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魚猛地甩上了帷幕, 坐了回去:啊啊啊,怪不得出城的時候沒人攔著他們,他就說這也太簡單了,簡單得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如今看來趙譽城這廝早就知道他想跑, 這是估計逗他呢?


    先給他希望, 等他顛顛準備跑了, 再來個殺手鐧,這打擊……毀滅性的。


    “公主?怎麽了?外麵有什麽,你怎麽臉色這麽不好?”小竹捏著帕子擠開管家, 就要去給周良魚擦額頭上的細汗, 結果, 這時帷幕再次被趙譽城的人撩開, 露出了站在馬車前的俊美男子,小竹手一抖, 帕子就掉了。


    趙譽城冷漠地掃了小竹一眼,小竹默默縮回了馬車的角落裏。


    周良魚眉眼一掃:“怕什麽?過來給本宮擦汗。”


    “公、公主……”小竹一張臉嚇得白生生的,公主屬下不想成為你跟王爺的犧牲品啊,王爺的眼神太可怕了。


    趙譽城的視線落在周良魚身上:“公主這是氣本王沒提前陪你來上香?”


    周良魚抬眼, 對方眼神裏可不是這麽說的:是公主自己下來,還是本王抱你下來?


    周良魚:“……”


    周良魚對上對方的鳳眸,對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看來是真的跑不了了。


    隻能認慫從馬車裏走了出來, 不過卻是從另一邊直接跳下去了, 往廟裏走去。


    “王爺?”趙譽城帶來的侍衛上前, 詢問。


    趙譽城抬手:“不必跟上來了,你們留在這裏,本王隨公主去上香。”


    趙譽城找到周良魚的時候,對方正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隨意掏出一張直接添了香油錢。


    趙譽城走到周良魚身後,接過小沙彌遞過來的兩把香,遞給了周良魚一把。


    周良魚接過點燃的香時抬眼才看到是趙譽城:“你怎麽進來了?”他逃不掉還不許他上柱香去去黴運?


    趙譽城:“沒什麽,怕公主想不開做傻事。”


    “傻事?我能做什麽傻事?王爺還是擔心擔心自己,萬一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嫁過去弄殘了王爺可就不好了。”周良魚走到蒲團前,跪坐下來,“像模像樣”地拜了拜。


    趙譽城淡定站在一旁:“公主若是覺得打得過本王,盡管來。”


    周良魚:“……”矮油好氣,但是……真的打不過。


    周良魚拜完了,掃了趙譽城一眼,咧嘴笑了下:“王爺你這可不誠心啊,不是來‘陪’我來上香的麽?怎麽不拜?”


    趙譽城認真看了周良魚一眼,再掃了掃頭頂上方的菩薩,在周良魚疑惑的目光下,竟然笑了,笑得周良魚覺得莫不是趙譽城這廝被他懟的精神不正常的時候,就聽到趙譽城道:“不急,本王稍後拜別的,本王不適合拜‘送子觀音’,不過……本王沒想到,公主對我們這段婚事,‘挺看好的’,竟是已經開始為日後打算了。”


    周良魚:“???”送子觀音?什麽送子觀音?


    他不知為何對上趙譽城嘴角的笑意,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剛才都處在被“打破”逃婚計劃的不鬱中,隨便進來一個門就拜了,莫不是……他拜得是?


    周良魚吞了吞口水,哢嚓哢嚓艱難地扭著僵硬的脖子轉頭去看,等看清楚上頭抱著玉瓷瓶以及一個胖娃娃的送子觀音:“…………”


    周良魚生無可戀地走出寺廟,慢悠悠艱難地爬上了馬車,嚇得小竹他們心裏不安,公主這是怎麽了,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


    結果,還沒等他們敢開口,帷幕再次被撩開,煞神王爺再次出現了,這次則是瞧著他們:“下來。”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小竹他們慫噠噠地就要滾下去。


    周良魚跟趙譽城杠上了:“誰敢下?”


