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章旭明是怎麽把童童給製服的,等我回過神,童童已經被捆的如同粽子一樣,躺在床上不斷的掙紮,還衝我惡狠狠叫道:“你是騙子,你根本就沒有看過小魔仙!”


    我的謊言被識破,看了眼站在門口一臉緊張的夏哲和夏妻二人,尷尬的走了出去。


    夏妻緊張問:“周先生,你沒事吧?”


    “沒什麽?”我咳嗽一聲:“童童看起來似乎並不像是中邪那麽簡單。”


    夏哲忙問:“還有其他的?”


    我搖頭,章旭明從臥室走了出來,將房門合上:“已經穩定下來了,周一澤,剛才他為啥攻擊你?”


    我說:“我騙了他,他惱羞成怒,差點沒把我給勒死。”我說完問:“對了,犀角燭你有沒有點燃試過?”


    章旭明聳肩:“點了,啥都沒有發現。”


    我揉著發疼的脖子說:“童童之所以勒我,是因為我騙了他,並不像是中邪那樣無緣無故的勒我。不過在他勒我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他想要把我置於死地。”


    章旭明問:“可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不可能因為騙了他就下此狠手吧?”


    我點頭說:“的確如此,所以我懷疑,有什麽東西讓童童的憤怒膨脹。”


    “奇了怪了,如果真有不幹淨的東西,犀角燭應該可以檢測出來……”


    我打斷章旭明的話:“你那根犀角燭年頭可能太久了,沒辦法檢測出魂魄的存在了。”


    “放屁!”章旭明辯解說:“犀角燭年份越久效果越好,沒聽說過盜墓用的驢蹄子嗎?新鮮驢蹄子還沒有作用呢。”


    我問:“那為什麽什麽都沒檢測出來呢?”


    章旭明說:“可能根本就沒有啥髒東西,童童做出來的這些事情是處於他的本能。”


    “扯淡,一個十歲的孩子哪兒有這樣的手段,你可別告訴我他上吊是因為在夢遊!”我說完,童童房間內傳來一陣悶響。


    這響聲將我和章旭明的爭辯打斷,客廳內瞬間安靜下來,我們四人彼此對視一眼,房間內突然傳來童童癲狂的笑聲。


    笑聲非常滄桑,夾雜著強烈的怒意。這是一縷經曆了世間滄桑的笑聲,並不是一個小孩子可以發出來的笑聲。


    夏妻為人母,聽到笑聲的時候突然捂住了嘴巴,轉過身趴在夏哲身上痛哭了起來。我快步來到房間門口,在準備打開房門的時候,笑聲戛然而止。


    我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童童被章旭明捆的如同木乃伊一樣躺在床上。他的眼睛已經閉上,呼吸均勻,應該已經睡著。


    “已經睡著了。”我扭頭說了一聲,準備重新合上房門,目光一瞥之下,我看到在童童身邊放著一根小拇指粗的麻繩。


    剛才童童應該就是用這條麻繩勒的我,我來到他身邊,伸手準備把麻繩拿走。在剛剛觸碰到麻繩的時候,童童突然睜開了眼睛。


    這一瞬間,我著實被驚了一下,沒料到他會突然醒過來。


    我的動作在這一刻定格下來,空氣凍結著兩三秒之內,童童無神的盯著天花板,慢慢又閉合上去。


    我鬆了口氣,抓起麻繩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合上房門,我把麻繩攤開,足有一米多長,將其放在茶幾上,我問:“夏哥,這根麻繩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


    夏哲拿起麻繩打量了一眼,好像被電擊一樣扔了麻繩,錯愕叫道:“這根麻繩怎麽又回來了?”


    我心中一緊,忙問:“你見過?”


    “何止見過,這根麻繩就是前幾天晚上童童用來勒我的。”夏哲說完,看向夏妻:“老婆,我不是讓你把麻繩扔了嗎?怎麽還在兒子房間?”


    夏妻的表情也難看起來,顫抖說:“我也不知道,那天早上我扔垃圾的時候,把這條麻繩也扔了。”


    章旭明問:“會不會你們認錯了?”


