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旭明發瘋一樣朝前撲去,他的身板並沒有我的壯實,可是因為此刻的他已經被怒火所灼燒,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攔住他。


    章旭明將凳子高高舉起,狠狠的朝劉安虎腦袋上砸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起來,章旭明這家夥做事兒太過冒失了。雖然他身上的詛咒劉安虎沒有辦法解決,但那個道士卻有辦法。


    現在他要是真的把劉安虎給弄死了,那麽章旭明就得吃官司,而且還要挨槍子。


    眼瞅著凳子就要落在劉安虎腦門的時候,一直都不動如山的韓怡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凳子。


    章旭明身子一震,使勁兒想要從韓怡手中把凳子給奪過來,但他即便再怎麽使勁兒,也沒有辦法從韓怡手中搶走凳子。


    章旭明怒聲喝道:“韓怡,你給我放手,今天我要把他給弄死!”


    韓怡哼了一聲,突然用力把凳子從章旭明手中搶了過來,狠狠朝地上扔了下去。當凳子和地麵接觸的那一刻瞬間四分五裂,我咽了口唾沫,這人和陰魂的力道還真的是沒有辦法比擬。


    韓怡一本正經說道:“他殘忍將我殺死,今天他的性命應該由我來解決,而不是你。”


    章旭明喊道:“可是他馬上就要把我殺了!”


    韓怡沉聲說:“你們不是可以把陰魂拘禁嗎?等我殺了他,你們可以拘禁了他的陰魂,到時候你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這女人說出來的話確實是恐怖,韓怡不但要殺死劉安虎的肉身,就連劉安虎的陰魂也不打算放過。


    我心中暗自竊喜,幸虧沒有得罪韓怡,不然以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章旭明使勁兒喘了口粗氣,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章旭明,別激動了,這件事情就留給韓怡自己處理吧,劉安虎作惡多端,這也是他應得的下場。”


    章旭明反駁說:“可是我呢?我做了啥?我就是撿了韓怡的屍骨就變成了這樣。”


    我輕聲說:“劉安虎不能解決的詛咒就不代表沒有任何可以解決,那個道士不是可以解決嗎?我們現在就去找那個道士。”


    “那個道士要的是棺材參,我們連棺材參的參須都沒有看到,你覺得他咋救我?”


    我斟酌一番說:“我們讓那個道士給我們指出一處棺材參的墓穴。”


    章旭明身子劇烈顫抖了兩下,突然擰眉問:“啥意思?”


    我苦笑說:“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我們祖上雖然是挖掘棺材參的,但並沒有任何能力和陰魂對抗,那個道士為何會和我爸成為朋友。”


    章旭明問:“那你想明白了?”


    我點頭說:“雖然還沒有想透徹,但也想了一個大概了。”


    趁著韓怡還未動手殺人,我接著說:“我爺爺死後,我爸繼承了他老人家的衣缽。那個道士之所以會和我爸接觸,恐怕是因為棺材參的原因。”


    章旭明眯著眼睛說:“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道士想要讓你爸給他挖掘棺材參,但是卻一直都沒有開口說過?”


    我應了一聲說:“我也是這麽想的,我爸自願進入監獄,道士便通過各種手段找到了我,他雖然說解除你身上的詛咒需要棺材參,但究竟是真是假,我們並不知道。”


    章旭明一拍腦門:“我咋就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呢?那還等啥?我們快點去找道士,讓他領著我們去生長著棺材參的墓穴。”


    我看向韓怡,低聲說:“殺你的人是劉安虎,你隻要殺了他就可以了,不要濫殺無辜。”


    “我知道!”韓怡冷哼一聲,沒有再開口說話。


    我衝著章旭明使了個眼色,扭頭從房間內走出。


    離開院子,我們倆相繼上車,等麵包車離開村子後,章旭明一臉犯難說:“周一澤,如果劉安虎真的死了,警察是不會相信凶手是陰魂的。韓怡占據了那個女人的身體,警察肯定會把凶手鎖定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我點了點頭問:“怎麽?你放心不下那個女人?”


    章旭明搖頭說:“不是放心不下,我就是覺得對一個無辜人來說,這未免太過冤枉了吧?”


    我聳肩說:“這有什麽冤枉不冤枉的?劉安虎作惡多端,那個女人這麽幫他,肯定是知道他做過的那些破事兒,現在劉安虎一死,那個女人被送進監獄,這不等於是為民除害了。”


    章旭明說道:“話是這麽說沒錯,我可咋老是覺得那個女人有點被利用了呢。”


    我冷哼說:“你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現在就可以去把那個女人帶出來,我沒有任何意見。”


    章旭明連連搖頭,苦笑說:“還是算了吧,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韓怡的手段你也看到了,我真怕她會一言不合也把我給弄死了。”


    我笑道:“既然害怕那就別再絮絮叨叨說這些有的沒的,劉安虎的死是他自己找的,他身邊那個女人也是自己作的,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章旭明一邊開車一邊嘖嘖喊道:“周一澤,我發現你現在的心咋這麽狠了?”


    “狠嗎?”我苦笑說:“我要是真的狠心,我就不管你的死活了。我爺爺是怎麽死的我還記在心裏麵,我這輩子也暗自發過誓,絕對不會碰棺材參,看來以前發過的誓要在你這裏破掉了。”


    章旭明‘哎’了一聲:“周一澤,讓你為了我的事上心了。”


    我沒有接他這個話,讓他不要屁話這麽多,快點開車去找道士。


    一路上章旭明火急火燎,來到那個路口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道士的任何蹤影。


    章旭明將麵包車停在路邊,沉聲說道:“這個道士一直都神神秘秘的,現在又消失不見了,想要找到他恐怕要第二天早上才行。”


    我也有些納悶,那個道士每天早上都會在這裏擺攤,可是在這裏同樣擺攤的算命先生們似乎並沒有見過他一樣。


    我點了點頭,讓章旭明驅車離開。在麵包車剛剛發動起來的時候,我隨意朝遠處瞥了一眼,發現那個道士提著一把折疊凳子正晃晃悠悠的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章旭明並沒有看到道士,驅車就朝前方駛去。


    我急忙喊了一聲,又使勁兒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章旭明猛地停車喊道:“周一澤,咋了?”


    我指著車窗外麵說:“那個道士來了。”


    “來了?”章旭明先是詫異一聲,順著我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頓時‘哎呦’一聲叫道:“今天太陽是打東邊出來了?竟然在這個時候都可以碰到他。”


    在我們說話之際,道士已經來到了他原來擺攤的地方。


    將折疊凳子放在地上剛剛坐下,我們倆就匆忙下車,火急火燎朝道士走了過去。


    “師傅,總算是看到你了。”一見麵章旭明就搓著手獻媚笑道:“師傅,我們沒辦法找到棺材參,專程找你是想讓你給我們指點迷津的。”


    道士瞥了我們一眼,眯著眼睛說道:“棺材參可遇不可求,你們找不到我也能理解,但想要解開你身上的詛咒,就隻能用棺材參,所以不管如何難以尋找,棺材參都要找到。”


    這話說了一籮筐,可都是一些廢話。


    我眯著眼睛說:“師傅,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我們應該在什麽地方找到棺材參?”


    道士聞言眉頭跳動,輕笑說:“周小友,你這是懷疑貧道動機不純?”


    我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既然能掐會算,應該知道我們在什麽地方可以找到棺材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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