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府城的城牆上,一隻巨獸正在來回衝殺。 深灰色的鋒利爪子上,沾染著反賊們殷紅的鮮血,簸箕大小的利爪揮舞起來,真叫是擦著就傷、挨著就死。 就連身後蓬鬆的巨尾,此時也變成了一件可怕的凶器。 左右橫掃之間,叫反賊們叫苦不迭。 在狡狐的巨力加持之下,反賊們隻要是挨著尾巴一下,便就直接被抽翻在地,不少運氣差了幾分的,更是直接被抽飛,然後在一陣慘嚎中摔下城牆,變成一塊肉餅。 整個城牆上,到處都是一片混亂。 王中和幾個反賊將領在那聲嘶力竭的呼喊著,想要將眾人重新聚攏起來,但卻沒有絲毫效果。 不對,也不能說是沒有效果! 因為他們的呼喊之聲,成功的引起了狡狐的注意。 以狡狐的智力,見著那幾個頭領模樣的反賊,哪還有放過的道理? 於是,在幾個起落之後。 混亂中多了幾聲淒厲的慘叫。 隨後,在狡狐又殺了幾個試圖將人聚攏起來的反賊頭目後,城牆上便再無聚集眾人的呼喝聲。 誰出頭誰死,就問你怕不怕? …… 原本就處於混亂中的反賊們,等到為首的王中幾人再一死,群龍無首之下,頓時就引發了大規模的潰逃。 接下來,便是狡狐的獨自表演時間。。 在狡狐的肆虐下,反賊們都是哭爹喊娘的四處閃躲,心裏恨不得能生出四條腿,好躲開眼前這隻要命的巨獸。 以至於下方的大周士兵們,一路暢通無阻的衝上了城牆。 畢竟命都快沒了,反賊們哪裏還有心思去防守城牆、抵禦下方大周士兵的攻城? 城外。 王子騰和兩位副將看著城牆上的一幕,都是目瞪口呆。 此時,他們的心裏都隻有一個念頭,“如此猛獸,若是能夠聽命於我,該是多好?!” 見王子騰等人都在那發呆。 薛子星上前道:“大將軍,先鋒軍已然衝上城頭,現在該是全軍壓上,直接奪下延平府城的時候了!” 被薛子星的話語驚醒。 王子騰回過神來,當即命道:“擂鼓吹號,令全軍出擊!” 下一刻。 低沉有力的號角聲在大周的軍陣中響起。 一個個大周兵卒們滿麵狂熱的高喊著,瘋狂的衝向城頭。 反賊們已經徹底潰散,現在衝上去,完全就是白撿的功勞,哪還能不積極? …… 而此時的延平城頭,仍是處於全麵潰散之中。 對大周兵的全麵進攻,根本就無人抵抗。 大家都隻顧逃命,哪個會犯傻留下來阻敵? 這樣大規模的潰逃,帶來的結果就是,大周兵隻需迅速的衝上來,然後不斷的抽刀砍殺就行。 混亂中,到處都是一麵倒的屠殺! 隨著城牆上的反賊們被迅速屠殺一空,時刻關注著攻城情況的王子騰幾人心中明白。 延平府城已然告破, 此戰大局已定! …… 從開戰到攻城結束,僅僅一個時辰多些的時間。 當一名校尉踩著遍地的血泥,將代表著大周皇室的明黃龍旗,重新插在了城門樓上後,便正式宣告著,延平府已經重歸大周的治下! 藏匿在城中的反賊們也被迅速的找出來,一一清理掉。 陣陣喊殺聲驟然響起,又迅速的被平息下去…… 就這麽的,落在反賊手中數日的延平府城。 被一戰而下! …… 直到王子騰等人打馬進到城裏,心中仍是有些難以置信。 一名副將恍似在夢中似的,嘬著牙花,喃喃自語道:“這延平府城,就這麽被咱們攻下來了?這可是一座府城呀,就這麽半日不到,就被攻破了??” 另一名副將也是不住咋舌,道:“要我說,咱這輩子就沒打過這麽輕省的仗!一座府城打下來,兵員的損傷都不知道有沒有千人,這個戰損,說出來誰肯信? 不得了啊……” “何止是你沒打過這般輕省的仗,我不也是?今兒咱們才是真的開了眼!” 先前那名副將再看向薛子星身邊的狡狐,眼中的羨慕當真是難以言表。 “怪不得昭武侯在攻城掠地時,總是無往不勝!” 幾人心中都是忍不住想道:“要是有這等的猛獸,不,神獸在手,那我上我也行呀!!” ……………… 話分兩頭。 再說到吉安府城那裏。 與延平的情況並不相同,此時靖北侯袁文初所率領的朝廷大軍,正和反賊們處於對峙當中。 吉安府城的不遠處。 便是平叛大軍的營地所在。 此刻的中軍大帳中。 袁文初正看著延平那裏傳來的信件,麵色頗為複雜。 “延平府的叛亂,就這麽被平定了?” 王子騰的語氣中滿是無法相信,“我們都還在這裏跟反賊們對峙,他王子騰就已經將延平的叛亂平定了? 還是前一日趕到延平,次日清早就開始攻城,等到晌午,就已經開始打掃戰場了…… 這是在跟我說笑話?” 