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高天,穿天梭上,南宮雲帶著南宮麟很快穿越敦煌,向西域某荒穀行進。


    一個時辰以後,穿天梭落在荒穀下方,如方天行舟,大而化小。


    南宮雲和南宮麟走下穿天梭,穿天梭靈動漂浮,回到南宮雲手中,南宮麟說道:“爺爺,你沒事吧?”


    南宮雲未回答南宮麟的話,走向穀口,荒穀內的陣法異動,孟玄鑒很快從穀內出現,他詫異地看了一眼南宮雲身後的南宮麟,麵露疑惑道:“教主,您這是?”


    南宮雲剛要開口,一口血嗆得孟玄鑒滿身,身上白煙爆起,道氣散出。


    “教主,您這是怎麽了?”孟玄鑒大驚失色,南宮雲全身皮膚崩裂,經脈中溢出命元,很顯然是散功身死的跡象。


    “爺爺!”南宮麟也麵色焦急,一路飛來,南宮雲一直隱忍不發,此刻終於撐不住身體的巨大創傷,傷口爆發,猶如洪水傾泄,轉瞬間癱軟下來。


    “扶我去伏龍陣。”南宮雲麵色蒼白道。


    孟玄鑒點頭,背著南宮雲走入荒穀伏龍陣,伏龍陣中,伏龍祭文環繞,源源不斷集合山精向內部供給,伏龍陣的中央是一口環繞在空中的大鼎,被祭文托浮在空中。


    “教主,屬下這就為你療傷。”孟玄鑒將南宮雲放下說道。


    南宮雲抓住孟玄鑒的手,說道:“孟老弟,這麽多年來,我南宮雲待你如何?”


    孟玄鑒麵色悲戚,說道:“教主,你這時候問這話做什麽,先把傷治好再說!”


    南宮雲聲色俱厲地說道:“我問你,我南宮雲待你如何?!”


    孟玄鑒哭著說道:“情同手足,親如兄長。”


    “那好,兄長現在要交代後事,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南宮雲說道。


    “教主,你是渡劫境的強者,大道至尊,怎麽就交代後事了,到底是誰人將你傷成這樣?!”孟玄鑒問道。


    南宮雲說道:“是玄佛寺的小活佛,他的禪宗金身覺醒了,起碼有兩百年的功力,我氣海被破,道身崩裂,即將兵解,時間不多了,你且聽我說。”


    “你說。”孟玄鑒點頭。


    南宮雲將南宮麟也喚到身旁,接著將穿天梭交到南宮麟手中,他看向孟玄鑒說道:“我死之後,穿天梭傳給南宮麟,他是我唯一的孫兒,你要盡心輔佐他,莫要讓他夭折,還有煉日鼎也傳給南宮麟。”


    孟玄鑒說道:“教主,伏龍陣已經將煉日鼎的封印破解,裏麵的煉日法訣即將可以取出。”


    南宮雲說道:“我死之後,神台崩塌,道身在兵解前會助你一臂之力,將煉日鼎的封印完全破處,到時候你將煉日法訣取出,傳給南宮麟,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南宮天知道,他雖然是我兒子,但心腸毒辣,若是讓他知道我不傳子而傳孫,必然要加害麟兒!”


    南宮麟說道:“爺爺你放心吧,父親不會傷我的。”


    “你懂個屁。”南宮雲瞪了南宮麟一眼說道。“你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都被他暗中殺了,話說虎毒不食子他卻做出如此十惡不赦之事,他能殺其他兒子,就能殺你!”


    南宮麟啞口無言,因為其他弟兄確實都是被南宮天殺的。


    孟玄鑒說道:“教主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小少主。”


    南宮雲說道:“如此我就放心了,玄鑒,這些年,讓你受苦了,都一把年紀還跟我摻和道門爭鬥。”


    “教主哪裏的話,當年若不是你救我,我孟玄鑒何曾有命活到今日?”孟玄鑒麵色悲戚道。


    南宮雲拍了拍孟玄鑒,接著全身皮膚崩裂,氣海崩塌,散向四麵八方,將南宮麟和孟玄鑒吹得長袍舞動。


    一道身上裂紋遍布的道身從南宮雲的體內飛出,他淩空立在煉日鼎上方,道身散發熾盛的金光,金色祭文在雙手間形成,猛然被按進煉日鼎內。


    當啷一聲,煉日鼎震動,裏麵一層封印破解,一道道完全由火焰組成的古老的文字飄出來,環繞在煉日鼎的周圍,密密麻麻,貼在煉日鼎的表麵。


    “煉日鼎的封印已經破除,煉日法訣沒有練成之前,萬不可出荒穀。”南宮雲的道身看了一眼南宮麟說道。


    南宮麟跪在地上說道:“孫兒知道了。”


    南宮雲點頭,道身的裂紋越發絕大,金光溢出,散向四周,孟玄鑒跪在地上大聲說道:“玄鑒,恭送教主歸天!”


    南宮雲的道身兵解開來,強絕的道氣衝擊四方,金光直射雲端,將雲彩都打散。


    無數的光羽降落,諸天染紅,紅霞飛舞。


    與此同時,在桃花澗中正站在山頭的劍老人仰望天空,見到光羽灑下,隨風飄搖,身後的東方玉卿問道:“爺爺,這是怎麽回事?”


    劍老人說道:“有至尊隕落了,至尊隕落,道身化成光羽,這光羽的氣息略帶著一股天火意誌,看來死的人是南宮雲。”


    東方玉卿說道:“古來大戰,很少有至尊會隕落,南宮雲在劍閣被太邪天兵傷到,可即便如此也不該受傷而死吧?”


