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陳默所料,一隊打水的西域士兵被眾人偷襲,屍體都背到了山丘上,地上的血跡也被眾人清理幹淨,隻留下散落在各處的水桶。


    大信的軍隊有火頭軍,吃喝都是火頭軍在忙活,但是西域並沒有火頭軍,所有的吃喝都是自己營地解決,輪流的做飯,陳默也是通過與李淼的溝通才知道一些西域士兵的事情。


    沒多久,第二隊來打水的人看到滿地散落的水桶,罵罵咧咧的踢到一邊,心不甘情不願的提著水往營地走去,最後的兩個西域士兵趁前麵的人不注意,把水桶扔到一邊,向渭水城偷偷跑去。


    在最前頭的伍長看到自己遠去的同胞,無奈的搖了搖頭,希望這些小子回來的時候能把在城裏打的秋風給大家勻一下,憑什麽我們守營地,他們進城去吃肉?


    有吃有喝有女人睡,自己等人在這裏眼巴巴的看著空蕩蕩的營房,吹著冷風。


    渭水城走出來一行車隊,裝著慢慢的一車貨物來到營地,回來的伍長把打回來的水隨手倒進鐵鍋裏,圍到最前頭的一輛車上看去。


    幾十車的酒!大信的烈酒,今年是大年初一,楊剛也沒有忘記在大營裏留守的西域士兵,於是在城裏搜集了幾十車的酒水送往大營,大年初一,喝酒吃肉是每個漢人的習俗,也是西域諸多國家慢慢習慣的一個風俗。


    有了這幾十車的酒,原本還有怨言的留守士兵稍微興奮了一下,大信的烈酒比回紇的馬奶酒更為好喝,男人,就應該大口喝烈酒,大口吃烤肉,大信的酒水在西域很暢銷,同樣價格也是比較昂貴的,一般的西域人喝不起,喝的最多的也是兌了河水勾兌酒。


    這次運來的不僅僅是酒水,還有很多漢人的吃食,十幾個漢人的廚子和幾車金銀珠寶。


    留守的西域將領滿意的點了點頭,大都督還沒有忘記我們。


    “小的們,大都督沒有忘記我們,來,我們把這幾車金銀分了,今天晚上有這些漢人廚子給我們做飯,我們就一醉方休!”西域將領抓起車上的一把財物灑向正在圍過來西域士兵。


    搶到財物的西域士兵大聲叫好,沒有搶到的眼巴巴的看著站在車上的將領。


    西域將領哈哈一笑,繼續抓起一把金銀灑向底下的眾人:“來人,把這幾車的財物分了,今天過年,這是大都督給大家的紅包。”


    西域大軍營地裏一陣糟亂,畢竟窮怕了的西域人見到一輩子也擁有不到的財富,頓時興奮起來。


    山丘上的殺奴軍啃著冷冰冰的肉幹,看著不遠處營地裏亂哄哄的西域人,沒有一絲抱怨。原本對以後很迷茫的他們,覺著陳默這個半大小子說的對,同樣都是爹生娘養的,為啥要怕他們?他們也不是三頭六臂,打水的那隊西域人還不是被自己一刀一刀的給剁了?


    給親人報仇有望了,眾人沒有在死氣沉沉的,吃完幹糧開始輕輕擦拭自己的武器。


    王大叔很滿意眾人現在的情緒,不再是死氣沉沉,而是期望的等待,等待天黑,幹一票大的。


    夜色降臨,山丘上的風吹的眾人打起寒顫,雖然身上又套上了一件西域人的服裝,但是依舊是寒冷,西域人為什麽不用棉衣當軍裝呢,還暖和,他們用的隻是棉布,釘上牛皮,撿漏之至。


    但是裝備這麽簡陋的人卻用了幾天的時間打下了大信西域重郡,是大信人的血性都磨沒了嗎?


    是的。大信人的血性已經被風花雪月和平靜的生活磨沒了,隻有遇到遭難挫折時,才會越挫越勇,才會重新拾起自身的血性,與侵略者殊死拚鬥。


    漢人隻會越挫越勇,而不會逆來順受。


    天黑了,西域的大營裏充滿著歡聲笑語,所有留守的西域士兵吃著熱騰騰的餃子,喝著烈酒,大聲吵鬧著。


    賭博,是一個全民皆通的技能,有了財物的西域人在火堆旁三五成群的玩最簡單的搖色子,今天是大年初一,樂樂嗬嗬的多好。


    西域將領拉扯著一個大信女子走到自己的營房,不久營房裏響起糜爛的聲音。


    天色越來越晚,西域營地裏的眾人也漸漸感到了疲乏,相互攙扶著回到自己的帳篷,就連巡邏的士兵也是醉醺醺的依靠在避風處呼呼大睡。


    陳默搖醒了正在酣睡的田磊,用手指了指前麵的營地,原本迷迷糊糊的田磊頓時清醒過來,興奮的握著腰間的奔雷刀渾身有點打顫。


    陳默知道這不是害怕也不是冷,而是興奮的,其餘的眾人也都做好準備,就等一句話,就會偷偷摸摸的摸向下麵的西域營地。


    “大家跟近,慢一點,不要製造出動靜。會西域語言的帶頭,你們都跟緊了。”王大叔看到準備好的眾人,下令道。


    一行人悄悄然的走下山坡,偷偷摸摸的來到西域營地,整個營地充滿著嘔吐物的酸臭味,轟響的打鼾聲掩蓋住了眾人輕微的動靜。


    眾人相互點了一下頭,分別向自己的目標營地走去,來到了大營,不用在偷偷摸摸了,光明正大的舉著火把充當起巡邏士兵,陳默和田磊跟著李淼,路上遇到幾個躲在暗處的哨兵,但是醉醺醺的哨兵對這隊巡邏士兵並不懷疑,還笑嗬嗬的打招呼。


    “兄弟,你們的酒量真好,喝了那麽多都還不醉,今夜不是你們巡邏吧?謝謝你們替我們巡邏,咯!但是看著你們比較麵生。”哨兵說完打了一個酒咯。


    “兄弟,晚上必須要加強戒備啊,啥麵生啊,你忘了,剛才還是我和你拚酒來著,我回去換了一身衣服,身上的酒味太大了,不信你問問。”李淼做了個手勢,陳默和田磊裝作要攙扶隨時躺下的哨兵來到他麵前。


    “哦,哦,是啊,兄弟,我想起來了。”哨兵迷迷糊糊的指著李淼說道。


    田磊在哨兵身後捂住哨兵的嘴,陳默拿起短刃狠狠的紮向哨兵,此處一幕在營地多出上演。


    田磊鬆開毫無生機的哨兵,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還有沒有其餘的暗哨,發現四周寂靜後,接過李淼遞過來的火把,開始點燃身邊的帳篷。


    一時間,整個西域大營火光四起。


    無數醉糜的西域士兵在大火中喪生,整個營地的火勢在北風中連成一塊,大火焚燒起來。


    點完火的殺奴軍迅速撤出,在山包上匯合,眾人看著山腳下的大火,心裏有說不出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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