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之前,我還有些緊張,但見了這個渣爹之後,我就一點都不緊張了,還變身成為女鬥士,誰敢對我的周禹浩不好,我就讓他付出十倍代價。


    周雲沐肯定不會跟我鬥嘴,隻冷冷地對周禹浩說:“你就任由你的女人這麽跟我說話?”


    周禹浩淡定地說:“她對您的評價太保守了,這樣的確不好。”


    周雲沐臉色黑得快要變成了鍋底,周禹浩淡淡道:“想必您也不想看見我,如果您沒什麽事,我就先告辭了。”


    我倆根本就沒有看他的臉色,走出了房間,到門口的時候,周禹浩似乎想到了什麽,回過頭去,對他說:“我媽恐怕不太想見到你,閣下好自為之。”


    說完,我倆便消失在門外。


    周雲沐冷著臉,關上了門,又回到妻子的畫像下麵,凝視著她的麵容,良久,他低低地歎了口氣,拿起線香,點燃之後想插進香爐,可是剛一插進去,香就斷了。


    周雲沐驚了一下,又點了香,這次仍是斷了。


    周雲沐露出悲傷的神情,抬頭看向畫中女子,低聲說:“阿黛,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我們順著木製樓梯從樓上下來,發現周禹政站在客廳裏,正用打火機點燃一根香煙,吸了一口。


    他抬起頭,正好與我四目相對,我立刻就將目光移到了別處。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光芒。


    客廳裏,還有一個女人,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她抬起頭瞥了我一眼,然後笑著說:“禹浩,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那個女人也很美,麵容白皙,身材修長,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衣,一副貴婦的做派,舉止優雅。


    我一看到她,就知道她是那個三了周禹浩母親的人。


    周禹浩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側過頭來對我說:“小琳,我帶你去後院溫室看看吧,溫室裏有我媽媽在時所種的花。”


    我點了點頭,無視了二人,走進了屋後的院子。


    灰衣貴婦臉色淡淡,說:“真是沒有禮貌,怎麽說周禹浩也是我們周家的人,居然能看上這種女人,真不知道他母親是怎麽教導他的。”


    周禹政看著通往後院的廊道,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之間,目光深邃,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麽。


    進了後麵的溫室,頓時覺得有些熱,我脫掉外套,驚訝地看著滿屋子的奇花異草。


    “這是……蘭花?”我指著其中一株,問。


    “它叫青蓮君子。”周禹浩說,“是我媽媽培育出的新品種,多年之前,曾在全國知名的賞蘭大會上得過銀獎。”


    “真漂亮。”我伸出食指,輕輕地觸碰了花瓣一下,不知為何,我竟然覺得這花似乎很高興,葉子還輕輕地搖晃了兩下。


    周禹浩給我介紹溫室裏的花,我一盆一盆地看過去,當他給我介紹一盆牡丹的時候,我步子一頓,說:“這盆花好像需要澆水了。”


    周禹浩驚訝地問:“你會種花?”


    我搖了搖頭:“不會,隻是在很小的時候,跟奶奶回鄉下,一起種過地,不過……”我頓了頓,說,“我從小就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當年我種的那一小塊玉米,長得特別的好。”


    周禹浩望著我,臉色有些怪異。


    我看了一圈,眉頭皺了起來,說:“禹浩,這些花全是你媽媽生前培育的?”


    我指了指放在角落裏的那些,周禹浩的臉色沉了下去,那些花都有些蔫,有的葉子都開始枯萎了。


    周禹浩目光轉了一圈,到旁邊一個光線特別好的地方,拿起一盆玫瑰,那玫瑰種在一隻非常雅致的花盆之中。


    我對瓷器並不了解,但一眼就能看出那花盆很名貴。


    再看那玫瑰周圍的花,全都栽種在名貴的花盆中,而周禹浩母親所栽種的那些,全都是些普通的陶製花盆。


    “老陳!”周禹浩一聲怒喝。


    沒人回應,周禹浩聲音冰冷,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仿佛凝了一身的冰渣子:“你是打算讓我來請你嗎?”


