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露骨的話讓眼鏡男臉色一變再變,方芳似乎明白我的用意,沒有生氣,讓我回去的時候注意點就上了馬6疾馳離開。


    眼鏡男怨恨問:“你和她已經那個了?”


    我明知故問:“哪個了?”


    眼鏡男深吸一口氣說:“你們倆已經睡了?”


    我笑著說:“睡過了啊,不然我算她哪門子男朋友。”


    “你!”眼鏡男怒氣衝衝的看著我說:“你要是不以結婚為目的,你就是在耍流氓。”


    眼鏡男應該是那種思想保守且稍微有些懦弱的男人,我笑道:“放心,方芳身材這麽好,我哪兒舍得拋棄她呢。我們要是辦喜事的時候會給你發請帖的,到時候別忘了來喝喜酒。”


    我這話可能刺激到了他,眼鏡男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著我,拳頭緊攥,身子還是輕微顫抖。我以為他要打我,警惕的看著他。可他並沒有我想的那麽衝動,讓我和他去不遠處的一間小飯館吃飯。


    我也沒拒絕,眼鏡男一連吹了三瓶啤酒,突然崩潰般的趴在桌上大哭了起來,說他從高中的時候就暗戀方芳,表白遭拒,但他從沒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心裏麵全部充斥著方芳的一瞥一愛。


    我被他折磨的有些心煩,起身就直徑離開。走到飯店門口,眼鏡男又抓住了我,說讓我和他喝一杯,這一杯酒喝完,他就不再留戀方芳,並且祝我們白頭偕老。


    碰杯後一飲而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和白酒的關係。這杯啤酒味道有些不對,好像有種腐爛的味道,又有點紙張燃燒後的灰燼味道。


    我也沒有多想,離開飯店,眼鏡男說要送我一程,我拒絕。看著他開著一輛奧拓離開,我等了很長時間,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多鍾,而且這地方壓根就攔不到出租車。


    我繼續等了半個鍾頭,要是還等不到出租車就打算步行回去。尋思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從遠處慢騰騰行駛過來。


    我們這裏的出租車車身都是綠色,而這輛出租車卻是紅色,雖然好奇,但有車總比沒車強。伸手晃了晃,出租車停在我身邊,上了副駕駛把目的地告訴了司機,司機也沒吭聲,驅車就疾馳而去。


    一路上司機一言不發的盯著前方的路麵,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清楚。氣氛有些壓抑,我試探問:“師傅,你這車的顏色怎麽和其他出租車不一樣?”


    司機機械扭頭看了我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看你晚上就不打車,綠色的是白班,紅色的是夜班。”


    司機這句話是一個音調,沒有任何起伏,我苦笑說:“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人性化了?”


    司機沒有吭聲,突然猛踩了一下刹車,我的腦袋差點撞在了擋風玻璃上。重新坐好,我問:“師傅,前麵什麽都沒,你踩什麽刹車?”


    司機說:“有乘客要上車。”


    我犯難,這一路上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更別說攔車的了。想著,後座車門突然打開,一個女人鑽了上來,坐在後座上用手掩麵嚶嚶哭泣。


    司機歎了口氣,繼續行駛。一路上我有意無意的朝後看去,那女人一直都雙手捂著臉,嗚嗚的哭泣著,似乎是被人甩了一樣。


    不過讓我更加納悶的是,這司機也沒有詢問女人要去什麽地方,就一個勁兒的往前開,而且左拐右拐,我發現這地方竟然不是我店鋪方向。


    我頓時不安起來,心歎難不成上了傳說中的黑出租了。想著就忙讓司機停車,可他不但沒停,反而陰陽怪氣說:“別擔心,我先把這個姑娘送到目的地,再把你送回去。”


    我驚慌問:“可是你連人家要去什麽地方都沒問啊。”


    司機沒有再吭聲,這輛出租車我越想越古怪,就準備開門跳車逃離,可車門好像被焊死了,壓根就沒有辦法打開。


    我沒轍隻能妥協,緊攥了拳頭,心想司機要是對付我,我先一拳砸過去,把他砸懵逼了,再想辦法離開。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再吭聲,隻能聽到後座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不過慶幸的是沒有什麽事情發生,等來到郊外一棟筒子樓前,出租車這才停了下來。後座的女人用抽噎的聲音說了聲謝謝,拿出一百塊錢遞給司機,也沒找零,女人下車後出租車調轉車頭,又繼續行駛。


    等來到我的店門口,司機扭頭說:“到了,下車吧。”


    我咽了口唾沫,試探的拉了一下車門,車門這一刻終於打開。摸了摸口袋,我問:“師傅,多少錢?”


