的手裏傳出來的,沒有羊皮卷的指引,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昔日裏拉去,發現不了陰陽樹以及阿修羅的秘密。


    但問題是,那個花兒手裏的羊皮卷最早又是從何而來,以現在的視角來看,我已經基本確定花兒和她的兒子張雲石都不是人,那他們到底是什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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