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這一年半的時間裏麵,每一次生存試煉,魔神宮都會加大對於外麵異獸的投入,基本上從一開始的見不到異獸,到現在一階等級的異獸是尋常來說,可以說是變化很大。


    所以陳幕飛才可以在這樣的生存試煉之中湊夠足夠的血脈點,分別兌換了《戰神圖錄》的第二層戰神骨,以及《大天乾元訣》的第二層,才不至於讓修行的速度被拖的更慢。


    至於其他方麵,暫且不表,唯一可以說的是,現在的陳幕飛所在的這處訓練營之中,隻剩下一百人左右,從幾千人一下子銳減到了現在一百多人,可想而知有多殘酷,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但是這還不夠,按照韓斌的說法,必須等到整個訓練場隻剩下一百人的時候才可以結束離開,而現在,整個訓練場大概還剩下六千人左右。


    幾十萬人到現在的六千人,基本上死去的這幾十萬人的屍骨都埋葬在了這處盆地之中,基本上隨處都能夠看到散落的屍骸,至於屍臭的問題,外麵現在基本上都是野獸和異獸,這些野獸和異獸都不是吃素的,所以屍體什麽的,想要腐爛什麽的,都沒有這個時間。


    而成效也是十分巨大的,現在活著的人,基本上都是二階一級以上的強者,這是生死之間潛力的壓榨,或許世間放眼望去,二階真的不算什麽,但是如果說這些二階都隻是一些半大的孩子呢,而且每一個除了二階一級的實力以外,都掌握著更多的殺人手段,每一個放到一些殺手組織裏麵都可以成為王牌的存在,可是這樣的人才,足足有六千人。


    犧牲幾十萬人,就是為了造就六千人,甚至隻要最後的一百人,這樣喪心病狂的手段,除了魔神宮以外,基本上沒有哪一個勢力會這麽做了。


    畢竟怎麽說這都是幾十萬的性命呀,所以不能不說魔神宮堪稱是一等一的魔門,人命在魔神宮的眼裏,估計也隻是一個數字而已。


    陳幕飛的修為境界,以及鬥戰實力在這裏一直都是第一人,每一次的生存試煉,剛開始還有人試圖聯手布置陷阱,用各種毒藥殺死陳幕飛,可是一樣接受過這樣教育,並且在係統的幫助下掌握得更加完美的陳幕飛,怎麽可能中計,反而是將這些人一一揪了出來,直接一拳打死了事。


    然後將他們身上的信物拿走,再之後就是去狩獵那些異獸,來獲取血脈點。


    到了後麵的試煉,無論是自己訓練營裏麵的人還是其他訓練營裏麵的人,隻要是遠遠看到陳幕飛,第一的反應不是逃走,不是想要殺掉他,而是直接摘下自己的信物遠遠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扔過去,試圖將陳幕飛給吸引走,好幫自己爭取逃生的時間。


    這就是陳幕飛目前的威勢,沒有人敢跟他對抗,他已經在這座訓練營之內養成了無敵的勢。


    好處自然是沒有人敢來隨意算計他,但是壞處嘛,也是顯而易見,陳幕飛的心性其實並沒有達到“定”的境界,長期沒有對手的生活,讓他開始有些膨脹起來了,但是他自己卻沒有發現這一點,或許就算發現了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麽,畢竟,誰讓他現在在這裏,無敵。


    而這一年半以來想要轉變陣營投靠陳幕飛的自然也有,但是除了周仁滄以外,陳幕飛依舊沒有接納過誰,就算是唐天雨長開了以後想要自薦枕席,都被陳幕飛給直接拒絕,倒是愈發的和周仁滄形影不離,更加坐實了陳幕飛和周仁滄之間有著特殊關係的傳聞。


    而對於這些傳聞,陳幕飛一開始自然是暴跳如雷的,凡是被他看到背後嚼舌根的人,都是被他一一調教過,甚至擊殺了,身上的戾氣越發旺盛,倒是周仁滄依舊保持著那股書生氣。


    就在陳幕飛突破境界的時候,韓斌的書房之中,周仁滄正站在他的前麵。


    周仁滄有些局促不安,不明白為什麽韓斌會突然將他叫到這裏來,畢竟除了一年半以前和韓斌有過交集之外,其餘的時候,韓斌都沒有和自己有什麽交集,甚至覺得韓斌根本都記不住自己,可是現在突然將自己叫來,周仁滄心裏實在沒底。


    “想報仇嗎?”韓斌先是讓周仁滄在自己書房之內站了一個時辰以後,突然開口道。


    但是他自己依舊沒有抬頭,而是繼續翻閱著自己眼前的書。


    倒是周仁滄猛地抬頭,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韓斌:“韓老師,您剛才說什麽?”


