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一琿在推測過了女人們的身份後,接下來就該輪到那幾位與女人們站在一起毫不顯得生分的男人們了。其實他也很好奇眼前這幾個形形色色的大男人,到底是從事些什麽工作的。


    其中有位梳著最近開始才“死灰複燃”的中分頭的帥氣男子,穿著一件純白色的t恤,一條蔚藍色的修身牛仔褲,以及一雙合腳的小白鞋。他的脖子上掛著一隻數碼相機,被他那雙白皙的大手緊緊揣在手心裏。此時的他,一邊在尋找光感的同時,還一邊在給那位一看就知道是模特出身的潮流女拍照。看來在經過三天的時光打熬下,他們倆的關係已經有了明確的進展。


    再看看別人,比如說那位頭頂禿了一大塊的中年男子吧。典型的人到中年,不得不胖的發福體質。啤酒桶般大小的肚子,圓滾滾的,頭頂卸了一大塊頭發,甚至在少許的黑發當中還有明顯的白發參雜其中。嘴巴子微微向前凸出,左邊嘴唇上方長有一顆黑痣,黑痣上麵有一根細長的黑毛,大約在一兩公分左右。他的雙手特別大,而且左右手的老繭都比較多,也一樣是密布在手掌各個凸出的部位多些,隻不過左手的繭子要比右手的繭子要厚實一些。還有一處細節需要注意的是,這個“謝了頂”的中年男子臉部,有著很明顯的出油反應,而且麵部膚色暗沉發黃,這應該是與油煙打交道太久的原因。


    另外,在這幾個男人當中,其中有一位麵相看上去比較稚嫩,站位比較遠離人群的男子,在他那略顯駝背的瘦弱身子骨上,穿著一件印花的黑色t恤,還有一條純黑色的休閑短褲,外加一雙同樣是黑色的運動鞋。低矮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麵色憔悴,精神萎靡,被他背在肩上的黑色雙肩包的底部明顯下墜,這家夥顯然是昨晚通宵打遊戲了。並且從他的衣裝打扮和儀容儀表上去觀看,這家夥應該還是個學生,隻是不知道他是剛畢業沒多久的家裏蹲,還是仍在上學當中的敗家子。畢竟獨屬於學生黨的那種書卷氣,並不是說一離開學校,就能在一瞬間消散於無形的。用社會上人的說法就是——看上去太嫩了,完全不像一個大人。


    鄭一琿輕輕地歎了口氣,算是對這個學生黨的所作所為表示了自己的立場。鄭一琿對這家夥真是“哀其不幸”和“怒其不爭”,這麽大的人了,還成天隻知道玩遊戲,能有多大的出息?!他不管怎麽看這家夥的年齡,都感覺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還可能要比自己要大上許多。


    隻不過,正因為鄭一琿花了幾秒鍾的時間用來歎息,給了自己大腦些許時間的冷卻期,這讓他無意中發現了某種規律,而且這種規律很奇妙,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棋局。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身份,甚至可以說每個人的存在似乎都有各自存在的意義,隻是以目前他所知道的信息,並不能推測出什麽東西來。或者說,鄭一琿這次的不經意發現,可能是他的直覺使然吧。


    鄭一琿暫且放下對在場眾人的身份推測,而是饒有興致的在腦海裏陳列了一份名單:


    他自己——身份是:偵探。


    小女孩、中年婦人——身份是:母女。


    紮著馬尾辮,無名指戴著純金戒指的女人——身份是:家庭主婦或保姆。


    一身潮衣搭配的魅力女孩——身份是:模特或簽約女藝人。


    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的女人——身份是:教師。


    手腕上有明晰線條白痕的女人——身份是:醫生(外科醫生的可能性較大)。


    帥氣的照相中分男——身份是:攝影師。


    謝頂啤酒肚的中年漢子——身份是:廚師(可能是某個地方的主廚)。


    稚氣未退的男孩——身份是:學生(在校學生的可能性較大)。


    鄭一琿剛在腦海裏將船上大部分人的職業身份列成了表格,甲板上的最前端就傳來了一個男子爽朗的笑聲。隻見他笑著拍了拍手,然後在人群中率先走出,站立在了甲板的正中心。他是一個儀表堂堂的青年,一身黑色整齊的西裝領帶搭配光鮮亮麗的嶄新皮鞋,給人的感覺,簡直就是職場上最耀眼的精英。


    西裝男子正了正脖子上的藍色領帶,聲音洪亮地說道:“大家好,我叫王箏。我是本次‘聚餐’主辦方派遣來的負責人,很高興認識大家,也希望大家能夠很高興地認識我。”


    全場肅靜。


    很顯然,大家對這名自稱是主辦方負責人的青年男子感到了吃驚。


    因為大家或多或少的在一起相處了三天,每次的用餐時間,大家夥幾乎都能相互碰麵,畢竟偌大的一艘客船當中,也就他們十幾個人而已。可偏偏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平時對誰都客氣禮貌的青年男子,居然是這次“聚餐邀請”主辦方那邊的人!


    “嗯,在過去的三天時間裏,在場的各位或多或少的都已經相互有過一番了解了。不過按我們主辦方這邊的要求,在咱們正式入駐燈塔島之前,有必要先將這一次的‘聚餐’規則給講解清楚……”說到這裏,身穿西裝的青年男子環顧四周,將在場所有人的麵孔以及此時的表情記錄在腦。


    “規則?”


    “什麽規則?!”


    人群中,已經有人率先反應過來,趁著西裝男子還沒開口之前,就把自己心裏的疑問大聲說了出來。


    “嗬嗬,先別急……規則是什麽,我待會兒會講,隻不過現在還是先讓大家夥好好認識一下各位吧。”說著,西裝男子將頭轉向了那位雙手手腕處有線形白痕的女人身上,他介紹道:“範怡,女,28歲,某家私人醫院的婦科手術醫生。”


    緊接著,他將頭轉向了另一個鄭一琿還沒有推測出身份的女人身上,介紹道:“龔玥菲,女,26歲,某家知名報社的頭牌記者。”


    隨後,他又將頭轉向那位謝了頂並且頂著一個大肚子的中年漢子身上,介紹道:“朱德誌,男,35歲,前五星級大酒店主廚,現為某家土菜館老板兼廚師。”


    介紹還在繼續,這會兒是那個頭上紮著馬尾辮,手裏戴著金戒指的勞苦女人,“林涵江,女,36歲,曾是口碑最好的保姆之一。”


    接著是輪到那位鄭一琿還沒來得及推測的男子身上,這個男子的身份其實很好推測,黑色的純棉背心下是一身健壯的腱子肉,皮膚黝黑不說,光是因為身體的緊繃而顯現出來的硬實肌肉,就足以說明了很多東西。更何況他理了一個很幹練的板寸頭,有著一對神采奕奕的眼睛,以及他那挺得筆直的腰板,渾身上下,給人的感覺就是兩個字“精神”!這種人的身體上會不自然的散發出一種我們中國軍人才有的獨特的陽剛氣息。所以結論很明確,這個男人的身份是個軍人,不過是個退了伍的軍人。


    “李忠明,男,35歲,退伍軍人,曾是某所軍校的首席教官,現為中學軍訓教官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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