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肯定眼前的馬老板是不是真正的馬老板,留了一手說:“沒有,昨晚我喝了口水之後整個人就犯起了迷糊,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馬老板詫異叫道:“周老板,我請你過來是幫我解決問題的,你竟然睡了一晚上?”


    我伸了個懶腰笑道:“馬老板,我是沒辦法解決你的問題。”


    馬老板斜著眼睛問:“你和我開玩笑嗎?”


    我忙解釋:“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根本就沒有見鬼,而是人格分裂。那個叫做王斌的男保姆其實是你分裂出來的人格。”


    馬老板有些生氣:“你給我說說我怎麽就分裂出了一個人格了?”


    我苦笑說:“第一個保姆走了以後,你為了盡快找到可以照顧你的人,分裂出了一個男保姆。這個男保姆屢次想要殺死你,是因為他已經感知到了你的存在,所以想要取代你的地位,成為主人格。”


    馬老板開始緊張起來:“也就是說,我根本就沒有見鬼?這段時間以來,我都是一個人,不對,都是和另外一個人格在生活?”


    我點頭說:“是啊,昨天我來到這棟別墅後,你一人分飾兩角,一會兒馬老板,一會兒男保姆。”馬老板一個趔趄坐在我身邊,他用手使勁兒抓著頭發,我歎氣說:“馬老板,你還是盡快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吧,早發現早治療,如果拖到後期,我怕這個人格會取代你。”


    馬老板隻是點頭,沒有回應我。


    起身離開別墅,給章旭明發了定位讓他來接我。半個鍾頭,他開車趕來,但沒讓我上車,反而伸出兩根手指說接送費兩百塊錢。


    我恨不得把他這兩根手指給折斷了,但如果這樣做,我就要步行兩個多鍾頭才能回去。


    上了車,微信給他轉了兩百,章旭明嘿嘿笑道:“周一澤,以後有這種生意都找我,我可是很樂意的。”


    我冷笑說:“你就這麽作吧,總有你求我的一天。”章旭明哈哈大笑說不存在,我想著說:“錢已經給你了,你帶我去市裏的五星級酒店轉轉。”


    章旭明問:“幹啥?”


    我回應:“打聽一個人。”


    章旭明扭頭問:“市區一共十幾家五星級酒店,你丫該不會想讓我挨個都去一遍吧?”


    我笑道:“如果運氣好第一家讓我打聽到要打聽的人,其他酒店就不用去了。”


    章旭明唉聲歎氣,說早知道他就不來了,還以為可以多賺點錢,沒成想這一圈要是都跑下來,撐死也就賺幾十塊錢。


    我沒有理他,王斌以前在五星級酒店做掌勺,我要暗地裏把他的底細扒拉清楚,這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一連去了七家五星級酒店,向酒店經理提起王斌這個名字,都好像商量好了一樣紛紛搖頭,表示他們酒店壓根就沒有這個人。


    我離開酒店,章旭明有點尥蹶子不幹的意思:“周一澤,你是不是被人給騙了?”


    我搖頭說:“應該不大可能,而且他也沒有騙我的必要。”


    章旭明幽怨上車:“行吧,我們去下一家,今天就讓你死了這心。”


    來到第八家五星級酒店,我例行慣例的問了一下經理以前有沒有一個叫做王斌的人在後廚上班。


    本以為結果和前麵七家一樣,經理說了聲有的,我‘哦’了一聲說:“不好意思,打擾了。”


    我轉身準備離開,章旭明戳了我一下:“周一澤,你是不是傻了?”


    我一怔,回過神才反應過來,急忙問經理:“真的有個叫做王斌的人在這裏做掌勺?”


    經理納悶問:“什麽掌勺,以前確實有個叫王斌的,但不是掌勺,而是在後廚做配菜的。”


    我沒有過分糾結這個問題:“他是不是把手指切掉了?酒店把他辭退了?”


    經理警惕問:“你們是什麽人?問這個做什麽?”


