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狗朝我們迎麵而來,我的心髒劇烈跳動,章旭明猛地站起身雙腿哆嗦起來。


    我咽了口唾沫,章旭明緊張喊道:“周一澤,咋辦?這些狗已經弄死了張老板,它們現在要弄死我們倆啊。”


    我沉聲說:“別吵吵,先看看它們要做什麽。”


    章旭明哭喪著臉喊道:“它們還能幹啥?肯定是要殺死我們,兄弟,我們倆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我們倆要是死了,記得在下麵也一定要罩著我。”


    “放屁!”我警惕的看著逐漸逼近的群狗低聲說道:“你是堪輿先生,我就隻是一個賣山參的普通小老板,就算真到了下麵,那也是你罩著我。”


    “哎呀,咱們倆就別爭了,要是想活命,我們就快點跑吧!”章旭明說完就作勢朝遠處跑去。


    但他的動作還沒有實施,那些群狗突然加快了腳步,從我們身邊狂奔而過,並沒有停留一秒鍾。


    這一幕讓我一頭霧水,我納悶無比,章旭明蒼白的臉色也慢慢好轉起來。


    等群狗徹底消失在我們視野中之後,章旭明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衝著我苦笑連連:“周一澤,你別管我,去看看馬老板咋樣了。”


    章旭明這是被剛才的群狗嚇得虛脫了,我也沒有理會他,匆忙朝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馬老板走了過去。


    在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馬老板身上彌漫而來的濃重血腥味道熏得我連連後退。


    馬老板的血肉沾染著汽油,我作嘔一聲,急忙回到章旭明身邊,拿出電話就撥打了報警電話。


    章旭明劇烈咳嗽問:“周一澤,馬老板咋樣了?”


    “你心裏麵不是清楚嗎?”我沒好氣說:“都成這幅鬼樣子了,要是能活下來,還不如死了算了!”


    章旭明苦笑連連:“說的也是實話,要是用這種樣子活下來,簡直生不如死。”


    等了十幾分鍾,周圍看熱鬧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畢竟發生了如此慘烈的一幕,這些人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把我們四周擠得水泄不通。


    又是一會兒工夫,警笛聲從人群外圍傳來。


    這些圍觀的人自覺地分開道路,警察進來後看到馬老板的屍體以這種方式呈現在眼前,頓時有極個別承受力差的直接吐了出來。


    我雖然一直忍到了現在,但此刻有人帶頭,我也跟著吐了出來。


    警察帶我和章旭明上了警車做筆錄,得知是群狗弄死了馬老板,警察有些不大相信,可最後調取了附近的視頻監控,這才相信我們所說的話。


    這個案子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警察也沒有再繼續詢問,讓我們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弄得留下了心理陰影。


    章旭明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雖然他是做堪輿先生這一行的,但店門口死了一個人,而且死相還這麽恐怖,他多少會感覺到害怕。


    從車上下來,章旭明死活不願繼續呆在這裏,要跟著我去我的店裏麵。


    我見他也是嚇怕了,就沒有拒絕,讓他和我去店裏麵將就將就,等心中的後怕勁兒過去之後再讓他回到聖德堂。


    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就這麽被群狗弄死,這給章旭明留下了心理陰影。


    進店後,他也沒有和金智美說笑大鬧,而是目光呆滯,心事重重的坐在凳子上。


    金智美喊了兩聲,章旭明都沒有任何反應。


    金智美納悶問:“周哥,我表哥怎麽了?”


    我苦笑說道:“有人慘死在我們麵前,你表哥受刺激了。”


    金智美臉色難看:“我表哥可是專門和死人打交道的,這也害怕?”


