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已經完全混沌了,我看著眼前的河穀,回憶以前所有無力的時刻。


    說實話,我不是那種永遠有辦法的人,我的優點是執著,但我也有無數次覺得自己無能為力。那種命運的洪流感,我如今記憶的非常清楚,並沒有被安逸的生活磨滅。


    但這一次的無力感,非常特殊,我們以往的冒險中,我們很少麵對過如此詭異的未知。


    我們真的被附身了麽?附身後的我們,毫無意識的前進了兩天,並且不停的用無線電,去呼喚沈芊玨他們回草原來。這讓我想起了很多關於“邪地”的故事,就是某一塊區域似乎有意識一樣,不停的吸引人前往,然後殺死進入的人。


    當然這些我以前都認為是杜撰的小說故事,但這片草原,讓我有了同樣的感覺。


    此時此刻,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也不知道應該不應該繼續前進。也不知道應該找誰幫忙。


    此時悶油瓶策馬向前,毫不猶豫,胖子還臉色慘白,我看了他一眼,胖子也看了我一眼。胖子說道:“小哥不怕,小哥不怕就好。”


    我上前問悶油瓶他的想法,悶油瓶看著前方,隻說了一句:“往回走,必死無疑。”我就明白了。此時不能想太多,遠離這片草原再說,也許往外走,情況會有所好轉。


    草原河穀的地貌,和草原本身稍微有一些差別,從這裏開始,後麵出現了丘陵,開始零星有樹木,七八成群的立在丘陵上,而我們騎上丘陵的頂部,明顯感覺山勢開始崢嶸起來。馬也喘的厲害。


    我們下馬,讓馬狗休息,再往後看,先看到了後麵的丘陵,樹木越來越茂盛,已經不是小樹林可以形容,這裏就是草原上的林區,屬於廣袤級別的原始叢林,再往後,我們就看到了一條雪線出現在視野的盡頭。


    這說明在這片丘陵的後方,有一條很高的山脈,頂部積雪不化。


    gps上並沒有雪山的名字,應該是無名的雪山。


    河穀在這裏隻有零星的水坑,一路點綴草原進入丘陵,最深的地方深入了森林。


    我看著那森林,就心中冒出陣陣寒意,樹木和之前遇到的一摸一樣,森林裏麵不知道有什麽,底下不知道埋了什麽。那巨大的宴會地宮,就在樹林之中吧,應該是沿著山勢開鑿出來的。看來有必要看一看這裏的風水。


    這些水應該是來自於雪頂的雪山融水。在地下都是相通的,但是水量不夠。在地麵上的水隻有一個一個的小水潭。可以想象,當年雪量充足的時候,這條河穀裏應該有一條大河安靜流淌。甚至看地貌,這一路雪山附近,估計有六七條差不多規模的河穀。


    也許這就是這裏被稱呼為黑燈海的原因。如今我們還能看到在山體之間有很多五顏六色的小花。十分漂亮。河流的源頭一般被稱為龍口涎水,這裏有很多的河穀,那就是多頭龍涎水,其實風水上會十分複雜,我學的皮毛到了這種複雜的需要斷的風水,就有點不夠用了。不過現在隻有幾個水潭,看上去猶如龍吐血,很明顯這是條病龍。


    不過黑燈是什麽意思?黑和燈在意向是對立的。但本質上給人的感覺,是這條河穀被黑暗籠罩,連燈光都無法照明的感覺。


    胖子就道:“很明顯有東西壓在這條龍脈上,把水氣壓斷了,這裏的河穀才變成痰了。”


    “你是說那蓮花地宮麽?”我問,心裏覺得不可能。胖子也道:“當然不是那小地宮,能夠壓斷整條龍脈的,是一個巨大的東西。就在那雪山的山體裏。”


    他在地上給我畫:“假設這是我們現在的河穀,那麽這條河穀邊上,有一個地宮,是一朵蓮花的形狀。我猜想,這裏的風水格局,叫做水氣生蓮,每一條河穀裏,都會有一個小地宮,裏麵是陪葬坑或者殉葬坑。代表著一朵蓮花,這些蓮花順著水全部最終氣脈匯聚到那雪山中的巨大東西裏,那東西就是蓮花的根係。”


    我看著遠方,胖子說的對,那山中一定有一個龐然大物壓住了整條龍脈,但胖子的說法,應該是胡扯。


    胖子就道:“你等著瞧,胖爺我這一次肯定說中,到時候我叫你爸爸,你敢答應麽?”


    我意識到他已經困的神智不清了,如今我們急需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恢複體力,然後深入黑燈海中。


    我們重新進入河穀,空氣清新,看慣了草原,如今進入丘陵地帶,地貌複雜起來,心情還稍微平靜了一點。我們在一個水潭邊上停下來。那狗就立即再次睡著。馬也站不住了。


    我的眼袋和胖子的眼袋用手都能摸到,我一看這情況不行,就提議在這裏休息,離天黑還早。但馬和狗都走不動了。我和胖子其實已經熬過頭了,進入到了癲狂狀態,很快就會生病。


    就在河穀口子上紮營,本來我還打算在入睡之前,詳細的討論一番,因為畢竟入夜之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睡了起碼體感上有20個小時,我才醒過來,我迷迷糊糊,看到悶油瓶一直靠著馬看著我們。我動了一下,就發現我腿上係了繩子。拉著繩子看到繩子的另外一頭綁在螺紋鋼管上,深深的插在地上。


    我起來動了幾下,轉頭看到在一邊胖子也是一樣的設置,心中安定。胖子還在睡,睡的非常沉。


    我起來到了水潭邊上洗了一把臉,危機感才開始回歸,原來人太過疲憊是會欺騙自己的。查看四周,沒有任何的變化,昨天就是在這裏紮營的,我才鬆了口氣。


    回去的時候悶油瓶已經睡了,胖子也還沒有醒,我們都醒了之後重新出發的時候,天色已晚,但是也不能再等了。進入之後,大概在後半夜的時候,我們就看到了一塊石碑,躺在一個水潭的水底,胖子小便的時候看到的。


    那石碑有三匹馬那麽高,是漢白玉做的,上麵刻著蒙古字,但邊上有無數的痕跡,胡亂刻著。


    是張家的記號,意示著危險的邊界,再往前,就是張家認為有巨大危險的區域了。我們想毫不猶豫的進入,但是平臉和馬都不肯動了,死死的盯著前麵的黑暗。


    黑暗中我看到裏麵似乎坐了一圈人,和我們在第一個小樹林中遇到的情況,可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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