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似乎有些累,臉色微微發青,周禹希連忙上去扶他躺下,說:“大少爺,從昨天開始,有人開始從商業來阻擊我們周家,連二夫人都有些頂不住了,我們旗下的產業已經蒸發了將近一百億市值,老爺子就是聽到這個消息,才犯病的。”


    周禹浩臉色一沉:“他們終於忍不住了。”


    周老爺子說:“禹浩,我們周家這次,真是四麵楚歌,因為薑丫頭的緣故,我們與茅山結下了梁子,嶗山又早就對我們虎視眈眈,再這樣下去,我們周家真的就保不住了。”


    周禹浩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老人,說:“您想要我做什麽,請直說吧。”


    周老爺子望著眼前的年輕人,他和當年的父親,那位一呼百應,有著無窮人格魅力的周家家主真是像啊,當時他要是沒出事,此時恐怕已經接手周家的一切事務,周家也不會像今天這麽艱難。


    “唉。”他無奈地歎息,“禹浩,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能夠平息茅山的怒火。”


    周禹浩沒有接話,等著他將後麵的話說出來。


    周老爺子說:“如果你能夠親手將薑丫頭抓回來,送給茅山,或許……”


    “爺爺。”周禹浩打斷了他,麵無表情地說,“您知道,周家為什麽會衰落得這麽快嗎?”


    周老爺子不解地看向他,他說:“因為,你的性格太過軟弱。”


    周老爺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這個孫子,一向對他很孝順,從來都不敢頂撞自己,如今說起話來,卻這麽不客氣。


    周禹浩繼續說:“茅山向我們發難,絕不僅僅是因為小琳的事情,那隻是一個由頭,我們周家樹大招風,如今又人才凋敝,很多人都盯上了我們。在這個時候,我們更不能妥協,否則,讓他們認為我們好欺負,便會化身為禿鷲,立刻撲上來將我們蠶食殆盡。爺爺,如果太爺爺在,他絕對不會下這樣的命令。”


    周老爺子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周禹浩繞著床鋪緩緩走動,說:“爺爺,周家現在絕對不能示弱。”


    周老爺子胸中有一口氣出不來,悶悶道:“我又何嚐不知道,但是……”


    “我們要是示弱了,這樣的事情就會越來越多。今天把小琳獻出去,明天又犧牲某個人,後天又犧牲一個,漸漸地,周家人內部都會離心離德,到沒人可以犧牲的時候,產業已經被瓜分完,人也都離散,周家,才是真正的死了。”


    周禹浩站在床腳的架子後麵,嚴肅地看著周老爺子,周身的氣勢十分驚人,竟讓周老爺子都生出了幾分敬畏。


    周老爺子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你有什麽辦法,可以挽救周家?”


    周禹浩雙手撐在床架子上,身體微微前傾,說:“爺爺,你如果信得過我,就將周家所有的權力都交給我,由我來掌管周家,我向你保證,這次的事情,不僅不會損害到周家,反而會讓周家再次興起。”


    周老爺子一激動,又坐了起來,周禹希還想去扶,被他一把推開,他看著自己的孫子,說:“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


    周老爺子皺了皺眉:“但現在周家所有的權力都在你父親的手上……”


    “他和周禹政都在黃河渡口,尋找那件上古寶物也很重要,遠水解不了近渴。何況以他小肚雞腸的性格,又怎麽能擔當得起一家之主。他掌管周家也這麽多年了,周家有一點起色嗎?”周禹浩毫不留情地說。


    周老爺子沉默了,他深思了片刻,說:“好,禹浩,反正周家如今也是風雨飄搖,隨時都會傾塌,不如賭上一次。我這一輩子都隻是守成,而不思進取,就在最後的關頭,豪賭一次吧。禹浩,你過來。”


    周禹浩來到他的麵前,他伸手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青銅製成的“戈”來。


    戈,是一種先秦時代的兵器,流行於商至漢代,裝有木質長柄。


    而這一把戈,木質長柄自然是早就沒有了,隻有青銅製作的武器部分,上麵結滿了銅鏽,看起來其貌不揚,但蘊藏著濃厚的靈氣。


    “這把追天戈,是我們家族的始祖曾經用過的東西,他靠著這把戈,親手殺死了一個地獄鬼王。”周老爺子說,“從那之後,這把戈,就成為我們周家代代相傳的至寶,象征著家族的權力。誰如果拿著這把‘追天戈’,誰就是周家的主人。今天,我就將它交給你。”


    他將戈拿起,周禹浩上前一步,一隻腳彎曲,半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鄭重地從他的手中接了過來。


    “禹浩啊。”交出了這把追天戈,周老爺子竟然像老了十歲,歎息道,“我今天就算是把周家全都交給你了,你一定要重興周家。”


    周禹浩臉色嚴肅,目光堅定,說:“爺爺,您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說完,他站起身,後退了一步:“您好好休息,後麵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說著,他抬頭看了周禹希一眼,那一眼看得她心驚膽戰,她居然產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這位周大少,不會已經直到她是內應了吧?


    不,不會的,她藏得那麽深,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馬腳,他不可能知道。


    “禹希,我累了。”


    “是,老爺子。”周禹希說,“我這就伺候您休息。”


    周禹浩走出了老爺子的臥室,大廳裏的人全都抬頭看著他,他一步一步來到二樓的走廊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麵的周家眾人,忽然舉起了追天戈,說:“從今天開始,我周禹浩,就是周家第三百零九代家主,周家上下,當齊心協力,輔佐我,重興周家。”


    周雲嵐第一個叫了起來:“什麽?你是家主?不可能,咱們周家兩三千年來,什麽時候出過鬼修家主?這今後叫我們周家還怎麽在修士圈子裏混啦!”


    周禹浩一揮手,周雲嵐居然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牆壁上,摔落在地上,摔了個頭破血流,直接暈了過去。


    “媽!”


    “嵐嵐!”


    周雲嵐的丈夫和女兒連忙跑了過去,將她扶起來,周雲嵐的女兒氣急敗壞地說:“我媽怎麽說都是你的長輩,你怎麽能這麽對她?”


    “我現在是周家的家主,她是周家的成員,就要服從我的命令,這要是放在古代,按照家規,當眾非議、頂撞家主,是要打一百板子的。不過現在已經是共和國了,也不興這一套,我不過是薄施懲戒。”周禹浩冷冷道。


    然後,他環視四周,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掃過,眾人都不敢與他對視,紛紛低下頭。


    他說:“現在,還有人反對嗎?”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很好,既然沒有人反對,我就正式就職。”周禹浩說,“這次我們周家陷入了危機,希望諸位都能同心協力,走出危難。如果讓我知道誰在背後搞小動作,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眾人低頭不敢說話,周禹浩轉身而去,留下心驚膽戰的眾人。


    周禹浩來到了書房,房間正堂上掛著一幅油畫,油畫上所畫的,是一身長袍的中年男人,手中拿著一把長劍,威風凜凜,氣勢驚人。


    這位,就是周家上上任的家主,周老爺子的父親,在華夏威望極高的周天賜。


    周禹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看向站在身後的鄭叔,說:“鄭叔,情況怎麽樣?”


    “情況很糟糕。”鄭叔臉色凝重,“這是一次針對我們周家產業的大阻擊,而我們內部又有人從中搗鬼……”


    周禹浩眼神冷漠,沉默了片刻,道:“拿過來。”


    鄭叔將一疊厚厚的文件遞過去,他翻看了幾眼,說:“這麽些年,我們所發展出的自己的勢力,也該拿出來用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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