    小竹他們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嚇得不敢動彈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穀欠哭無淚地看向周良魚:公主誒,屬下這是下還是不下?


    周良魚瞧著那幾個慫噠噠的模樣,揮揮手:“下吧下吧。”


    話音剛落,人已經沒影兒了。


    周良魚幽怨地望著淡定上來的趙譽城,等他落座,坐在了最遠的位置。


    馬車徐徐啟動,周良魚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壓低聲音道:“你說你這是何必?你也不想我嫁給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我逃了對你不是好事?”


    他可不認為趙譽城這廝非他不娶。趙譽城:“本王不覺得是好事。公主逃了,皇上隻會再給本王指一個,一個同盟與一個細作,本王不笨,自然覺得前者更好。”


    “嗯?”周良魚眯眼,“什麽意思?”


    趙譽城看他一眼:“讓你選,你是選一個跟燕帝有仇的當王妃,還是選一個是燕帝的人整日在府裏監視著?”


    周良魚恍然大悟:“當然是選前一個。”還能合作,後麵這個,想想被監視著過一輩子,太糟心了。


    趙譽城:“公主這不是很明白?為何還要逃?”


    周良魚斜睨了他一眼:“原因你不知道?待在這裏,何時被燕帝給殺了都不知道,哪裏有外麵逍遙自在?”


    趙譽城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搖搖頭。


    “你搖頭是什麽意思?不同意我的話?”周良魚眯眼,果然古人就是麻煩,這千年的代溝啊。


    趙譽城:“公主覺得本王應該同意?”


    周良魚:“……”


    趙譽城:“若公主是燕帝,你覺得是放著一個前朝公主在眼皮子底下比較放心,還是放在外麵比較放心?”


    周良魚想也沒想回答道:“當然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嘍。”誰知道這前朝公主會不會在外麵招兵買馬反了?


    趙譽城繼續問道:“若公主是燕帝,你覺得若是前朝公主在京城突然暴斃是他動手的可能性大,還是別人害死的可能性大?”


    周良魚皺眉,總覺得這廝話裏有話,等仔細回想了一下,終於明白趙譽城要告訴他什麽了:“你是說,如果我一旦離開燕京,燕帝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派人殺我了?”


    趙譽城道:“最危險的地方有時候,才是最安全的。”


    燕帝此人自私、女幹詐又多疑,同時還向維持住自己仁君的頭銜,這也是當年他留下剛出世不久的前朝公主的緣由,不過是為了博一個好名聲,若是良公主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害了,他怕大燕的百姓覺得是他不容人,他的性子不會讓他冒這個險,可一旦良公主自己逃走了……


    周良魚怔怔的:“可燕帝……”


    趙譽城深深看他一眼:“否則你覺得為何燕帝從來不怕你逃走?他巴不得你逃,隻要你逃離了燕京,等待你的,將會是永無止境的暗殺。當然,若是公主覺得這沒什麽,可以繼續逃婚。”


    周良魚終於明白為什麽燕帝從未派人監視過他,公主府外先前他試探了一下也根本無人守著,感情……這狗皇帝巴不得他逃呢?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周良魚狐疑地看過去。


    趙譽城淡定道:“沒什麽,你缺一個靠山,本王缺一個王妃,本王覺得這燕京城裏找不到一個比公主更省心的合作者了。”


    周良魚眯眼:“你當初之所以同意賜婚,就是因為這個?你要跟我合作?”


    趙譽城頜首:“是。”


    “你為什麽不早點說?”早點說,他特麽還跑什麽跑?


    趙譽城望著周良魚眼底躥起的小火苗,眼底閃過一抹笑,笑得周良魚莫名後背毛毛的:“你別這麽笑……怪滲人的。”


    趙譽城慢悠悠開口道:“本來賜婚當日本王是想告知公主的,不過很可惜……公主倒是先給本王一個‘下馬威’,本王自然覺得公主一點都不擔心賜婚了。”


    周良魚:“……”他艱難地扒拉了一下記憶,終於想起來他那天做了一件什麽事了,他帶著一眾男寵……闖了譽王府。


    趙譽城:“公主後悔嗎?”


