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天明,第二天的清晨很快就已經來臨了,但是陳幕飛身處地底甬道之內,就算是陽光普照,也根本看不到些許陽光。


    迷迷糊糊之間,陳幕飛隻感覺許多雜鬧的聲音響了起來,之後砰的一聲,像是自己的鐵門被打開了,之後隻感覺自己的背部猛烈一疼,劇烈的疼痛讓他立刻驚醒。


    之後就看到一個裸露著上半身,戴著麵具的魔鬼肌肉人手裏拿著一條鑲嵌著鐵線的皮鞭,戴著嘲諷的眼神看著自己:“小鬼,這就是第一天的第一門課,記住了,以後每一天要是在我到來之前,你還沒有起床,那麽這條鞭子就是我叫醒你的方式,不過看起來你的體魄不錯,可以多挨幾鞭。”


    這個大漢說完,昂首挺胸大笑著離開了,似乎這樣折磨一個小孩子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


    “變態,有幾個人能夠挨上那一鞭還能自由行動的,還好我昨天吃了那枚鍛體丹,被這一鞭打過來,看似淒慘,但是卻傷不到筋骨,不過奇怪,什麽時候我的肉身強度提高了,算了,先不管了,先出去看看到底什麽鬼。”說完,陳幕飛走出鐵門。


    之後就看到鐵門之外不斷湧動的人流,一個個都是步履蹣跚,後背之上都是皮開肉綻,每一個看上去都是麵黃肌瘦和自己一般大小,幾乎都是十一二歲的孩童,大部分的眼裏還殘存著恐懼的神色,但是卻不敢大喊大叫,想來前幾天,大喊大叫的人的下場深深的震懾住了他們。


    要是換了在別處正常人家的孩子,被一鞭掃到這般模樣,早就哭的死去活來了。


    這些孩子裏麵有男有女,大部分麵色帶著恐懼,顯然不知道接下去自己的命運是什麽樣的,但是也有一小部分麵色沉靜,沒有表露出絲毫情緒,即使背部血肉模糊,也少有痛苦之色。


    很快陳幕飛就走出了甬道,之後看到自己跟著王謝走過來的那條甬道,也是不斷有小孩從那裏走出來,走到昨天自己到過的大廳。


    “快,快,快,每個人自己找位置坐好,不要磨磨蹭蹭,還想要挨一鞭是吧。”甬道的出口站著兩位魔鬼筋肉人,不斷用皮鞭揮打地麵,讓陳幕飛趕緊通過。


    “啊。”一聲慘叫傳來,隻見一位小孩又挨了一鞭,這一鞭直接打在了這個孩子的頭上,頓時紅的白的飛濺而出,小孩倒在地上聲息全無。


    看到這一幕,陳幕飛拳頭捏緊,忍住了出頭的衝動,作為一個個剛剛從文明國度來的人,實在是無法忍受這樣一個幼小的生命就在自己眼前被殺死,但是他沒有力量,沒有力量就隻能看著,什麽都辦不到。


    很快,屍體就被拖了下去,而這個殺了人的魔鬼筋肉人也被罵了,而被罵的原因不是他殺了人,而是弄髒了這裏的地板,收拾起來很麻煩,到這裏陳幕飛才真正的相信自己來到了一處無法無天的地方,在這裏,人命真的是一點都不值錢。


    陳幕飛趕緊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作為被九年義務教育熏陶過的優秀人才,自然知道哪個位置比較不會被“老師”注意到,槍打出頭鳥,現在該做烏龜的時候,還是做縮頭烏龜比較好。


    等到所有的人都坐到了位置之上,才有人過來給每個人都發了一枚止血化瘀的丹藥,不是說他們有多好心,而是要是隨隨便便就讓人流血而死了,那就真的是太浪費了。


    陳幕飛分到一顆,假裝吃了下去,他的傷勢其實不太嚴重,已經自身給止血了,擔心這枚丹藥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所以直接收進了扭蛋機之內,等到放到扭蛋機裏麵鑒定之後看看再說。


    其餘的小孩可沒有陳幕飛這樣擔心和體魄,忍住背上的疼痛已經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當即將丹藥吃了下去,還別說這個丹藥的止血效果不錯,陳幕飛就看到自己旁邊坐著的一個小孩吃了丹藥之後,幾息之後,背部那被一鞭抽爛的傷口開始緩緩的止血了,而那個小孩因為痛苦而緊皺的眉頭也是舒緩了一下。


    “喂,我叫陳幕飛,你叫什麽呀,你是怎麽到這個地方來的呀?”陳幕飛壓低頭顱,對著自己旁邊那個看似蠻堅毅的少年低聲道。


    “我叫周仁滄,玄武域,巨石國人氏,我爹以前是巨石國的禦史中丞,可惜後來奸人陷害,我們全家被昏君下旨滿門抄斬,而我也是在老仆的幫助下才能逃得一命,卻沒有想被人抓到了這裏,兄台你呢。”這個叫周仁滄的小孩文縐縐的道。


