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著那個狗頭,剝了皮的狗頭十分可怖。但它的象征意味更加讓我毛骨悚然。


    我在那個地方回頭看著入口,足足看了四五分鍾,我在思索這是怎麽回事。


    平臉肯定已經死了,它的頭被切斷,我動刀的時候,是直接切入它的頸椎,然後把關節撬斷的。所有的屍變,在腦袋斷裂之後,也會停止。


    更何況它隻有一個腦袋,我丟在棺材裏了,棺材蓋子我合上了,腦袋是怎麽頂開棺材蓋子爬到入口的地方。


    這不是平臉幹的——我幾乎可以確定,這是另外的某種有能力移動棺材蓋的東西幹的,地宮裏竟然還有什麽“人”或者“東西”存在。


    但它的行為很奇怪,將狗頭放在我的身後,它似乎不想直接取我性命,而是在惡作劇。


    說實話,我真的覺得毛骨悚然,回憶起草原上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現在想起來,竟然都有點惡作劇的感覺,那衛星電話,薑四望的忽然出現,都有強烈的惡作劇的感覺。


    我在追馬的那一天晚上,就看到過一個黑色臉的人,出現在胖子身後,之後是在那盞石燈裏,又是在地下的牧屍奇景,全部都是一張黑色的臉。


    我忽然就想起了在水潭中忽然出現的那張黑色的人臉,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我就開始想起那東西,那東西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水裏——我覺得它是想近距離看看我,我當時看它的表情對我絕對是有興趣,而且它還似乎和我說了一句話。


    這種黑色的東西,似乎可以出現在這裏的任何地方,如果要惡作劇,是不是和它們有關?


    沒有根據,但我的直覺不停的推我往那個方向想。


    我的冷汗很快滲透了一背,我內心非常明確,惡作劇這種東西,隻會越來越嚇人,而且會越來越惡意。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惡作劇,是為了合乎道德的傷人。


    而使用剝皮的狗頭進行惡作劇,說明實施的人根本沒有殘忍與否的概念,它可以做出任何你無法想象的恐怖事情。我對於它來說,其實更像是一隻被戲弄的牲畜。


    我想到了牧屍的場麵,如果那些屍體是被畜牧的,那我不就是野生的麽?是在調戲我麽?


    我聽說以前獵頭族就有調戲獵物的習俗,他們認為把獵物嚇到極度恐懼的狀態,肉會更好吃。


    我克製自己胡思亂想的腦子,此時要麽退回去,把地宮裏的東西找到,要麽繼續往前,和悶油瓶匯合。


    我思索了一秒鍾,決定和悶油瓶匯合。


    我最後看了一眼狗頭,從皮帶中拿出一個小玩意,那是一個哨子,有一根特別細的牽出來,我把這根線貼在我身後的通道裏,隻要有東西經過,就會碰到這根線。


    線會立即牽動哨子,發出聲音。


    這根線特別不起眼,但極端敏感,就算吹氣大一點,也能立即牽動發出聲音。


    我設置完之後,心態放鬆了不少,就開始繼續往前爬。但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隻爬了六七步,立即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哨子的聲音。


    我實在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嚇了一跳,立即轉身用手電照。


    我就看到那個哨子的線已經斷了,而在我身後大概兩三步的地方,放著平臉的頭,不知道是怎麽被推進來的。


    我的冷汗就下來了,就是剛才那一個瞬間,平臉的頭就從入口到了幾乎我腳後的位置。


    那頭從這個距離看,更加清晰猙獰,臭味極濃,而且放的特別工整,一看就知道不是丟進來的,是有東西提溜著爬進來的放在我身後的,那東西的速度一定非常快,現在一定就在附近。


    但是狗頭的後麵什麽都沒有,我想了想,用餘光看了一下狗頭,還是什麽都沒有。


    我知道我如今繼續再往前爬,就會出現了不得的事情,這個惡作劇繼續進展,平臉的頭下次就會咬住我的腳踝。我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繼續看了看前方,看有沒有可能可以咬牙拚命往前爬。到一個寬敞的地方再做打算。


    前麵還是非常狹窄,我再回頭看身後,瞬間就看到一張黑色的人臉,忽然出現在平臉的後麵,無比的木訥,閃電一樣爬過平臉,直接和我臉對臉對上。


    這裏太狹窄了,它瞬間到了我的麵前,幾乎隻有半個手掌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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