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的乘客都被警察問了話,我們被警告絕對不能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當然,說出去估計也沒人信。


    我打了個車,去了早已定好的五星級酒店,一進房間,我就把周禹浩的木牌扔了出來。


    周禹浩從木牌裏現形,冷靜地望著我。


    “什麽是九陰之體?”我問。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說。


    我狠狠地瞪著他:“我必須知道。”


    他沉默了一陣,說:“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就是命理學中罕見的‘八字全陰’。雖說八字全陰少見,卻也隻是百年難遇,但你不同,你除了八字全陰之外,還五髒全陰。”


    五髒我知道,是心肺脾肝腎。


    “八字全陰再配上五髒全陰,就是九陰之人,萬年難得一見,是修行的極佳根骨,也是極好的爐鼎。”他說,“隻要與你交合,無論是修道之人,還是妖魔鬼怪,都能得到莫大的好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臉色煞白,後退了幾步,差點沒站穩。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和我在一起的嗎?”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他又沉默了一陣,說:“是。”


    我的心像被人一下子揪緊了,痛得厲害,鼻子一陣陣發酸。


    我拚命忍住眼淚,為什麽你就不能騙騙我呢?


    他走過來,想要抱住我,被我閃開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是因為這個才接近你的。”他忽然一個瞬移,來到我的身後,強行抱住我,“但是,和你一起這麽久,我發現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


    我冷笑了一聲:“我還能夠相信你嗎?”


    “不相信我,你又能相信誰呢?”他親吻著我的耳廓,“你體質特殊,一旦你的身份暴露出去,你就會成為人人爭搶的唐僧肉。你也不想落在某個修道之人,或者某個厲鬼的手上吧?”


    我無言以對,他說得沒錯,我還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相信我,小琳,這一次,我對你說的都是真話。”他聲音溫柔,“待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愛護你,你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你要去的地方,我都陪你去,隻要你不離開我。”


    他的話很動人,但我的心還是很冷。


    女人的感情是很脆弱的東西,一旦傷害了,想再彌補,千難萬難。


    別看他現在說得這麽好聽,誰知道他達成目的之後會怎麽樣呢?


    會不會將我送給別人共享?


    甚至,會不會眼都不眨就把我殺了,免得我被別人得到了,讓別人變得比他更強?


    “我知道了。”我冷靜地說,“你放心,我暫時不會離開你。”


    “暫時?”他皺起眉頭,似乎對這個詞很不滿。


    “我現在需要你,所以我不會離開。”我說。


    他臉色頓時變了,狠狠抓著我的雙肩:“也就是說,一旦某天你變強了,不需要我了,你就會離開?”


    我別過臉去:“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說不定你對我厭倦了,隨手就把我拋棄了呢。”


    “不會!”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


    我在心底冷笑,這話是個男人都會說,第二天就忘到九霄雲外了。


    我點了點頭,將他推開,說:“我現在心裏很亂,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我提起隨身小包:“我出去走走。”


    “注意安全。”他看著我,眼神裏流露出一絲迷茫和落寞,“早點回來。”


    我走出門,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在我心裏居然變得這麽重要了。


    一想到他,就會很難過。


    出了酒店,外麵就是瘦西湖,楊柳戚戚,我沿著堤岸散步,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水草味道。


    之前我一直將至陽至剛之血當成我的底牌,但現在我肯定不能再用了,周禹浩也靠不住,我能依靠的,隻有我自己。


    自己變強,才是王道啊。


    而此時,五星級酒店房間裏,周禹浩有些頹喪地坐在真皮沙發上,鄭叔站在他的麵前。


    “鄭叔,她都知道了。”周禹浩說。


    “沒關係,少爺,女人嘛,哄哄就好了。”鄭叔說。


    “怎麽哄?”周禹浩反問。


    鄭叔愣了一下,心想我的大少爺,你難道連泡妞都不會嗎?


    “咳咳。”他假咳了兩聲,說,“少爺,很簡單啊,投其所好,薑女士喜歡什麽,你就給她買什麽。”


    周禹浩想了半天:“她好像隻喜歡錢。”


    鄭叔笑了:“少爺,那多俗氣,女人喜歡的東西,無非是珠寶首飾、名牌奢侈品,您精心挑選幾件,送給薑女士,她一定會很開心。”


    周禹浩摸了摸下巴:“鄭叔,你去準備吧。”


    鄭叔微微欠身:“是。”


    在西湖邊轉了一圈,到處都是談戀愛的情侶,看得我心裏很煩,便往偏僻的地方走,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很晚了,街邊的路燈有些昏暗,我看了看四周,滿頭霧水。


    這是什麽地方?


    我迷路了?


    這條街道比較偏,但是路邊還是有不少店鋪,反正我不想回去,便找了一家裝潢得還不錯的服裝店,進去逛逛。


    這家店的衣服還不錯,牌子沒什麽名氣,服務員也很熱情,我選了一條深藍色的裙子,走進了試衣間。


    一進去,我就看到一個女鬼。


    我嚇得差點坐地上去。


    我見過的鬼魂不計其數,再凶惡的也見過了,但是死得這麽慘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那個女孩隻有十七八歲,四肢全都被砍斷了,眼睛也瞎了,兩隻眼眶裏都釘著釘子,就像傳說中的“人彘”一樣。


    我驚恐地看著她,壓低聲音問:“是誰殺了你?”


    女孩開口了,但她的嘴巴裏沒有舌頭,看唇形,她似乎在跟我說:“快逃。”


    幾乎與此同時,試衣間裏麵的那扇牆,居然開了。


    這裏有個暗門!


    我想也不想,拔腿就往外跑,牆裏衝出來兩個壯漢,衝過來抓我,我反手一個耳光,扇了壯漢一耳光,那壯漢居然被我打得吐了血。


    我再接再厲,又朝另一個襠部踢了一腳,他捂著下麵蜷縮下去,我又往他背上狠狠踩了一腳,我聽到清脆的骨頭碎裂聲,他肯定斷了好幾根肋骨。


    我跑出試衣間,忽然迎麵一根木板打過來,正好打在我的額頭,我隻覺得腦袋一痛,就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我聽到那個女店員衝那兩個壯漢怒吼:“你們幹的什麽事?一個女人都抓不住?”


    “呂姐,這個女人的力氣太大了,一耳光居然打掉了我兩顆牙。”


    另一個壯漢上來踢了我一腳,痛得我打了個滾兒,呂姐喝止:“住手,要是把她傷到了,就賣不起價錢了。”


    “老子的骨頭都被她踩斷了。”那個壯漢有東北口音,罵罵咧咧地說。


    “趕快把她帶走,小心點,別讓人看見。”


    我被抬上了一輛麵包車,我突然想起在網上看到的一個故事,說有一對夫妻到港島去旅遊,進商場買衣服,妻子去試衣間換衣服,很久都沒出來,丈夫發現妻子失蹤了,報了警,但人一直沒找到。


    幾年後,丈夫到泰國旅遊,去參觀一個重口味展覽,發現妻子被砍斷手腳,製作成了行為藝術的“藝術品”,後來雖然把人救出來了,但她已經瘋了。


    當時我還以為是段子,結果居然是真的。


    我在心裏罵了一句髒話,我這運氣簡直逆天了,難道我命犯天煞孤星嗎?走到哪兒都遇到危險!


    要是能逃出去,我一定要去買雙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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