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白貓不是我需要關心的,當務之急是搞明白究竟是什麽人在那根麻繩上吊死了。


    我回到房間,章旭明坐在沙發上朝童童臥室指了指:“那孩子已經醒了,好像沒啥危險了。”


    夏妻坐在床邊抱著依舊用床單捆住的童童低聲抽噎,夏哲手足無措的站在邊上,我拿著那條麻繩來到房間問:“童童,這條麻繩你在什麽地方撿到的?”


    童童不滿的看了我一眼說:“你這個騙子,不要跟我說話。”


    “童童!”夏哲臉色難看:“這位叔叔是想要幫你,你好好配合一下。”


    童童‘哼’了一聲:“我才不跟騙子講話,他來我們家就是為了賺錢,我才不會讓他得逞呢。”


    “你這孩子!”夏哲臉色陰沉,走過去把被夏妻緊抱的童童扔在床上,舉起巴掌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童童慘叫,夏妻擦著眼淚喊道:“老公,別打了!”


    “我們一直對他都這麽縱容,才讓他變成這種樣子。現在都快沒命了,他還這麽強嘴,我今天就要打死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夏哲說著又是一巴掌:“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童童大哭,不斷掙紮,但身子被捆著,隻能如同蠶蛹一樣扭動。


    我沒有阻攔,反而一臉享受的看著這一幕。童童這麽點兒年紀就如此囂張跋扈,現在若是不好好管教,等以後步入社會,那就有的罪受了。


    接連不斷的巴掌落在童童屁股上,他聲嘶力竭的哭喊叫道:“爸爸,我說,我說,別打了……”


    夏哲停止動作,喘著粗氣說:“趕緊說那條麻繩究竟怎麽回事。”


    夏妻推開夏哲,擦拭著童童臉上豆大的淚珠說:“童童,快點告訴叔叔,那條麻繩你是從什麽地方撿到的。”


    童童不安的顫抖,畏懼的看了眼夏哲,低頭說:“那根麻繩是我在小區外那家廢品站門口撿到的。”


    夏哲氣不打一出來:“你撿那條麻繩幹什麽?”


    童童腦袋埋得更低了:“我就覺得那條麻繩挺結實的,就拿回來了。”


    “你這孩子!”夏哲舉起巴掌又準備衝過去,我攔住他問童童:“這條麻繩是你什麽時候撿的?”


    童童這次不敢狡辯,老實回答:“很長時間了,有兩個月了。可是我用完就扔了,不知道怎麽又回來了。”


    我打量了一眼麻繩問:“你還記不記得你剛才勒我的事情?”


    童童點頭:“我記得,可是我不是真心想要勒你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因為你騙我,我就對你非常不滿,我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讓我把你勒死,然後就控製不住了。”


    夏妻倒吸一口氣,捂著嘴巴一臉吃驚。我沒有太多表情,差不多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


    我說:“夏哥,我去那家廢品站問問這根麻繩是怎麽回事,你和嫂子看著童童,如果他有什麽反常,隻管把大蒜塞他嘴裏就行了。”


    夏哲歉意說:“周先生,麻煩你了。”


    我沒有吭聲,退出房間對章旭明使了個眼色,他和我一塊走了出去。


    上了電梯,我把麻繩盤了起來問:“打聽到了什麽?”


    章旭明靠在電梯倉上說:“周一澤,那小子雖然隻有十歲,但卻是個活脫脫的惡魔,把這座小區禍害的不輕,我看所有人對他們這一家都有怨氣。”


    我好奇問:“怎麽了?”


    “那小子喜歡虐待小動物,不是用彈弓打就是用磚塊砸,凡是落入他魔爪的小動物都難逃淒慘的命運,要麽死要麽殘廢。”章旭明捏了捏鼻子,接著說:“手段太殘忍了,得罪了不少喜歡小貓小狗的住戶,這些人生怕自家的小動物遭受那小惡魔的魔爪,都嚇得不敢出門了。”


    我無語問:“有這麽邪乎?”


    章旭明說:“廢話,你以為我騙你?”我還沒吭聲,他又說:“你知道他是怎麽作踐那些小動物的嗎?”