    我胡編亂造說:“王斌欠了我幾萬塊錢,我一直都找不到他人,聽說他以前在你們這裏上班,所以就打聽一下。”


    經理臉上的警惕鬆懈下來:“兄弟,他欠你的錢就別指望還了,這人心術不正。”我來了興趣,問他什麽意思,經理說:“王斌這人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他就是一配菜的,還想著當大廚。有次趁著掌勺上廁所的功夫,他做了道菜,客人嫌難吃退了回來。就為了這事兒和掌勺吵了起來,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竟然拿著菜刀把自己的手指給剁了下來。”


    章旭明好奇問:“他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經理搖頭說:“誰知道,自己把自己手指砍了下來,硬說是工傷,讓酒店賠十萬塊錢,這不是癡人說夢嗎?最後為了息事寧人,給了三萬讓他卷鋪蓋滾蛋了。”


    我想起昨晚那個叫王斌老公的女人問:“對了,王斌有老婆嗎?我現在找不到王斌,想找他老婆去討債。”


    經理說:“他老婆在一家家政公司做保姆。”這話讓我心裏一咯噔,問他是哪家家政公司,經理讓我等一下,轉身進入後廚,等出來說:“聽後廚說他老婆在華美家政公司,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我連連道謝,離開前我又問經理王斌老婆叫什麽名字。他想了半天,最後拍了下腦門說叫劉芳。上了車,用手機導航定位了一下,這家家政公司距離我們也不遠,開車也就十分鍾的路程。


    和章旭明開車趕了過去,來到家政公司,前台小妹妹非常客氣。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帥吧,她還一個勁兒的衝我拋媚眼。


    我現在可沒這些閑工夫談情說愛,問前台小妹他們這兒是不是有個叫做劉芳的保姆。前台小妹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源源不斷說了起來。


    她說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劉芳有點問題。一年前她被去照顧一個剛做完手術的雇主,但照顧了一個月,卻突然說雇主家裏麵鬧鬼,她不敢再繼續待下去。


    家政公司讓劉芳回來,第二天家政公司和雇主通電話準備重新換一個保姆,可雇主卻說劉芳已經給他介紹了一個男保姆。


    就為了這事兒,家政公司覺得劉芳不地道,私底下接活兒,就把她給開除了。


    雖然總結起來也就短短的幾句話,可聽得我是心驚膽戰。


    從時間和發生的事情來看,一年前劉芳照顧的雇主應該就是馬老板。那段時間王斌已經死了,她又把已經成了陰魂的王斌介紹過來,這明擺著是想要算計馬老板。


    想到昨晚和王斌纏綿的女人,我把女人的容貌形容了一下,前台小妹激動說:“對對對,劉芳就這模樣,對了,你找她做什麽?”


    我說劉芳老公欠了我的錢,我來找劉芳討債。前台小妹也沒說別的,在電腦上敲打了兩下,把劉芳家地址打印了出來,交給我之後,讓我留下聯係方式說以後可以深入交流。


    我也不好意思扭屁股走人,又怕前台小妹騷擾我,就把章旭明的電話留了下來。


    上了車,把地址丟給章旭明讓他開車帶我過來,但他死活不肯。我知道他想要錢,也沒墨跡,甩給他一張百元大鈔,章旭明豎起大拇指說:“兄弟,會來事兒。”


    我冷笑沒有吭聲,來到劉芳樓下,因為昨晚她見過我,我上去肯定會露餡,就讓章旭明上去打聽一下王斌在什麽地方。


    章旭明搖頭跟撥浪鼓一樣:“我才不去呢,我要是被趕出來多沒麵子?”


    我笑道:“不去就算了,這麽個肥差交給你還不樂意。劉芳可是個大美女,而且丈夫也失蹤了,這段時間肯定空虛寂寞冷,我上去問問,如果我半個鍾頭還沒有下來,那我們倆一定是在赤身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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