    “我說什麽其實你自己很清楚不是嗎?”韓斌輕笑了一下道,繼續翻閱起桌上的書籍。


    周仁滄目光閃爍了一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他當然知道韓斌說的是什麽,可是不懂為什麽韓斌會來問自己這個事情,報仇?他隻想申訴冤屈,還他們周家一個公道。


    可是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韓斌提出這個,必然對自己有所圖謀,他有哪裏用的上自己,難道......


    “你想讓我對付幕飛公子老大?”周仁滄沉身問,問完以後就感覺自己的一顆心朝著幽暗的深淵滑落下去。


    韓斌沒有說話,隻是掏出了一個瓶子,擺在了自己的書桌上:“你是陳幕飛最好的朋友,這裏有一個小玩意,你幫我讓陳幕飛吃下去,之後你什麽都不用管了,你家族的冤屈什麽的,自然會有人幫你解決,我可以保證,當年參與陷害你家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如果我說不呢?”周仁滄定定的看著桌上的藥瓶,有些失神的問道。


    “那這個就需要你好好考慮了,第一,你會死,第二,你家族的冤屈真相就會永遠再也沒有昭雪的機會,這頂帽子會扣在你家族的頭上一輩子。”韓斌輕描淡寫的道。


    但是周仁滄卻不敢輕描淡寫的聽,他知道韓斌絕對不是恐嚇他,隻是闡述一個事實,一個可能會發生的事實,至於會不會發生,就看他自己的取舍了。


    一邊是陳幕飛這個信任自己的最好的朋友兄弟,這兩年之間,周仁滄可以說,陳幕飛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地方,如果單純隻是他自己一人的性命,無所謂,士為知己者死。


    可是家族的冤屈還未昭雪,他怎麽有顏麵下去麵見自己的族人,父母,況且他現在還沒有留下一兒半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所以,一邊是兄弟情誼,至交好友,一邊是父母族人,周仁滄隻感覺心口堵得慌,感覺自己眼前擺著自己這一生之中最難的一道題,因為這道題根本就沒有真正正確答案,無論選擇哪一邊,另外一邊都會受到傷害,周仁滄自己也是如此,無論是放棄哪一邊,選擇哪一邊,他自己良心都絕對不好過。


    一時之間,周仁滄的臉色變幻不定,恐懼,無助,猙獰不停的在他的臉上變幻。


    可是韓斌並沒有因為周仁滄的痛苦而停止,反而道:“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以後,你還是沒能夠讓陳幕飛吃下這瓶子裏麵的東西,那我就默認你選擇了你的好朋友,好了,退下吧。”


    周仁滄下意識的拿過桌上的瓶子,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甚至都沒有跟韓斌說告退。


    看著離去的周仁滄,韓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會怎麽選呢,希望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周仁滄失魂落魄的走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的房間之中,他癱坐在床上,看著自己手上的藥瓶,雙手顫抖著將瓶塞給打開,看了一眼裏麵的東西,一顆黑色的藥丸安靜的躺在裏麵。


    周仁滄下意識的嗅了一嗅,發現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味道,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點天真了,韓斌要害陳幕飛的話,怎麽可能會留下氣味這種破綻。


    這一道二選一的題目,一直不停在周仁滄的腦海之中盤旋,光是想想就已經讓周仁滄心力交瘁了,這已經不隻是難這麽簡單了,是取舍。


    是選陳幕飛,還是選家族,時間在周仁滄的痛苦糾結之中過去,可是他依舊沒有選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可是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阿七,出來吃飯了。”


    周仁滄頓時驚醒,聽到是陳幕飛的聲音,手裏的藥瓶下意識的藏到了自己的懷裏,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勉強鎮定道:“幕飛公子老大,來了。”


    說完,周仁滄起身去開了門,門外正是陳幕飛。


    相對於兩年前,陳幕飛的變化確實是蠻大的,起碼不再是一身的皮包骨頭,身上的肌肉十分的勻稱,而周仁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相由心生的緣故,雖然在這裏待了兩年之久,按理來說訓練量就算比別人少一些,但是起碼的肌肉肯定是會鍛煉出來的。


    但是就算是脫了衣服來看,周仁滄除了一點點的肌肉輪廓以外,都看不到肌肉的影子,穿上衣服以後,搭配他那張臉,簡直是比外麵的讀書人更像是讀書人。


    而陳幕飛雖然說不上變成了一個粗獷的摳腳大漢,但是陽剛之氣卻是不缺少的,所以兩人走在一起,也難怪別人會傳出他們之間私下裏是不是有什麽py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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