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發冷,這種被別人控製的感覺太可怕了,他是想讓我跳樓自殺嗎?


    我身體往前傾斜,眼見著就要掉下去,周禹浩撲了上來,牢牢抱住了我的腰,將我拖回去。


    剛一落地,我就轉過身,掐住了他的脖子,拿起手中的桃木劍朝著他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他抓住我的手腕,但我的力氣居然出奇的大,桃木劍離他的心髒越來越近。


    “小琳!”周禹浩舍不得傷我,著急地大叫。


    我快哭了:“禹浩,我,我的身體不受控製了。”


    眼見著劍就要穿心而過,忽然聽到一聲大吼:“孽畜,休得猖狂!”


    我動作一頓,覺得能控製身體了,連忙將桃木劍扔出去,就地一滾。離周禹浩越遠越好,免得又傷了他。


    那聲音,是華山李掌門到了。


    李掌門拋出一枚金印,那印隻有方寸大小,背麵鑄造著一隻咆哮的猛虎。


    那金印重重地打在飛僵的背上。雖然隻是小小的一枚方寸印,卻如同泰山壓頂,竟然將飛僵狠狠地壓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將地麵砸出一個大坑,而那方寸印牢牢地壓在他的身上,他用力掙紮了兩下,卻無法起來,那方寸印,巍然不動。


    周禹浩從窗戶飛出去。滿臉怒容,黑龍光電鞭打想飛僵的腦袋。


    而李掌門也出手了,他朝著飛僵的腦袋轟出一掌,帶起一陣淩冽的寒風。


    轟!


    一聲巨響,飛僵所在的地方猛然炸開,大地一陣抖動,塵土四下飛舞。


    待塵土散後,二人往裏一看,那深坑之內,居然什麽都沒有,飛僵不翼而飛。


    李掌門大驚,那方寸印還在深坑之中,這個飛僵居然能從方寸虎印中逃脫,好厲害的本事。


    我還在加護病房之中,這裏大戰了一場,儀器都被打壞了,床也斷了腿,汪樂二人摔倒在地上,並沒有醒。


    我強撐著叫醫生和護士來安排轉病房,忽然感覺背後一冷。頓時打了個寒顫,轉過頭,看見全身焦黑的飛僵站在那裏,亂發縫隙中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麽容易的。”他的聲音低沉,一句話說完,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我卻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小琳。”周禹浩按住了我的肩膀,我才回過神來,我焦急地說:“禹浩,快,快叫李掌門來。飛僵剛才就在這兒。”


    周禹浩微微皺了皺眉頭,說:“小琳,這裏剛才什麽人都沒有。”


    “可是我……”我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麽,“那個飛僵,有某種空間技能?”


    周禹浩臉色凝重,點了點頭:“這次讓他逃了,我們必須在他突破成為旱魃之前殺了他,一旦讓他晉級成功,整個華夏,就沒有幾個人能夠對付得了他了。”


    這時,李掌門快步走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說:“那個飛僵跟你說話了?”


    我點了點頭,他驚訝地看著我。繞著我轉了一圈,說:“他跟你說了些什麽?”


    我將經過說了一遍,他摸了摸下巴:“聽這話裏的意思,他是被一個叫珍娘的人給鎮壓在那個小鎮裏的。小鎮那邊我也去過了,鎮壓飛僵的地方,除了八卦鎮屍鏡之外,還有一個符印,這個符印威力很大,但我從來沒有見過。”


    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隻蘋果手機,我嘴角抽搐了兩下,沒想到李掌門居然這麽潮。


    他從手機裏調了一張照片給我看,是幾塊崩碎的石塊,他將石塊拚湊了起來,依稀可以看見上麵有一個十分古老的符文。


    我似乎想起了什麽。拿出奶奶留下的書,在講僵屍的那一章裏麵,右上角畫了一個這種符文。


    “地極鎮屍符!”我驚道,“這是我們家族世代相傳的符文。”


    奶奶曾經說過,我們的家族非常古老。可以上溯到殷商時代,我們最早的祖先,是殷商的大祭司,因此我們家族傳下了不少遠古的秘法和符文。


    這個地極鎮屍符就是其中之一,據說在鎮壓僵屍方麵威力非常強大。


    這些符文我還不能繪製。等我達到了四品才能涉獵。


    李掌門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怪不得那僵屍把你當成了珍娘,這個珍娘,一定是你的一位祖先。”


    我皺起眉頭,這個說法也有道理。


    “如果真是如此。飛僵會想盡辦法追殺你。”李掌門說,“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把你保護起來。”


    我沉默了一下,說:“我現在回山城市還來得及嗎?”


    李掌門歎了口氣,說:“薑女士,你如果離開了西安城,會把飛僵帶到山城市去,那邊沒什麽大的門派,恐怕會造成很大的傷亡啊。”


    我無言以對。


    周禹浩摟住我的肩膀,說:“李掌門,您有什麽安排?”


    李掌門摸了摸胡子,說:“我私人有一棟別墅,不如兩位先搬到那裏去,我會派人在別墅周圍布置陣法,一旦飛僵現身。我們就能將他拿下。”


    我默默地想,這其實是把我當成了誘餌,誘騙飛僵前來吧。


    不過,如今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以我和周禹浩的實力,是沒辦法對付這個飛僵的,既然有求於人,還有什麽可說的。


    李掌門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周禹浩的身上,仔細地看了他一陣,說:“周大少。你的靈體似乎有些怪異啊?”


    周禹浩笑了笑,說:“李掌門不必擔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有分寸的。”


    李掌門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眼神有些怪異。


    當天。我們就搬進了李掌門家的別墅。


    說這是別墅,那還真是抬舉了,這就是城郊一座農民自建房,和很多自建房一樣,那風格說好聽點叫古樸。說難聽一點,那就一個字:土。


    裏麵雖然很久沒人居住了,但打掃得還算幹淨,李掌門親自在房屋周圍布陣,一麵麵小旗立了起來。拉起了紅線,紅線上麵掛著符籙。


    這麽宏大的陣法,能在一天之內布置完成,也隻有華山掌門才能做到了。


    晚上吃了晚飯,鄭叔到了。周禹浩早已經和門外鎮守的華山弟子打了招呼,鄭叔快步進來,將一個紅布包交給了我。


    我一層層拆開布包,裏麵是一本線裝書,有a4紙那麽大。封麵是藏藍色的牛皮紙。


    這是我們家的族譜。


    在山城市,很少有人修族譜,湖廣填四川的時候,很多家族都被拆散了,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來自哪裏。但我們家不同,每一代,我們都要修族譜,奶奶說,這是為了傳承我們家族的星火。


    我翻開第一頁。我們家族的第一位祖先,是殷商時代的大祭司,名叫子青。


    殷商王族,姓子,子青,很顯然是王族的名字。


    沒想到我們還是王族後裔。


    繼續往下看,我發現,我們家族都是以女人為主的,每一代都有一個女兒必須跟母親姓,這個女兒必須有陰陽眼,能夠修行,繼承家族的絕學。


    我一直看下來,在明朝嘉靖年間,的確有一位祖先,名叫珍娘。


    家譜中記載,這位珍娘終身未嫁,過繼了哥哥的二女兒做子嗣。


    我又繼續往後翻,發現家譜後麵還記載了一些祖先的事跡。


    比如這個子青,就曾經為殷商王族占卜,預言過一場全國範圍的大瘟疫;戰國時代,有一位名叫薑芸的祖先,曾經與鬼穀子論道;漢武帝時期,曾有一位名叫薑裳的祖先,在平都山得道成仙……


    等等,與鬼穀子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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