    我搖頭,章旭明說:“聽那幾個大媽說,那小惡魔逮住小貓小狗,先綁起來吊在樹上,然後把它們活生生的剝皮拆骨。”


    我打了個冷顫,一個十歲的孩子竟然如此血腥殘暴,簡直令人發指。


    從電梯出來,通過打聽,我們倆來到小區外的一家廢品站。廢品站麵積不小,院子裏麵的廢品堆的跟做小山一樣,一股陳舊的廢品味道彌漫出來。在院子深處,有一座破舊的小平房,不過廢品站大門緊鎖,敲了好半天都沒有人出來。


    章旭明吐了口唾沫問:“周一澤,我們來這裏幹啥?”


    我掂量著麻繩說:“這條麻繩是童童在這裏撿到的,應該是廢品站老板用來捆東西用的。如果知道這條麻繩的來曆,就知道是什麽人用這條麻繩上吊自殺了,到時候事情也好處理了。”


    章旭明狐疑問:“可是這廢品站用的麻繩這麽多,老板咋可能每一條都記得。”


    “所以碰碰運氣了。”我聳肩,失望說:“不過看樣子老板似乎沒在。”


    “白跑一趟了。”章旭明歎了口氣。


    我挑了挑眉,和章旭明打算重新回去,金智美打來電話,說有人找我。把麻繩交給章旭明,讓他去夏家看著,如果有什麽問題給我打電話。


    攔車回到店裏,店裏麵坐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


    金智美迎了過來,看了眼女人說:“周哥,就是她要找你,從進門就開始哭,一直哭到了現在。”


    我問:“什麽事兒?”


    金智美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得知你沒在,我問什麽她都不吭聲。”


    “你先去忙吧。”我點頭,坐在女人對麵,女人臉上烏青一片,應該是被打成這樣的。輕咳一聲,我說:“我是周一澤,你找我什麽事兒?”


    女人急忙擦著眼淚:“周老板,我叫林娜,我想求你幫我請一株陰……”


    林娜的話沒說完,我朝金智美看了一眼,她雖然在整理幹參,但卻時不時朝我這邊瞥過來。我做的是地下生意,目前不想讓金智美知道,起身對林娜說:“我們去樓上吧。”


    林娜點頭,擦了把眼淚端起桌上的水杯跟我來到二樓。


    我關上房門問:“你這是怎麽了?”


    林娜端著水杯的手有些顫抖:“我老公喜歡家暴,一有不順心的事情就喜歡打我,每次都是下死手,我真怕有一天會被他給打死。”


    林娜三十歲左右,但從長相來看有點中美混血的味道,嘴唇也微翹,看起來挺性感。特別是現在這種受了委屈的樣子,讓我有種憐香惜玉的感覺。


    我搖頭打消這種不合常理的想法,問:“你老公既然喜歡家暴,你們為什麽還在一起?”


    “我離不開他。”林娜擦著眼淚,放下水杯說:“我老公雖然經常打我,可是我感覺他已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如果離開了他,我會立刻死掉一樣。”


    看來是個受虐狂,我問:“那你想怎麽樣?”


    “周老板,我從別人口中打聽到你會製作滿足願望的陰參,所以我想請你幫我也做一株。”林娜補充說:“我希望我老公以後不再打我,會和以前一樣嗬護我,愛護我。”


    回想起我爸對我的叮囑,我琢磨著問:“你老公以前沒有對你實施過家暴,為什麽現在變成這樣了?”


    林娜歎了口氣說:“還不是因為我婆婆,她可能是看我不順眼,隻要我做了稍微不符合她心意的事情,就會對我老公說。我老公是婆婆一個人拉扯大的,所以對我婆婆說的話言聽計從,我婆婆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我問她具體是什麽事情,林娜如同怨婦般說了起來:“我婆婆比較封建,可能是嫌我生了個女兒,所以對我非常怨恨。給她打的洗腳水熱了,說我要燙死她,水涼了又說我要冷死她,反正都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昨天我加班很晚才回來,回到家我婆婆對我老公就哭哭啼啼,說我這麽晚不回家肯定是在勾引野男人,還說我連晚飯都不做,這是要活活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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