    周良魚:“……”就算是後悔,能慫?他盯著趙譽城,咬牙切齒:“不——”


    趙譽城:“很好,那看來本王也可以放心告訴公主一件事了。”


    周良魚:“你還有什麽要告、訴、我?”這廝就不能一口氣說完麽?憋死他了!


    趙譽城慢悠悠笑了笑:“公主剛剛捐的香油錢,似乎是一萬兩的。”


    周良魚:“!!!”


    他迅速從袖袋裏拿出那疊銀票,發現真的是最大麵值的一萬兩,如今隻剩下一張張一千兩的了……


    周良魚猛地抬起頭,眼底噴火:“…………”為什麽!不早點!告訴他!


    趙譽城挑眉:“公主不是不後悔麽?”


    周良魚咬牙切齒:“誰、說、我、後悔了?我祈福我自豪,我為佛門添磚加瓦。”


    趙譽城:“對,送子又積德,挺好。”


    周良魚:“……”矮油你大爺的趙譽城,你不戳我心口不舒坦是不是?是不是!


    譽王親自陪良公主上山求子祈福不惜揮霍重金添了一萬兩香油錢的消息,不過一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燕京城,一時間坊間的瓜都快吃不過來了?


    不是說公主摳門又小氣的?捐了一萬兩?這大手筆啊……


    於是,不過半日,眾百姓就忍不住想:他們覺得,先前良公主之所以那麽摳門,就是為了省下銀錢為了捐給寺廟,隻為了祈福求得一子。


    沒想到……公主這是從良了發現譽王是“真愛”了?


    周良魚坐在院子裏,哢嚓哢嚓嗑著葵花籽,像是啃著趙譽城這廝的肉,聽著身後管家小聲的稟告這些小道消息……不,已經是人盡皆知的消息了。


    周良魚默默撐住了額頭:趙譽城啊趙譽城,你行的。


    雖然洗刷了他摳門的名聲,但是哪個想跟你“秀恩愛”啊,特麽這秀不好……頭條消息就變成了:瞧一瞧啊看一看,譽王府再添驚天爆料!大婚之夜良公主竟然大變男人!譽王直接嚇暈了!


    良公主十七年隱藏男兒身為哪般?


    為了隱瞞身份不惜掰彎自己下嫁男子為哪般?


    一眾男寵到底誰上誰下是哪般?


    周良魚越想越覺得這嘴裏磕著葵花籽都不香了……


    管家瞧著張著嘴舉著一枚葵花籽呆呆望著前方的公主,小聲道:“公主誒,我們要不要……將人再召回來啊?這還有幾日就大婚了,這當日怕是忙不過來啊?”


    周良魚眨巴一下眼再眨巴一下:“不,去找譽王去,讓他解決去。”他都損失了這麽多的銀子,都是白花花的雪花銀啊,就換來一個他“祈福求子與譽王情比金堅”……他不服!


    算了,他還是趕緊想想既然逃不掉,怎麽躲過大婚之夜……才是重中之重啊。


    雖然趙譽城這廝是厭女癖,但是萬一……大婚之夜燕帝再出點幺蛾子共處一室,那他這前朝公主可就變成了前朝皇子了。


    周良魚糾結的時候,尚佳郡主聽聞消息來了,看到周良魚蔫蔫的模樣,蹲在床榻邊:“公主,你憔悴了……”


    周良魚“氣若遊絲”:“佳佳,你瘦了……”


    “公主你不是逃婚去了麽?這怎麽…… 回來了?”尚佳郡主壓低聲音小聲道。


    “還不是趙譽城……他早就知道了,故意逗我玩兒。”周良魚坐起身,把趙譽城的話原封不動告訴了尚佳郡主。


    尚佳郡主臉色微變:“如果這麽說……那若是我們離開了燕京,是不是也……”


    周良魚表情也凝重了下來:“佳佳我想了想,你們一家還是好好留在燕京吧,雖然趙譽城這廝做事一板一眼的不地道,但是他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趙譽城跟燕帝暗地裏“你爭我鬥”這麽多年,估計是最了解燕帝的人了。


    尚佳郡主頜首:“那稍後我回去告知父王一聲,但是……公主你真的要嫁給譽王麽?”


