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雪山趕往藥穀正常隻需要半天時間,如果馬不停蹄地走,拂曉之時就一定可以到達。


    但是大家都趕了一天的路,所以不少人在入夜之後眾人就在雪地中搭起帳篷,或者找個山洞居住。


    排名第七的是個黑衣少年,叫李喆,入門剛剛兩年,皮膚黝黑,除了敗給外門第三的青石,一路高歌猛進,被稱為外門的黑馬。


    少年李喆身為外門前十桀驁不馴,身邊跟著一大幫的外門弟子,他在門派的時候收了大量的小弟,誰找他出頭他都幫忙,但是前提是,他要酬勞,根據事情的大小折現相應的銀兩或者丹藥。


    一路以來,我斬殺了十幾個跟在他身邊的外門弟子還是有人願意追隨左右,大多數人都嚇得四散飛逃,當最後一個跟隨他的人被我斬殺之後,李喆終於怒不可揭地吼道:“你到底是什麽人,難道不知道我們是青雲派的弟子,若是被青雲派長老發現,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讓你神魂俱滅!”


    李喆說著,腳下挑起一片飛雪遮擋我的視線,我一刀捅向身後,長刀透體,李喆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我為什麽第一時間會知道他的方位。


    我在服食七彩人丹煉化出氣海的時候就已經可以不用眼睛就感應到四周的大致情況。再者說他在踢雪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向旁邊奔跑的趨勢,而不是正麵奔向我,即便他的身法再過詭異,掩藏不住自己的道氣波動也是白搭。


    我沒有回答李喆的問題,而是快速割下他的人頭,然後隱沒在黑暗之中。


    這裏是從雪山下去的途徑之一,藥穀的周圍自然而然地生長著一些荊棘叢,無法穿過,隻能沿著荊棘叢尋找到進藥穀的道路。


    我向後退去,躲在山下的荊棘叢後麵,很快,一隊人馬走來。大概五六十人,而為首的,正是熊萬軍。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熊萬軍率先發現了倒在雪地上無頭屍體,他一臉警覺地看向四周,然後打量著麵前的無頭屍體說道:“這人是李喆。”


    “李喆?不是外門排名榜前十的人物嗎,他怎可能死在這裏,熊師兄你有沒有看錯?”一名青年問道。


    熊萬軍說道:“絕對沒有看錯,我們一路走來,發現的幾具屍體都是李喆的人,他以前跟我有過衝突,極其擅長身法,即便打不過也不至於被殺。”


    “會不會是外門第一的蕭炎想要殺他?”一名少年問道。


    熊萬軍搖了搖頭說道:“外門之中除了毒蛇南宮邪不與任何人往來,另一個人就是排名第一的蕭炎,他在外門已經整整十年,十年前的絕世天才,隻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修煉到紫氣東來境界,但奇怪的是,十年以來,他的境界一直卡在紫氣東來境界後期停滯不前,多少長老給他看過,甚至是掌教大人都親自給他檢查命盤,最終還是沒查出是什麽原因。十年以來,凡是進入外門的弟子都不願意提起他的名字,因為他這個很冷僻。挑戰他的人必須要簽生死戰,敗在他手裏就隻有死,所以外門的排名爭鬥中,第二名一直在變,第一名卻一直是他的名字。”


    “怪不得。”眾人聽了蕭炎的事情露出理所當然的事情。


    熊萬軍歎了口氣說道:“但是李喆並不是蕭炎殺的,因為蕭炎這個人,從來不用兵器。”


    “管他是誰殺的,隻要不殺到我們頭上就行,我們一行五十幾人,就算是蕭炎也不會膽大到殺我們吧?”胖少年張昭說道。


    熊萬軍看著李喆旁邊的一雙通往藥穀方向的腳印,從一名少年手中接過燃油的火把扔向黑暗處,一個人影一晃而過。


    “剛剛我看到那個人的臉了。黑白相間,不像是人!”一名膽小的少年說道。


    “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張昭嗬斥道。“我們這麽多人,個個身懷道氣,就算是鬼怪也隻有逃得份,有人在裝神弄鬼而已。”


    張昭說著,將隨身的一把鐵劍抽出,率先走進藥穀,眾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張昭,而在眾人身後的積雪堆中,一把飛刀光刃悄然襲擊,穿透了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的熊萬軍的脖子。


    熊萬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到了一股熱流噴出,他半跪在地上,表情痛苦地說了一聲:“為什麽。”


    眾人看見熊萬軍無聲無息倒在他們麵前,他們聽到身後積雪的動靜,隻見眼花繚亂的飛刀在人群中亂舞,就像是往來的燕子,眾人慘叫。不一會兒就全部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裂血的縫隙。


    走到藥穀中的張昭回頭看到了這一幕,嚇得亡魂大冒,手中的鐵劍險都握不穩掉下來。


    一張巨大的畫卷從積雪中飄出來,環繞在空中的飛刀飛向畫卷,化成潑墨的彎刀定格在畫卷中,畫卷飛向藥穀的方向,張昭手持鐵劍,向後退去。


    我從黑暗中走出,畫卷飛到我的手中頃刻間就消失不見,張昭咽了口唾沫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殺我們?”