    “不可能。”夏哲連連搖頭:“我們家裏沒有這些東西,而且那天晚上童童勒我的那根麻繩上麵沾染著一些血漬,和這根一模一樣。”


    我朝麻繩上看了一眼,在一端確實有一兩滴血漬。


    夏哲抓耳撓腮,急忙說:“老婆,快點把這根麻繩扔出去。”


    “不用白費力氣了。”我說:“這根麻繩已經被扔了一次,但是莫名其妙的回來了,就算你再扔出去,還是一樣會回來的。”


    夏妻緊張問:“那可怎麽辦?”


    夏哲說:“要不把這根麻繩燒了?”


    想到上次方芳遇到的事情,我搖頭說:“不行,目前還不知道這根麻繩究竟什麽來曆,如果要是燒毀了,反而會讓事情嚴重化。”


    章旭明陰陽怪氣問:“周一澤,這不行那不行,你說應該怎麽處理?”


    “從童童接二連三上吊來看,一切都應該是這根麻繩引起的,如果沒有猜錯,有人曾經在這根麻繩上吊死了。”我沒有理會夏哲夫婦驚恐的眼神,衝章旭明說:“把犀角燭拿出來。”


    章旭明問我拿犀角燭幹啥,我讓他別廢話,接過犀角燭,我將其點燃,嫋嫋青煙依舊徐徐升空,還是沒有任何擴散的意思。


    章旭明抓著頭發:“不可能啊,這玩意不可能沒有效果啊。”


    我沒吭聲,拿著犀角燭朝麻繩靠近了一些,原本徐徐升空的青煙好像被人吹了一口氣一樣,朝四周擴散了起來。


    章旭明急忙把犀角燭吹滅:“周一澤,難不成真的有髒東西?”


    我點頭:“問題果然出在這根麻繩上麵,麻繩上有魂魄依附,又陰差陽錯的來到了童童的手中,所以童童才會頻繁上吊,在這根麻繩的加持下重複魂魄生前的舉動。”


    夏妻崩潰大哭:“周先生,求求你救救童童,我們可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要是他出了什麽三長兩短,我們可怎麽活啊。”


    我說:“嫂子,你別緊張,童童的事情我會盡量解決的。”


    夏妻瞬間哭成了淚人,連連點頭:“周先生,如果可以讓我兒子好起來,我們所有的家當都可能送給你。”


    “沒有這麽嚴重。”我急忙擺手,肚子卻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早上我連金智美帶來的愛心早餐都沒有吃就被章旭明火急火燎的喊了過來,現在已經到了中午飯點,餓了也實屬自然。


    夏哲起身說先吃了午飯,等吃完飯回來再想辦法處理童童的事情。


    夏妻放心不下兒子,留在家中看著。我們三人來到飯店,夏哲不斷唉聲歎氣,看著桌上的飯菜沒有動筷子。


    自己兒子發生了這種事情,是個人都沒有心思吃東西,我也理解,沒有勸他,和章旭明匆匆吃完,又朝回走去。


    穿過小區的一座小公園,長椅有幾個五十多歲的大媽又在議論著東家長李家短,夏哲突然穩住了身子,我皺眉問:“夏哥,怎麽了?”


    夏哲搖頭:“沒什麽,我們走吧。”


    來到這幾個大媽身邊,她們停止了高談闊論,紛紛把目光投向我們。我不知她們什麽意思,對視一眼,發現這幾個大媽目光中透著一些鄙夷和不滿。


    擦肩而過後,那幾個大媽又開始談論了起來:“造的什麽孽,把孩子養成這樣,以後有他們受的。”


    “就是,整個就是一有爹生沒娘養的孩子。小區那麽多小狗小貓都被那小子給糟蹋了,真是造孽呦。”


    “唉,聽說了嗎?他們家好像發生啥事兒了,那小子已經上吊兩次了,希望他們趕緊搬走,不然指不定還要禍害誰。”


    這幾個大媽的議論顯然針對夏哲的兒子,麵對如此詆毀自己兒子的言語,夏哲出奇的沒有吭聲,不過臉色陰沉,拳頭也緊攥了起來。


    我向章旭明使了個眼色,他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夏哥,我手機好像落飯店裏麵了,你們先回去,我去飯店拿一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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