    “嫁!”現在已經不是他想不嫁就能不嫁的問題了。


    趙譽城這廝說的也對,他需要一個靠山,能保住命;趙譽城需要一個王妃……


    隻是,他頭疼的是怎麽躲過大婚之夜。


    尚佳郡主看他說完之後就蔫了,“公主,你可是遇到難題了?”


    周良魚望著尚佳郡主,偷偷湊過去:“佳佳啊,你說……要是大婚之夜不想圓房,有沒有什麽辦法?”


    尚佳郡主一愣:“公主你……”


    周良魚心一橫:“其實本宮的真愛是焦糖的,本宮想等他回來,所以~”


    尚佳郡主想到當初公主“衝冠一怒為藍顏”擠了擠眼:“原來這樣啊,公主若是不想圓房也不是沒辦法……”想了想,湊過去嘀咕了一陣。


    周良魚聽得目瞪口呆:“還能這樣?”


    尚佳郡主道:“公主放心,絕對沒問題。”


    周良魚抬起手,跟尚佳郡主擊了一下掌:“佳佳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尚佳郡主掫揄他:“公主以前都說人家才是你的‘真愛’的~”


    周良魚捧著心口:“誰說現在不是了?依然是比真金還真!我們的‘情意’‘情比金堅’‘海枯石爛’那種,不過……是‘友情’的‘情’哈哈哈……”


    尚佳郡主握著拳頭錘了周良魚的胸口一下:“公主!”


    周良魚被捶的咳了一下,捂著心口往床榻上一倒,裝得一板一眼的:“暴擊!”


    尚佳郡主被逗樂了,“公主別鬧,你先前說讓我陪你去買玉佩,那會兒因為要逃婚沒買成,還買嗎?”


    周良魚:“買!”雖然趙譽城將他“逮”了回來,但是那玉佩是為了還上次那碎了的玉佩的,原則問題還是不能改的。


    不過,若是讓周良魚知道去一趟玉品坊選塊玉佩也能遇到小白花,他就不出來了。


    不是怕小白花,特麽覺得看到就會一天都黴運。


    但既然遇到了,那氣勢上就不能服輸。


    周良魚掃了一眼站在門口不期而遇的薑如蔓,下巴一抬,與尚佳郡主一前一後直接將小白花給碾壓了。


    薑如蔓氣得直磨牙,但是想到什麽,嘴角卻忍不住揚了揚,掃了一圈周良魚,最後視線落在周良魚的肚子上,皮笑肉不笑:“這不是公主麽,這是來選大婚的東西嗎?怎麽沒見譽王陪同一起來啊?”


    周良魚直接無視了她,與尚佳郡主直接進.去了,掌櫃的看到周良魚與尚佳郡主這燕京城的“兩霸”,趕緊彎著腰陪著笑將鋪子裏最上品的玉佩都給端了上來:“良公主,這是我們小鋪最好的玉佩了,您瞧瞧,可有看得上眼的?”


    周良魚對玉石不了解,頂多瞧個好看,看了眼尚佳郡主。


    尚佳郡主走過去,幫忙選了起來,周良魚掃了一眼還直勾勾盯著他莫名詭笑的薑如蔓,挑眉,這小白花今個兒怎麽怪怪的?