    我見麵麵具摘下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張昭問道:“你說,為什麽我要殺你們?”


    張昭看著熊萬軍和李喆的屍體,他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有這麽高的功力。”


    “當初信誓旦旦地說我身懷異寶,現在卻又說我不可能有這麽高的功力,我老實告訴你。我的確還有不少奇藥,但是我不想給的東西,別人不能搶。”


    我走向張昭,他的劍離我的脖子近在咫尺,可是他卻不敢捅下去,他將劍丟在地上。聲音發顫地說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想跟你作對的,我家就在安城,家裏很有錢,你要多少補償我都給你,隻要你出得起價,我都可以賠給你。”


    張昭說話的時候看都不敢看我。我說道:“有些人的命也就三毛五毛,但是有些人的命錢是買不來的,不過你剛剛說了隻要我出得起價,你就給得起是吧?”


    張昭點了點頭,我說道:“一千萬億。”


    “你在看玩笑嗎?全世界也沒有那麽多錢。”張昭問道。


    我說道:“你自己說隻要我出得起價你就給得起,你這是返回嘍?”


    張昭的精神都已經有些崩潰。他的腿不停地抖,褲襠濕了一片,我攬著他的肩膀說道:“既然怕死,得罪別人的時候就留一線,到頭來嚇得又尿褲子,多打臉是不是?”


    張昭聽了我的話剛要跪下來,我連忙扶住他說道:“別跪別跪,大男人的,給別人下跪多丟人,我呢也不是個愛殺人的人,給你一條生的機會,你就沿著這條通往藥穀的路,一直往前跑,我數十聲,你要是逃脫,我就放過你,好不好?”


    張昭點了點頭,我向他致以微笑。然後數道:“十,九。”


    張昭撒腿就跑,不時地回頭看我有沒有追啦,他從來也沒有跑得這麽快過,直到聽不到我的聲音,直到精疲力盡才停下來,他靠在一棵大樹邊上,累得嘴唇發白。


    突然,一根樹藤將他掉起來,他掙紮著想要拉著樹藤往上爬,可是他已經沒有半點力氣,加上身體過重。樹藤很快勒進他的脖子裏。


    我從樹上落下來,當著他的麵帶上陰陽臉的麵具,在他最後求救的目光中漸行漸遠。


    藥穀之中四季如春,所以這裏的動植物比外界的都要大上很多,我一路走來發現了不少自己需要的藥材,都一一采摘下來。


    上次在外門藏經閣中找到了一本叫《道家聖體鍛造術》秘本。就一直尋思著將上麵的藥配齊。


    我一直走到天亮,眼下對外門排行榜前十的高手已經斷了弦,沒辦法精確他們的位置,遠處隱約可見一群身穿青雲派道袍的弟子結伴同行,我將麵具收在懷裏,上去跟他們打招呼。幾人見我快步走來,都目露警惕之色,我問道:“各位師兄師弟不要緊張,我也是新入門的弟子,這次是第一次參見青雲弟子的采藥大會,不知道這藥穀有什麽特別之處?”


    其中一個少年說道:“外門每個月都會有一次采藥大會。唯一不同的是,在每年過年之前外門弟子就會翻越雪山,深入藥穀一次,傳聞藥穀之中存在聖藥,服之可延年三十歲,若是找到了聖藥交給門派宿老。不僅會成為內門弟子,得到數不盡的修煉資源,還會得到長老親自為你伐毛洗髓,親傳絕技。”


    “原來是這樣,既然知道藥穀中有聖藥,那為什麽門派宿老不親自前來?”我問道。


    那名少年猶豫了一下說道:“聖藥多在藥穀的最深處。而藥穀的最深處奇峰險絕,常有猛獸出沒,闖入者九死一生,敢深入其中的並不多,就算是修為高深莫測的長老們進去也不一定能活著出來。”


    “多謝告知。”我向少年道了聲感謝,接著向藥穀深處走去。


    片刻之後。我從氣海中找出小周天羅盤,小周天羅盤在我的氣海內早就有了動靜,它是能尋到靈物的法寶,比尋靈鼠高階得多,眼下小周天羅盤指著的方向正是寶物出現的地方,我向前奔去。隻要盡量告訴別人那裏有寶物,就定然可以吸引到外門前十的高手前去奪寶。


    隻要我將外門的高手一網打盡,門派高層自然會怪罪洪長老,到時候外門無人,對門派未來發展是重傷。一個個高手找我麻煩,倒不如我主動一次去找他們的麻煩。


    再者洪長老的兩名道童也走進了藥穀中,我會讓他們知道逼死吳婆婆藐視眾生的代價。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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