    劍老人說道:“五大至尊,實力不分伯仲,瑤池至尊已經隕落,老秀才和妙觀音不會聯手,單以一人之力很難將受傷的南宮雲誅殺,若不是拚得天崩地裂,就必然有新的至尊誕生,不然不可能殺了那個老家夥。”


    陰山地宮,老秀才突然抬起頭往向天空中飄落的光羽,說道:“看來南宮雲還是死了。”


    楊玄宗大驚,說道:“南宮雲身為至尊,怎麽會死?”


    老秀才說道:“雷音的小活佛覺醒了兩百年的禪宗金身的功力,險些斬了那條從龍脈中爬出來的白蛇,順便捏碎了南宮雲的道身,他的功力極不穩定,隨時有可能兵解,不足為患,隻是可惜了煉日鼎的下落,到現在還沒查出具體位置。”


    楊玄宗問道:“煉日鼎到底有何稀罕之處?”


    老秀才說道:“具體我也不知,隻知道煉日鼎中有一門天地禁術,堪比我楊家天書,我讓你去取龍鳳果的果實你找到了沒有?”


    楊玄宗聞言,連忙從懷裏取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果實,果實鮮紅而奪目,散發強烈的香氣。


    老秀才點頭說道:“既是如此,那就由你來辦這件事情吧,現在楊浩正在雷音寺,那妖王與他形影不離,你在雷音寺後方幾十裏的荒漠中布下一門伏獸陣法,將這顆龍鳳果放在陣法中央,要不了多久妖王就會前來,到時候第一時間殺了它,聖藥園無主,你便可以控製聖藥園回到陰山。”


    楊玄宗疑惑道:“那妖王非比尋常,我該如何殺它?”


    老秀才揚手從袖中甩出幾根黑色的釘子,他說道:“這是噬魂釘,已經被我祭煉多年,殺那頭妖王不成問題,不要驚動了玄佛寺的人。”


    “知道了父親。”楊玄宗說道,他剛要轉身走出地宮,卻又轉身回來。


    “怎麽了?”老秀才問道。


    楊玄宗說道:“楊家已經沒有一兵一卒了,隻剩下一下看門的管家,和少數幾個管理藥山的煉丹長老。”


    老秀才說道:“大世之爭,就是強者之爭,召集再多的烏合之眾也沒有半點作用,這件事情你一定不要辦砸了,以你的功力,就算被玄佛寺的和尚發現也可以全身而退。”


    “是。”楊玄宗應了一聲,退出老秀才的視線。


    而此時在南海的一處尼姑庵中,周曼曼正在打坐練功,身上散發溫和的光芒,將她襯托如神女下凡。


    周曼曼睜開眼睛,看著庵中不知道何時就站在這裏的妙觀音說道:“前輩,觀音庵的道術果真神奇,光這幾個月來我的功力就到達元嬰境。”


    妙觀音點頭,說道:“我傳你的功法修煉得怎樣了?”


    周曼曼說道:“須彌神功已經練至第五層,每日都有精進,但大衍周天經實在是難練,晚輩至今仍然不得門道。”


    妙觀音說道:“須彌神功為本門必修的基本功法,你能在短時間內練至第五層已經不容易,而大衍周天經是祖師泥菩薩傳下的蓋世絕學,我練成時足足需要一百年,這裏麵有一門禁術,叫天怒境,你一定要將天怒境的口訣記清楚,此法威力絕強。”


    妙觀音正說著,忽然抬起頭看向天空飄來的光羽,她皺著眉頭說道:“南宮雲死了?”


    “前輩,南宮雲是誰?”周曼曼問道。


    妙觀音說道:“神蛇教的至尊,與我功力相當。”


    “道門大劫,連至尊都無法躲過?”周曼曼疑惑道。


    妙觀音說道:“當日在劍閣之中,我和老秀才入虛空一戰,竟然察覺不到他的功力虛實,後來一股邪力切裂虛空將我和他逼出,正是太邪天兵的力量,太邪天兵被楊三千的兒子楊浩所得。”


    “楊浩?”周曼曼聽到楊浩的名字眼中閃爍出別樣的神采。


    妙觀音點頭,楊浩的名字如今天下皆知,之前在泰山一役中都已經很出名了,妙觀音繼續說道:“不過這孩子受了天罰,產生天道之傷,命不久矣,他隕落之後,太邪天兵又要易主,倒時恐怕還要引起一場不小的紛爭。”


    “你說什麽?天道之傷?”周曼曼麵色蒼白。“他才什麽境界,怎麽會受到天罰?”


    妙觀音搖頭,說道:“按理說隻有大乘境和渡劫境的人才會有天道之傷,他的傷的確蹊蹺,若是渡劫境的人受了天道之傷還可以嚐試渡劫,九死一生飛升成紅塵仙,可他現在才是道果境,天道之傷會拖慢人修煉的進度,能維持修為已經不錯,更別說日益精進。”


    “前輩,我想去中州,楊浩,是我未婚夫。”周曼曼說道。


    妙觀音不知道周曼曼和楊浩還有如此關係,不然也不會直言楊浩命不多時,她麵色詫異,隨即猶豫了一下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陪你去一趟中州,正好神蛇教有一口鼎,是八大聖物之一,若是能尋到那口鼎說不定可以銷毀生死簿。”


    周曼曼點頭,向妙觀音道謝道:“多謝前輩。”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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