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裏的時候,黑瞎子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我,似乎意味深長。


    我們此時已經爬得失去了時間感,停下來之後,我渾身虛汗地靠在邊上,發現石頭上有水正在滴落,就上去喝了幾滴。


    他控製體溫控製得很好,雖然也渾身是汗,但不像我這樣大汗淋漓,我喝完之後,他拿水壺去接水。


    我就問他道:“青銅的橋?”


    “嗯啊。”


    “你直接說青銅的橋不就好了,說那麽多前言幹什麽?”我問道,雖然我對那個女孩挺感興趣的,但在陳皮阿四的傳說中,未見這個女人,想必結果不會特別好。


    從黑瞎子的描述來看,這個女孩應該確實比較討人喜歡,我也不想聽到這樣的人得到不好的結果。


    在昆侖山底,我隻想世界太平。


    “你不是要好聽的故事麽?”黑瞎子說道。


    我沒力氣和他聊閑話了,問道:“青銅橋,是我想的那種青銅麽?”


    “當然。”


    “那種青銅都是隕石,我之前推測,隕石的碎片落到了那個位置,被人雕刻成各種東西,比如說那個青銅門,還有這個橋?”


    “不是,這座橋應該是從各地收集來的碎片,澆築雕刻而成的。”他說道:“他們之後達成了協議,一行人往下,來到了那個土司陵的深處,看到了一幅奇景。那是一道沒有對岸的懸崖,而那個懸崖上,有一座青銅的梁橋,一直伸向懸崖外麵的虛空,另一頭根本看不見,仔細看的話,能看出那其實是一道石梁橋,但整座橋的結構部件,都是青銅的,所以那座橋看上去才是青銅的,整個陵墓地下的部分,都在他們所在的這一邊。”


    我竭力去想象那個畫麵,但黑瞎子不如我的形容能力那麽精確,所以我大概能知道這古代陵墓深處的部分,是修在一個地下的懸崖上的,這個懸崖和我們之前看到的地下峽穀不一樣,或者說,這應該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地下峽穀,所以在這一端看不到對麵,而從陵墓中,修出了一座橋,修入了虛空之中。


    我知道力學工程,這橋不可能非常長,因為從懸崖上伸出任何東西,到達一定的距離,力矩會直接使東西本身碎裂。


    要解決這個問題,其實得用現在的斜拉索技術,當然,斜拉索技術並不是真正的現代技術,在印度尼西亞的叢林裏,非常早就出現了用竹子做拉索的斜拉索古橋。


    但這個橋是石頭和青銅建的,隻能用鋼纜拉住,但在黑瞎子的敘述中,並沒有鋼纜。


    那麽我隻有兩個推斷,要麽這個橋其實隻有一半,它是一道半橋,要麽這個橋是有橋墩的,隻不過橋墩用某些隱蔽的方式藏了起來,他們看不到。


    物理絕對是可以秒玄學的,這是我的信念。


    我繼續問黑瞎子:“這個古墓的古棺槨,是不是並不在他們所處的位置,他們應該是找不見主棺槨的。”


    黑瞎子點頭,於是我更加覺得,這橋應該隻是半橋,那橋並沒有聯通到對麵,隻是探了出去一段距離,那主棺槨就在斷橋的盡頭。


    這橋類似於升天的台階,墓主人就長眠在台階的盡頭,這是一種風水局,叫做金蟬吐息,三母虛胎之局。


    這橋就像是青蛙的舌頭,直接吐出去淩空吃一隻飛蟲,但橋的形狀、橋的斷口盡頭,沒有任何回卷的意向,等於把口中的蟲子,用舌頭反送出來,送進虛空。


    而棺槨就在舌頭的盡頭,那個地方,正好將是息位。


    關於息位就很難解釋了,我們可以這麽認為,一般看風水,龍脈從喜馬拉雅山、昆侖山過來,一路到達本地,龍氣滿滿溫潤,變成了少祖山,往下是父母山,父母山之下就是胎位,胎位往下一點,就是息位,類似於父母山結胎在山中胎位的位置,胎兒位如果有一個“胎兒”,那一口氣,正好將吹在息位。


    這一口息全是生發的氣息,是整個龍脈中最有生命力的位置,在那個地方,往往有一棵最大的樹。


    所謂的三母虛胎,其實就是父母山本來是兩個山頭,但是在這裏就變成了三個山頭,而且都是母山,三座母山形成的陰氣匯聚,陰極限而生陽,自陰自陽結胎形成的胎位。


    這個胎兒是全陰的陰氣所化,吐出的陰息正好在棺槨之上,棺槨中的屍體,就浸潤在存陰之氣裏,直接絕了所有生氣,徹底死亡。


    (人死了之後並不是完全死亡,死之後還有很多生命階段,到了絕才是完全消失。)


    這後麵是一片虛空,其實沒有三母山,所以這個胎位是虛的,是所謂的風水師從其他地方請來的“看不見的龍脈”,所以三母虛胎我個人認為,就是玄學衍生品,主要用來收錢。


    “這種風水局,主要目的是讓祖輩的陰德,直接一次性過給子孫,而不是慢慢地轉導,等於直接轉賬所有遺產。”我說道:“誰家的孩子那麽心急,要幹多大的事業,直接一把提光了所有福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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