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黑暗一片,喊叫我名字的聲音雖然已經終止,但陰風陣陣,還是讓我感到發寒。


    金智美下班會把店裏的窗戶全都關閉,而且我回到店裏根本就沒有打開窗戶,這陣陣冷風顯然不是從外麵吹進來的。


    一個不好的想法在心中萌生出來,我控製不住的咽了口唾沫,挪動腳步來到樓下,順著陰風襲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當來到正中央,那迎麵而來的冷風頓時停止,而那喊叫我名字的聲音再次沒有任何征兆的響了起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個趔趄,這次聲音近在咫尺,而且就在我右側,距離我僅有兩米開外。


    緊張無比的朝右側看了過去,眼前漆黑無比,無法看清楚任何東西。


    我收回目光快步來到店門口,伸手在牆壁上摸索了許久,當摸到電燈開關的瞬間,我心中一喜,急忙按下開關。


    漆黑的空間在這一刻亮堂起來,刺目的燈光讓我眯起了眼睛。等適應了這亮光,我定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發現在辦公桌後麵站著一個男人。


    突然出現一個男人嚇得我直接就跳了起來,再次看了過去,這才發現這個男人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紙紮人偶。


    我氣不打一處來,作勢就準備衝過去把紙紮人偶丟出去,可還沒有觸碰到,我猛地止住了自己這個動作。


    剛才我進店的時候,壓根就沒有看到有人偶存在。可是在臥室躺了一會兒,這個人偶就出現了,這玩意兒是在我關門後才進入店裏麵的。


    店門緊鎖,而且窗戶也在外麵沒有辦法打開,這個紙紮人偶壓根就沒有辦法出現。


    可是這玩意兒不但出現了,而且還真真實實的站在我麵前。更讓我忌憚的是,剛才那呼喊我名字的聲音就是從紙紮人偶口中傳出,還有那陣陣邪乎的陰風也是從紙紮人偶身上透出來的。


    我隨手拉來一把凳子坐在紙紮人偶對麵,直勾勾的打量著它許久,沉聲問:“剛才是你喊我名字的?”


    雖然對方隻是一個死物,但紙紮有靈性這種說法已經廣為流傳。


    剛才就隻有這隻紙紮人偶在店裏麵,喊我名字的聲音必然也是它。


    紙紮人偶沒有吭聲,我又問:“你可以說話,對不對?”


    回應我的依舊是沉默。


    “是誰把你帶過來的?”


    店裏麵就隻有我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話聲,紙紮人偶再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後半夜我不敢再上樓睡覺,這隻紙紮人偶出現的方式及其詭異,而且還會喊我的名字。鬼知道在我睡著後,會不會要了我的命。


    直勾勾盯著紙紮人偶看了半個鍾頭,尿意襲來,我忍了一會兒,見沒辦法忍住,起身上了二樓洗手間。


    隻離開一兩分鍾,這隻紙紮人偶應該也不會生出什麽幺蛾子出來。


    我心裏麵雖然這麽想,但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一泡尿撒完,我急忙提上褲子就走出洗手間。


    可站在樓梯口朝樓下看去,卻發現那隻紙紮人偶竟然從辦公桌後麵消失無蹤了。


    這一幕著實嚇了我一跳,冷汗瞬間流淌而出,目光在樓下一掃而過,想要找到那隻紙紮人偶的蹤影,可是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在做夢,使勁兒掐了一下大腿,疼痛感從大腿輻射而來。我呲了呲牙,匆忙下樓在所有地方都找了一圈。


