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靈這時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如此之後我們四人便朝著地圖上標注的地點前進,我決定在處理完蘭靈的事情之後再做其他的打算。


    至於苗寨那邊,有小魚她們坐鎮我也不需要太擔心。


    贏勾給我的這張地圖似乎是在很早之前繪製的,上麵主要是標注了一些山川河流的走向,這與現在的地名很難能對應起來。


    我和我趙久光在這上麵花了很多功夫,才勉強確定了地圖所指的地點,之後我驚奇的發現那地方居然是在金銀山的深處,而且離我曾經一直居住的陳家村並不遠。


    現在的陳家村早已不複存在,但那周圍的山路我仍然記得清清楚楚。


    之後我們花了整整四天的時間回到了之前居住的城市,然後再前往金銀山,我們根據地圖的指引一路進到金銀山的深處。


    金銀山的麵積很大,盡管我從小就住在這山下,但也完全沒能將其摸透,大山裏麵百分之九十的區域都是我未曾涉足的,而贏勾地圖上的地點恰好就在那片無人的原始叢林之中。


    我們翻過山脊,穿過山穀間的河流,又向著北側的山峰前進,一通折騰之後我對比了一下地圖,覺得我們應該是要到了。


    而也就在這時,黎幼薇在前麵突然驚奇地喊道:“你們看那是什麽!”


    我們抬頭朝著山腰處望去,隻見草木繁茂的山腰上長著一棵很特別的大樹。


    那棵樹粗略估計得有幾十丈之高,且樹幹粗壯,枝繁葉茂,這個季節周圍的草木都是清一色的碧綠,唯獨這棵大樹的樹上有大量的金黃色的葉片。


    另外這棵樹並非一個單獨的個體,因為它的樹幹上還纏繞著另外一棵樹,那樹枝幹墨黑,葉片碧綠,同樣樹大參天,這兩棵樹纏繞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很不可思議的景象。


    黎幼薇他們三人看到這樹隻是拍手稱奇,而我卻是在看到這顆樹的瞬間心裏一顫,因為這樹我曾在別的地方見過。


    我們此時的位置位於兩山之間的一個低窪處,而那大樹正好在山腰上,其旁邊鄰著一條從山上傾瀉而下的瀑布,而且有一條直直的山路通到下麵的河邊,那山腰上似乎是有人居住。


    我們順著山路爬上山腰,來到大樹的正下方,這個地方的地勢平坦,旁邊有一個山洞,大樹之下擺著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那石桌上甚至還有一壺正在冒著熱氣的茶。


    這時靠近之後我再一細看那大樹,確定了這就是我曾在昔日裏拉見到過的那顆陰陽樹,這棵葉如象耳,且色澤金黃,筆直的大樹名為紫陽扶桑,纏在它上麵的黑樹名為絞殺榕。


    這兩棵樹一陰一陽,共生在一起,形成了風水行中極為罕見的陰陽樹。


    陰陽樹有很強大的鎮邪的力量,三百年前白衣打更人為了防止地下祭壇中阿修羅的力量擴散,便在昔日裏拉種下了一顆陰陽樹,以鎮壓阿修羅的邪性。


    不過後來在阿修羅的逃離地下祭壇之後陰陽樹就枯萎死掉了,我實在不明白同樣的陰陽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按照傳言所說,懂得種植這種陰陽樹的人都是那種精通風水的高人,迄今為止除了白衣打更人之外我還沒見到過第二個擁有這種能力的人。


    黎幼薇和趙久光他們沒有經曆過之前昔日裏拉的事情,所以他們這時候並沒有很在意這棵陰陽樹,他們好奇的是大山裏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地方,這桌子上為什麽會有泡好的熱茶,難道這地方真的有人居住?


    這時趙久光拿過我手裏的地圖仔細看了看,說道:“按地圖所指咱們應該已經到了,這裏就是贏勾當年藏下旱魃殘魂的地方。”


    黎幼薇說道:“東西應該就在山洞裏,但是看樣子這裏好像是有人看守。”


    趙久光接著說道:“按贏勾之前所說的,當年他之所以要留下旱魃的魂魄是因為他指望有一天旱魃的力量能為他所用,他既然把殘魂藏在這裏,派人看守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咱們跟他說清楚,他應該是會把東西老實交出來的。”


    趙久光的話音剛落,那山洞裏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須發盡白,身穿白衫的老者從裏麵走了出來。


    這老者看上去蒼老至極,不光眉毛胡子和頭發全都白了,他的那張臉更是衰老憔悴不堪,兩頰上的肉皺皺巴巴的吊在臉上,這相貌甚至是比不用易容術的蚩建峰還要醜陋三分。


    這老者雖然模樣老成了這般,但他的兩隻眼睛卻很是清亮,這時他審視了一下麵前的黎幼薇和趙久光。


    突然有陌生人出現在這裏,他臉上的表情卻仍然非常的平靜。


    他緩緩走到石桌邊端起茶壺,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昨天晚上我看到天樞星掃月,我還以為是有什麽大事兒呢,原來是有客要到呀,別客氣,坐吧。”


    說完,老者慢悠悠的給我們倒了四杯茶。


    黎幼薇和趙久光有些不知所以,但他們不想浪費時間,便直接表明了我們要取旱魃殘魂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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