    過了片刻,之前那個修剪花葉的園丁小跑了進來,陪著笑臉說:“大,大少,您叫我?”


    周禹浩冷聲說:“是誰將我媽那些花盆給換了?”


    老陳有些為難,低著頭:“這……這……”


    “說!”周禹浩加重了語氣,老陳打了個冷戰,說:“大少,您就別為難我了,我也是聽命行事。”


    “聽誰的命令?”周禹浩問。


    老陳猶豫著不敢說話,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是我讓他這麽做的。”


    我轉過頭,看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那女人的容貌和周禹浩有一兩分相似,四十多歲,保養得宜,但那一身的氣質和周禹浩那個後媽小三差不多,讓人看著就不舒服。


    “大姑。”周禹浩眉頭皺起。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周禹浩的姑姑,之前周禹浩跟我說過他家中的人,他有兩個姑姑,這個大姑名叫周雲嵐,在老爺子那裏很得寵。


    周家的人,除了老爺子之外,沒人喜歡周禹浩。本來有些人還因為想討好老爺子,對周禹浩好些,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他好的人,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好下場。


    比如這個大姑,據說周禹浩母親還在的時候,她對他還算行,但是自從周禹浩去她家玩了兩天之後,大姑的丈夫就出了車禍,到現在腿裏還釘著鋼釘。


    從那之後,周雲嵐就把他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從來不給好臉色了。


    周禹浩冷聲說:“大姑,這些花盆是我母親的遺物。”


    “我知道。”周雲嵐皮笑肉不笑地說,“可是你母親已經過世了,你……”她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說,“你也過世了。爸爸讓我照顧溫室。我看你媽媽那些花,都長得不太好,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這些花盆這麽名貴,不如用來種我這些花。”


    我正在觀賞一盆薔薇,正準備摸一摸薔薇花瓣,她忽然臉色一變,高聲道:“喂喂,你幹什麽,那可是老爺子最喜歡的流光薔薇,是法國的名貴品種,你居然還用手去碰?”


    她連忙走過來,將花盆搬開,鄙夷地打量我:“哪裏來的野丫頭,不知道在別人家裏不要亂碰東西嗎?”


    周禹浩眼底浮現一抹怒容,正要說話,被我攔住了,我微笑道:“大姑……”


    “大姑也是你叫的?”周雲嵐冷哼。


    我連忙改口:“這位婆婆……”


    “你叫我什麽?”周雲嵐大怒,豎起了眼睛。


    我無辜地看著她:“婆婆啊,您保養得真好,看起來就像四十多歲似的。”


    周雲嵐怒道:“我本來就才四十多歲!”


    我誇張地說:“啊,抱歉,我沒看出來。”


    周雲嵐氣得手抖,衝著周禹浩吼道:“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找的女人,這麽沒教養沒禮貌,果然出身下賤。”


    我一點都不生氣,繼續說:“老爺子讓你照顧這溫室,是信任你,你怎麽能辜負老爺子的信任,不好好照顧花草呢。”


    周雲嵐眯了眯眼:“你說什麽?”


    我微笑,指了指她手中的那盆流光薔薇:“這種薔薇不能照太多的太陽,你卻偏偏把它放到太陽底下來曬,你沒發現,這花已經有些蔫了嗎?”


    周雲嵐冷哼一聲:“一個野丫頭,你懂什麽?恐怕你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名貴的花吧。”


    我說:“名貴的花草,我的確是見得少。但你們還在母親懷裏撒嬌的時候,我這個野丫頭就跟著長輩在地裏幹活了。種花這種事情,一通百通,再好的花卉師,也比不上咱農家人有經驗。如果不信,你可以繼續讓它曬太陽,不出兩天,花就會枯萎。再曬個十天半月,這盆花必死無疑。”


    “你簡直是胡說八道。”周雲嵐瞪著眼睛說,“我養了這麽多年的花草,還不需要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來教我怎麽種花。行了行了,禹浩,帶著這個沒禮貌的丫頭出去,我看著你們就心煩。”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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