說著,袁文初下意識的朝吉安府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下方的幾名門客,此時也是麵色凝重。 但還是向袁本初稟報道:“老爺,此事是真的! 據說是靠著昭武侯身邊的那隻狐狸先行躍上城牆,將反賊們攆的一片混亂,然後王子騰麾下的大軍趁勢掩殺,這才迅速收複了延平府的!” 袁文初的麵色一滯。 好半晌, 袁文初方才麵色唏噓道:“不想本侯鎮守邊關十數載,如今居然被這等投機取巧之輩比了下去!當真是顏麵無光!” 又問門客,道:“暗地裏支持延平礦工造反的是那幾家?可有被抓到現行?” 聞言,幾名門客的臉上,都是有些古怪。 “怎麽?莫不是又有什麽內情?” “裏頭卻是有些個出人意料的!” 門客中,有人為袁文初解惑道:“那太原王家為了那群反賊,特地將三房的一位嫡子派了過來,原本是想著要把這群反賊抓在手裏的,畢竟見了血之後,那已經算得上是一支成型的軍隊了。 隻是王家的想法雖好,但實際情況卻叫人有些意外……” 頓了頓,門客繼續道:“還不等那位三房的嫡子行事,就被那位叫做王中的反賊頭子,給直接拿住砍了……” “被自家支持的反賊頭子砍了?” 袁文初也是有些回過味來,麵色也是變得古怪,“反賊頭子叫做王中?莫非也是王家的人?” 門客點頭,“不錯,正是王家的一個分支,好像以前在王家受過不少欺壓。” “當真是……” 袁文初搖搖頭,不禁笑了起來,“白白花了大筆的銀子,沒收下這群反賊不說,還損失了一位嫡係族人…… 他們王家這下,可是丟人丟大發了!” 眾人皆笑。 但很快,袁文初就想到了不遠處的吉安府城。 頓時頗感頭疼。 便問道:“可有查出來,此番支持吉安城裏反賊造反的,究竟是關中的哪一戶人家?怎的至今都未曾有人過來?” 大帳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袁文初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難不成還真的要本侯開始攻城才行?” “老爺,”一名門客開口道:“這吉安府的礦工造反,好像還真的沒人支持! 據查,這次完全是因為吉安知府的剝削太過,叫那群泥腿子活不下去了,然後又受到延平那邊的影響,這才悍然造反的……” “……我特麽的!!” 袁文初有些難以相信,“這吉安知府是豬嗎?還是說窮慣了,沒見過錢?” “這麽說,這吉安府是非打不可了?!”袁文初無奈的閉上眼睛。 “那就討論一下吧,咱們憑著如今的兩萬餘人馬,此戰該怎麽打?” 袁文初的話,叫幾位門客的眉毛也都不由的皺了起來,心中不斷的思索著破敵之策。 不一會, 有門客建議道:“我等兵力不過是倍於反賊,若是強行攻打吉安府城,戰損定然不在少數,不如老爺去信一封,向王子騰借來那猛獸一用,屆時再攻打吉安府,豈不是易如反掌?!”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袁文初眼前一亮,但隨即又有些猶疑,“可本侯與王子騰向來都是無甚交情的,他怕是不一定肯借呀!” “交情不都是慢慢處起來的嗎?老爺試試又有何妨?” 另一門客也是笑著,進言道:“聽說王子騰日後有意往兵部發展,屆時定然是需要盟友的,老爺如今拋出自己的善意,想來他是不會拒絕的!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那王子騰不答應,侯爺也不過隻是耽誤兩天的時間罷了,對咱們也是無傷大雅……” 聽到門客們如此之說,袁文初點點頭,“左右也沒什麽損失,就按你們說的試試看!” 打定主意。 袁文初當即就命人鋪紙研墨。 隨後筆走龍蛇之間,一封親筆信便已書就。 輕輕吹幹上頭的墨跡,袁文初將書信放進信封,又用金漆封好,這才喚來一名信使,命道:“速速將信件送到延平的王子騰將軍手上!!” “是!” 信使躬身應道,隨後匆匆而去。 很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漸漸遠去,信件被迅速送往延平府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