    薑如蔓看到周良魚看過來,想起來聽到的那件事,本來想忍住的,但是看到周良魚這麽得意的模樣,就是忍不住,故意走過去,難得行了行禮:“公主,臣女給你見禮了。”


    周良魚挑眉: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薑如蔓也不管周良魚有沒有理她,惡毒又解氣地故意道:“聽說公主昨個兒去拜送子觀音了?公主你也別太難過,雖然子嗣困難以後都可能沒有子嗣,但是沒關係,以後下麵的側妃侍妾生一個公主養在身邊,也是一樣的……”說罷,還象征性地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周良魚:這莫不是一個傻子吧?他一個男的,想生也生不了好嗎?


    一旁的尚佳郡主本來不想惹事,公主的好日子她不想懟這女人,結果聽到這一句就忍不住了,直接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你胡說什麽?公主怎麽可能子嗣困難?”


    “你……我才沒有胡說!這就是雲……”薑如蔓因為知道了這個消息太過得意,差點說漏嘴,捂著臉,皮笑肉不笑的:“怎麽,你們心虛了?若是讓譽王知道了……看還認不認這門婚事!”


    周良魚終於反應過來了,他意識裏自己是男子,自然不會生孩子,更何況大美人也是男的,自然也不能,可他的身份是“良公主”,薑如蔓是怎麽知道他“不能生”的?


    她剛剛說了一個“雲”字……


    周良魚不動聲色地扯了尚佳郡主一下,尚佳郡主回頭看了眼,兩人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


    尚佳郡主故意刺激薑如蔓:“心虛?怎麽可能心虛,我們公主這可還沒嫁呢?再說了,你怎麽知道的?薑如蔓你可知汙蔑當朝公主是什麽罪?”


    “你休想拿這種話壓我,這可是雲哥哥告訴我的,明明就是周良魚她……”等薑如蔓終於說出口回過神,對上尚佳郡主眼底隱隱的光,臉色一白,她怎麽說出來了!


    周良魚深深看了薑如蔓一眼:“雲哥哥?雲王告訴你的?這話可真有趣,本宮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雲王怎麽知道?還是說有人對本宮做了什麽或者下了什麽藥連本宮自己都不知?”


    薑如蔓餘光瞥見掌櫃的偷偷看過來的目光,心裏莫名咯噔一下:得意忘行了……完了……


    這些時日因為周良魚要嫁給譽王的事,雲哥哥一直不理她,她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見到了他,結果對方整日關在雲王府醉醺醺的,她去了幾次,終於有一次在醉酒之後,竟然聽到了這麽一個“大秘密”。


    沒想到剛知道就遇到了周良魚,再聯想到坊間各種傳言良公主為了拜求子觀音不惜重金捐香油錢,她就忍不住想落井下石踩上一踩。


    可這是她偷偷聽來的……


    周良魚看目的達到了,隨意親自選了一塊就付了銀錢,這才看向臉色慘白的薑如蔓:“本宮不知你為何這麽汙蔑本宮,但是以下犯上不尊本宮,薑姑娘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吧,省得以後嫁入了雲王府連累了雲王。”說罷,就與尚佳郡主一起離開了。


    周良魚與尚佳郡主上了馬車,尚佳郡主臉色沉了下來:“公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薑如蔓說的……”


    周良魚眼神幽沉:“我終於知道燕帝為何非要將本宮嫁給譽王了。”


    這狗皇帝心思可真夠歹毒的,怕是早就給大美人下了藥了,然後故意將不孕的良公主嫁給譽王,目的是想斷了譽王的子嗣,怕是以後也會故意尋各種理由,不讓譽王納妾,不許他們和離。


    他故意當著掌櫃的麵說出那種懷疑的話,怕是不多時玉品坊發生的事就會傳出去了……


    燕帝這下子有的忙了。


    要想堵住悠悠眾口,那就隻能治薑如蔓“汙蔑”良公主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可這個引子拋了出去,如果日後他不能“懷有子嗣”,那麽眾人會怎麽想燕帝,那就不知道了……也算是他幫了譽王一把,反坑回去了。


    隻是,就是不知譽王知不知道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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