    看其說話的方式文縐縐的,書生氣息很是濃鬱,加上眼裏濃鬱的化不開的悲憤,想來並沒有撒謊。


    “我就是一個乞丐,無父無母的,也是被抓到了這裏。”陳幕飛半真半假道。


    “那你比我幸運,這樣也好,你無牽無掛,倒是比我好多了。”周仁滄訥訥道,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家被滿門抄斬的慘狀,想到了自己的親人在自己眼前人頭落地的痛苦與無助。


    周仁滄從小家教良好,讀聖賢書,所以並沒有因為陳幕飛說自己是乞丐就有所鄙視,而且現在兩人無疑是半斤對八兩,誰也不用瞧不起誰。


    此時,三個人緩緩的走上台前,陳幕飛看到本來一直麵色堅毅的周仁滄頓時麵色發白,頭埋得極低,神色充滿了恐懼。


    而陳幕飛扭頭看上去,隻見三人之中有一人正是昨日的衣冠禽獸,其中另外兩人,對陳幕飛造成的視覺衝擊堪稱兩個極端。


    其中一名是個性感至極的女子,上身穿著類似於小背心一般的豹紋短裝,僅僅隻是包裹住了兩座渾圓碩大的雙峰,陳幕飛有理由相信如果給自己一個機會,沒準真的會迷失在這雙峰之中。


    “真是其尺**啊,嘖嘖。”陳幕飛暗暗嘀咕道。


    雙峰之下,是沒有一絲贅肉的光潔小蠻腰,相對於雙峰,簡直給人一種不足盈盈一握的感覺,小麥色的皮膚給人一種健康至極色彩,就這樣直接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下身是一條齊逼小短褲,露出了修長的大腿,換成陳幕飛的說法,簡直是腿玩年啊。


    這是一隻極其性感的野獸,隻要是正常的男人,看上一眼,都會有口幹舌燥的感覺,而陳幕飛也終於學會了一個詞,什麽叫有心無力,就他現在這個沒有發育的身體,就算是將這具軀體剝光了放在他的麵前,他都沒有絲毫的辦法。


    當他的視線轉向另外一人的時候,陳幕飛後悔了,如果說之前那個野性十足的女子用十分養眼,秀色可餐可以形容,那麽現在這個簡直是辣眼睛的典範人物呀。


    一身輕薄的女子裝束,烏黑的頭發,紮著兩條大麻花辮子,可是卻渾身的肌肉隆起,全身無一處不是肌肉,臉長得十分黝黑,但是偏偏畫了一個大紅唇,畫著紫色的眼影。


    胸口處,腋下,都是濃密的黑毛,簡直讓陳幕飛都要認為他就是一個多毛症患者。


    肌肉虯結的大腿,簡直比陳幕飛整個人都粗,最關鍵的是,這家夥是個男的,沒錯,以陳幕飛閱片無數的所鍛煉出來的眼光來看,這家夥絕對是個男的。


    看著台上不斷對著台下搔首弄姿的這個家夥,陳幕飛隻覺得自己的眼睛徹底的被汙染了,自插雙目都比看他來的好。


    此時整個大廳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發聲,哪怕背部的疼痛無法忍受都是緊咬著牙關,低著頭,生怕被前麵的三個人看到,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剛來的那一天,就是因為有一些人哭鬧,引起了這三個人的殺心,好多的同伴在那一天被殺了,血液遍地都是。


    恐懼,恐懼,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這三個人簡直就是恐懼的化身,支配著他們所有人。


    “看起來昨晚大家都睡得很好嘛,但是這是不好的,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不過今天大家已經感受到了我們特別的叫大家起床的方式,那麽就算是我們已經給各位舉行了一個歡迎儀式了。”韓斌站在台上微笑著道。


    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殺人無情的劊子手。


    沒有人回答,沒有人願意當這個出頭之鳥,否則你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韓斌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歡迎各位來到亂葬山,這裏是我們魔神宮的邪王冕下給各位選擇的訓練場,而我們這裏是其中一座,總計一萬人左右,如果算上前幾天那些不幸運的小朋友,那大概是一萬一千人左右。”


    “亂葬山共計方圓一百裏,我們魔神宗在這裏一共有三十個訓練場,所以說共計有三十萬人,你們之中有一部分是流落街上的乞丐,有些是父母被殺的孤兒,有些是要被父母賣給別人的貨物,總歸都是些別人不要的垃圾,但是到了這裏你們的身份就隻有一個——魔神宗的預備弟子。”


    魔神宗的預備弟子是什麽鬼,三十萬,這個人數也太多了吧,還有這樣拐賣兒童真的好嗎,三十萬呀,加上死去的,估計都有三十一兩萬了,這樣龐大的基數,就不怕別人找上門嗎,陳幕飛暗暗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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