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猶如重磅炸彈投放在會議室,轟然掀起波瀾。


    按理說,他們作為開拓首腦預選人應當齊心對外,誰知內部隱患最先爆發。究其根本最大的原因在於,他們各自的理念不同,再加上耳濡目染的環境也懸殊,很難做到和平共處。


    亞希達先生驚得太陽眼鏡滑下鼻梁,他知道這些孩子有嫌隙,可沒想到矛盾爆發比預料還要快上許多,眼下開拓對戰區的處境很麻煩,若內部不戰自潰,即是給對方打壓的機會。


    士郎站在門口,影子拉長的形象很高大,令站在他身後的盛桐瞠目結舌。


    氣氛凝固之際,赤司冷酷起身,走到他麵前:“很好,是時候讓你體會一下何為王者氣魄。”


    話已至此,亞希達先生幹脆成全他們二人,或許冤家宜結不宜解。


    “對戰安排在下午兩點,在這之前讓我們好好聚餐,養精蓄銳做好充足的準備,到時候我讓服務員開通負一層對戰場地,不過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亞希達先生可不是吃素的,話鋒一轉便輕易抓住全場主導權。


    “什麽條件?”盛桐跟沒事人似的,及時打破尷尬。


    “此次一戰,無論輸贏必須當場化解恩怨。”亞希達先生背著手室內踱步。


    “隻要某人不刻意刁難,凡事都好說。”士郎交叉雙手倚著在門框。


    “既然提到條件,那麽我也附加一個規定。”赤司還是給亞希達先生一點麵子。


    “但說無妨!”亞希達先生太了解他的性格,當初挽留就已經很不容易。


    這些年來,雖有那麽幾個訓練家完成開拓對戰區的挑戰,順利走到最後,但肯留在對戰殿堂等待職務分配的人少得可憐,他們都堅信自己還有鴻鵠之誌沒有實現,不願蝸居在一個地方。


    這點令亞希達先生感到無奈,他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為何急功近利,剛剛抵達一個巔峰便迫不及待想要征服另一座山巔,從不駐足欣賞沿途風景,似乎聚光燈才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訓練家有沒有想過,當你達到一個高度之後應該做些什麽?


    這是亞希達先生很想告訴士郎他們的人生哲理。


    一陣沉默過後,赤司嘴角揚起輕蔑的弧度,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戰敗的一方必須臣服,以後勝者說話不能插嘴,不可有冒犯之舉,必須時時刻刻謹記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哇靠!厲害了。


    口氣好大,也不怕吃成胖子。


    這種幼稚的要求就是王者風範麽?


    看來是沒有嚐過敗北的滋味!


    士郎內心狂奔過一群泥驢仔,頓生出不想跟這種人扯上關係的念頭,然而挑釁戰書已下,此時完全沒有回旋餘地,也就是說非贏不可嗎?但對方即使麵對神代先生他們也未嚐有過敗績……


    盛桐連忙從背後用手拉他的衣角,依靠眼神傳話。


    你倒是說話呀,這時候不能輸了氣勢!


    士郎回過神來,舒眉回視對方:“既然你這麽喜歡標榜強者,那就應你所請!”


    刹那間,室內溫度迅速跌破冰點,無形之中仿佛有氣場在碰撞造成主觀上的錯誤感知。


    赤司徑直走到他麵前,眼神淩厲無比:“注意你的措辭,我合理附加規定,而不是所謂的弱者請求,所以這個請字,怕是你失了智!”


    他們麵對麵針鋒相對,眼神交流之際仿佛交戰三百回合,難分伯仲。


    盛桐這時候選擇當和事佬拉開士郎,而青遙仍然坐在會議桌對麵,他還巴不得這倆打起來,正好看個鶴蚌相爭的笑話,至於要不要坐享漁翁得利,還得看看心情。


    亞希達先生洞若觀火,臉上浮現一絲失望,這哪是他期盼的畫麵,長久以往下去,怎麽看都百害無一利,於開拓對戰區而言,內憂外患,前景堪憂。


    竟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舍棄吧!亞希達先生身為最高創始人特別忌諱這些事。


    “我同意赤司的條件,不過戰敗的一方必須離開對戰殿堂,否則別在我麵前擺臉色。那麽,盛桐和青遙,你們意下如何?是否也要證明自己是真正的強者?”


    誰都沒想到,亞希達先生平時一向和藹可親,發脾氣卻如此可怕。


    赤司多少對亞希達心存忌憚,他從父親那兒調查到這人強大的背景,以及神秘的人脈資源,可謂是深不可測,輕而易舉便招攬到不少強勁的訓練家為自己效力,開拓對戰區不正是最好的證明?


    盛桐聽聞至此,嚇得眉毛飛舞:“亞希達先生,你誤會了!我沒有要參與。”


    說完,這家夥往士郎身後挪步,意思是想和他站在同一戰線,但不會插手幹預他與赤司之間的糾葛。盛桐明白,這時候再添油加醋,等於當著亞希達先生的麵活生生分裂剛剛建立起來的合眾開拓邊疆。


    況且,亞希達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確,連青遙都坐在那兒不敢吭聲。


    “好,你們賭上自己的全部實力來向我證明何為真正的強者,時間定為下午兩點,對戰要求為二對二,當一方精靈全部失去戰鬥能力便結束,如果你們沒有異議,就散會各自解決午餐吧!”


    蹬蹬蹬!


    亞希達先生挺著肚子氣憤離去。


    會議室陷入淤泥潭,誰都無法避免被濺一身汙跡。


    士郎將拳頭握出青筋,轉身離開。


    盛桐見狀,連忙追上去。


    青遙背靠椅子看向赤司,試探性地問:“你真的想和這家夥對戰?”


    赤司笑不露齒,眼瞳釋出可怕的殺氣,心情極度不爽。


    “誰允許你這麽跟我說話?不要忘了,當年若不是我父親出手相助,你們家早已經宣告破產,哪還有臉麵坐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在我看來,你連喪家之犬都不如,被亞希達這麽震懾,還能如此忍氣吞聲,也不算丟盡敗落家族的臉麵。”


    “你……你說話如此刻薄,虧我一直站在你這邊。”


    青遙被氣得滿臉通紅,手中剛捏起的茶杯因為顫抖,灑了一地。


    赤司微微抬頭,以王者傲物的姿態瞥視他一下,眼睛恰好消失在麵部陰影處,瞳孔折射出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像劍刃毫不留情地直刺對方。


    “隻有弱者才會自作多情,總想著依靠強者生存,這就是你們的劣性。”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你就好好體會高高在上的感覺!”


    說完,青遙憋住那口氣摔門而去,他想都不想便沿著螺旋樓梯走下去,誰知道他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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