    可是這一圈下來,依舊沒有看到那隻紙紮人偶的任何蹤影。


    我壓根就不知道這究竟怎麽回事兒,從桌上再次抓起那隻花盆,緊張盯著四周,順著樓梯緩緩上樓。


    推開臥室房門走了進去,在準備關門的時候,我發現那隻紙紮人偶已經已經躺在了床上,側身看向我這邊,臉上的笑容在此刻變得異常詭異。


    這一幕嚇得我大叫出來,把手中的花盆也扔在了地上。


    紙紮人偶在此刻如同活人一樣,目光中透著森森然的光芒,看的我心中發寒起來。


    這玩意兒顯然有了靈性,店裏麵什麽人都沒有,但是這家夥卻可以自由活動,絕非我想象中那麽簡單。


    既然這東西這麽邪性,我也不想繼續留著它。


    從抽屜裏找到打火機,忌憚的看著床上的紙紮人偶,我小心翼翼挪了過去,伸手探了過去,在準備抓住紙紮人偶的時候,原本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紙紮人偶好像受到驚嚇一樣,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的心差點被嚇得跳了出來,匆忙後退,當後背抵在房門上,我屏住呼吸警惕的盯著紙紮人偶。


    紙紮人偶臉部沒有任何變化,但卻傳來森森然的冷笑聲。


    我警惕喊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冷笑聲依舊還在持續,紙紮人偶從床上跳了下來,看著我冷聲說:“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沒想到就這麽點能耐。”


    聲音非常刺耳,分不清男女,但從對方說的話來看,我也差不多估摸了出來,這家夥很有可能是羅老板的競爭對手請來的人。


    我警惕的看著紙紮人偶,冷哼問:“你是那家餐廳請來的人?”


    “哼!”從紙紮人偶身上傳來一縷冷哼聲,他並沒有再開口,而是朝我撲了過來。


    我見狀也是嚇了一跳,壓根就沒有想到對方會暴起發難。


    眼瞅著他就要撲過來,我飛起一腳狠狠踹在紙紮人偶的胸口。即便它再怎麽厲害,那也隻是一隻用竹條和紙張紮出來的紙人,壓根就沒有辦法抵擋住我這一覺。


    紙紮人偶的胸口瞬間出現了一個豁口,但這對它似乎並沒有影響。


    它伸出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這家夥雖然是一個紙人,但力氣卻大的出去,我被嚇得臉色通紅。


    沒敢猶豫,伸手雙手扳住紙紮人偶的胳膊,狠狠的朝下一拉,兩隻手臂從身上脫落下來。


    “有本來就自己過來,用這玩意兒還不夠我塞牙縫的!”我哼了一聲,一個掃堂腿過去,紙人雙腿折斷,躺在了地上。


    那個修煉黑茅邪術的男人再就沒有吭聲,應該和這隻紙紮人偶斷了聯係。


    我也沒有猶豫,拿著紙紮人偶的殘肢碎體來到樓頂,點燃後燒成灰燼。


    後半夜我沒有睡覺,我是被羅老板請來幫助他的,但還沒有開始動手,就被修煉黑茅邪術的男人給盯上了。


    他這次隻是讓紙紮人偶過來,顯然是想要警告我,讓我不要多管閑事。如果我繼續深處這件事情,搞不好他的本尊就會過來,到時候想要對付他,我和章旭明聯手也夠嗆。


    猶豫許久,我不在過分去想這件事情。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等真正到了那個時候再想辦法也不遲。


    天亮後,膝蓋的腫脹也消失,金智美過來上班,沒過多久章旭明開車接我去鄭娜家裏。


    上車後把昨晚紙紮人偶的事情講了出來,章旭明咧嘴叫道:“那個老東西是想要對付我們了?”


    我點頭說:“在這件事情沒有解決掉之前,我們倆還是小點心,別錢沒拿到,反而丟了小命。”


    章旭明一顫,不安說:“周一澤,既然那個修煉黑茅邪術的老家夥這麽厲害,我看我們倆還是不要蹚這灘渾水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是真這麽英年早逝了,那還不得悔死。”


    我沒好氣叫道:“你才英年早逝,別說這些晦氣話行不行?”


    章旭明嘿嘿幹笑:“哎,我就是把事情最壞的結果想出來嘛,你著啥急呢?”


    我冷哼,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讓他快點開車,別再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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