    “這兩者並沒有什麽聯係。”我幹笑說:“你表哥看到的雖然是死人,但是並沒有見過死人的死亡過程,可今天這次是親眼所見的,嚇得都沒有辦法站立起來了。”


    金智美歎了口氣說:“我還以為他有多大能耐呢,看到這個就嚇得連我都不認識了。”


    我苦笑,帶著章旭明回到臥室,讓他先休息休息緩緩神。


    從樓上下來,金智美緊張迎了過來,不安問道:“周哥,我表哥沒什麽事兒吧?”


    我搖頭笑道:“沒事兒,就是被嚇破了膽子而已。”


    金智美若有所思點頭,但還沒有開口,一輛汽車穩穩當當停在店門口,車門打開後,方芳從車上走了下來。


    當金智美看到方芳的時候,長歎了一口氣,衝著我苦笑說道:“周哥,你朋友來了。”


    我點頭,知道二人水火不相容,我看向二樓說:“你看看你表哥吧。”


    金智美上了二樓,方芳也走了進來。


    她扭頭瞥了眼進入臥室的金智美一臉不滿問:“周一澤,她去你房間幹什麽?”


    我笑道:“她表哥出了點事兒,在我房間休息,她上去看看。”


    方芳點頭,坐在凳子上說:“一澤,我今天找你有一些事情。”


    我好奇問:“哦?什麽事兒?”


    方芳想了想說:“我在你這裏幫我同學請了陰參之後,現在有好幾個同學都找我請陰參,我尋思著反正就是傳達一些要求的事情,就勉強同意下來,我這次過來就問問你準備給我什麽價格。”


    我恍然大悟,笑道:“也就是說,你想要做二道販子?”


    方芳板著臉說:“什麽二道販子,你能不能別說的這麽難聽。”


    我哈哈笑道:“對對對,不是二道販子,你這是中間商。”


    方芳點頭,略帶埋怨說:“這麽說還差不多,二道販子也太難聽了。”


    我問:“你那些同學想要什麽陰參?”


    方芳說:“就是那種非常俗氣的陰參,不是求財就是求桃花運。”


    我琢磨說:“一下來這麽多訂單,想要第一時間製作出來有些難度,如果你那些同學可以等等,我倒是可以慢慢製作出來。”


    方芳點頭說:“我把這些都已經告訴他們了,他們也都願意等等,所以我就想問問給我算什麽價位,這樣我也好賣力給你宣傳嘛。”


    方芳從我雖然請過陰參,但是卻把價格壓得非常低,給了章旭明五百塊錢的屍源費用再加上製作陰參所需要的成本,我根本就沒有賺多少錢。


    這次方芳的貨量很大,我必須把價格太高,不然要是出現售後,我肯定會虧死的。


    想著,我琢磨說道:“之前三千塊錢的價格我沒有賺到幾塊錢,這次五千塊錢一株陰參,你看怎麽樣?”


    “五千塊錢?”方芳頓時不滿了起來:“一澤,你這價格是不是有點太高了?之前才三千,現在一下就漲到了五千了。”


    我無奈聳肩:“方芳,現在什麽都在漲價,就連章旭明給我提供屍源費用都在漲,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喝西北風吧?”


    方芳還未開口,我接著說:“而且你就是個中間人,隻要把自己該拿的拿夠就行,又不要你處理售後,你這樣躺著賺錢難道還不好嗎?”


    方芳試探問:“不能再少了?”


    我點頭說:“你要是真忍心看我喝西北風,就按照三千吧。”


    “哎!”方芳抬頭歎息:“五千就五千吧,要是真想美夢成真,這幾千塊錢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問題。”


    我點頭附和說:“對,就是這樣,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為了賺錢和桃花運,區區幾千塊錢要是也想省下來,那就別想發財了。”


    方芳也沒有和我廢話,凝重說:“先準備兩株陰參吧,兩株都是求桃花運的。”


    我點頭問:“男的還是女的請?”


    方芳詫異了起來:“這還有分別嗎?”


    我解釋說:“肯定有分別了,我不可能把陰參的性別給弄錯吧?要是以後出了什麽問題,你還不得找我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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