    司機搖頭說:“不用錢,拉著你接了一單生意,你這單就算免費了。”


    我也不想和他多呆,急忙走了出去,在口袋摸索鑰匙準備開門進店的時候,司機滑下車窗,對我說:“小夥子,以後半夜不要外出,這樣對你不好。”


    我剛把鑰匙拿出來,又被這話驚了一下,鑰匙掉在地上。等撿起來,那輛出租車已經不見了蹤影。


    戰戰兢兢的打開店門衝到了二樓,蒙著被子就閉上眼睛。第二天,我睡得迷迷糊糊,方芳電話打了過來,眯著眼睛接通後我問她那個眼鏡男是不是又騷擾她了。


    方芳否決,問:“一澤,昨晚我回去後你們去什麽地方了?我昨晚給你打電話一直都不在服務區,害得我擔心了一宿。”


    我納悶起來:“不在服務區?”


    “是啊。”方芳應了一聲說:“我今天醒來看新聞,新聞上說昨晚淩晨有人在馬路上被車撞身亡,我還以為是你,不過看到是一個女人,我才放心了。”


    我詫異問:“昨晚有人被車撞死了?在什麽地方?”


    方芳說在幸福路,我閉著眼睛回想起來,昨晚我乘出租車的時候,那個掩麵哭泣的女人就是在幸福路上的車。


    恐懼席卷心頭,想到昨晚出租車司機詭異的樣子,我更加心慌起來,昨晚我碰到的很有可能就不是人。


    方芳在電話那頭把我的思路打斷,她問我怎麽不吭聲了,我說想起了一些事情,匆忙掛了電話,連衣服都沒穿就跑到了樓下。


    自從我接手了這家店鋪,就安裝上了監控。雖然沒多大用處,但圖個安心。打開電腦,我調出了昨晚的視頻。


    我把視頻快進到了淩晨一點,哆嗦的拿起保溫杯喝了口水,盯著黑漆漆的畫麵很長時間,當路燈下出現一個人影的時候,我打起了精神。


    人影越拉越近,等人影顯露出真身後,我好像被雷劈中一樣,整個人都酥掉了,差點從凳子上滑到了地上。


    視頻監控的畫麵中隻有我一個人緊張的東看西瞅,昨晚我明明乘坐了那輛紅色出租車回來,但視頻畫麵中根本就沒有什麽出租車。從我出現到進店關門,全程再就沒有第二個人出現。


    也就是說,我昨晚根本就不是做出租車回來的,而是一個人徒步走回來的。


    我用手拍著胸口,昨晚一定是見鬼了。那個掩麵哭泣的女人是,那個出租車司機也是,甚至連那輛出租車也是。


    那輛出租車很可能是拉著出了車禍的女人魂魄回到了她家裏,而我竟然陰差陽錯的上了一輛專門載魂魄的車。


    外麵一陣敲門聲嚇得我大叫了出來,穩住心神,我急忙起身打開店門,門口站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


    女人打扮的還挺時髦,對視一眼,她愣了一下,目光慢慢下移,突然捂著臉驚叫出來。我這一刻才意識到我隻穿著一條褲頭,再就沒有穿其他衣服。


    我急忙用手捂住身子,讓女人稍等片刻,匆忙上了二樓。換了身衣服下來後,歉意說:“剛才不好意思,你要買點什麽東西?”


    女人猶猶豫豫說:“我是聽劉哥說你這裏可以請陰參,所以過來想讓你幫我也請一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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