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兩手,心無二意。是張良實自己說的,他的眼神告訴我,凶手是用左手開的槍。”梁羽飛說,一個死人的眼神,他能夠看出其中的端倪。


    張良實死在自家的書房裏,四腳朝天的躺在書房的門口地帶。腦袋被一槍開了花,正中眉心。兩隻眼珠瞪得大大的,像是在告訴世人,自己死不瞑目。


    李雲清細看下張良實的眼神,頓時覺得梁羽飛這是瘋了。那死人的眼神能說明什麽,都過了一夜了,瞳孔放大,什麽都沒有。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上點心啊,咱們這都是熱鍋上的螞蟻了,你還有心思在這瞎扯。”李雲清像是有些不高興,不過片刻之後又奸詐的向梁羽飛說:“要不咱們還是趕緊想好退路,趕緊逃了吧!張良實可是rb人那邊的大紅人,稍有不慎咱們真有可能給他陪葬啊!”


    梁羽飛卻揮了揮手,信心十足一般:“你站到張良實的旁邊,想象一下他被開槍擊倒之前應該是怎麽樣的站姿。”


    說完,梁羽飛自己站到了門口的位置。然後把書房的們給關上了。


    李雲清一時間搞不懂梁羽飛是要做什麽,憤憤道:“我說你耍什麽花樣啊?我可沒心思跟你玩什麽偵探遊戲。你要是安排不了退路,我可要跑路了。”


    “嘎吱。”一聲,梁羽飛突然推開了門。舉起了右手,做著槍的手勢指著李雲清。


    這一刻,梁羽飛和李雲清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步之遙。梁羽飛抬起的右手,幾乎能夠戳到李雲清的額頭。


    李雲清似乎還是不明白,他一把推開了梁羽飛的手,罵道:“你三歲小孩啊?還玩這種把戲。”


    “如果我手裏拿著的是一把真槍,我指著你的頭就要殺了你,你敢推開我的手嗎?”梁羽飛說,他嚴肅的神情足以表明,他這不是在開玩笑。


    “敢不敢那又怎麽樣?這跟案情有什麽關係嗎?”


    “我這是在模擬昨晚的案發過程,有人敲門,應該是個熟悉的人,或者說是個有地位的人,所以張良實親自前來開門。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一開門那個人就用槍抵住了張良實的頭。他驚恐的想要退後,可是槍聲響了。”梁羽飛說,他不像是一個普通警察。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是這對破案能有什麽幫助嗎?”李雲清說,如果不能抓到凶手,推理再怎麽精彩也將會是毫無作用。


    梁羽飛似乎沒有興趣再跟李雲清解釋,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冷聲:“讓張家人收屍,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


    警察局裏,何山的辦公室,梁羽飛再次出現在何山的麵前。距離梁羽飛上次從這裏出去,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何山大怒:“我說你小子是真的不想活了是吧!我讓你去調查凶手,你倒好,一個小時不到你就回來了。凶手抓到了?還是你知道查不出凶手回來等著當替罪羊了。”


    梁羽飛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換做別人,或許此刻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何山那要吃人一樣的餓狼麵孔,梁羽飛已經領教過無數次。


    “凶手就是你,何山處長。”梁羽飛冷冷的說,眼神如刀子一般的盯著何山。他似乎從來都不畏懼何山,從來都不。


    “你……”何山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桌上的茶杯搖晃著幾乎要掉到地上。辦公室外,似乎所有人都被這一聲巨響驚到了。


    忽然,何山感覺到自己失了態,趕緊假裝鎮靜:“哼,梁羽飛啊梁羽飛,死到臨頭了你竟然還敢跟我開玩笑。該稱讚你處變不驚呢?還是該罵你不知死活呢?”


    梁羽飛的臉色沒有變化,還是冷冷的:“你可以殺了我,或者讓我當替罪羊。讓人們記住我是因為殺了大漢奸張良實而犧牲的,這些年來當警察做rb人走狗的罪惡,也能夠洗清不少了。”


    何山忽然愣了一下,看了看辦公室的門,已經關嚴了。隻是窗戶卻還開著,不知道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有沒有盯著自己。


    “滾回你的梧桐路巡邏去吧,你轄區裏的夜來香飯館,是張良實經常去的地方。在那裏,你說不定還能知道些線索。”何山雖然還是罵罵咧咧,但是聲音卻已經輕柔了很多。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麽。


    走出何山的辦公室,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盯著梁羽飛。大家都知道,梁羽飛是惹火上身了。剛才何山那響亮的罵人聲音,還有那巨響,梁羽飛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李雲清和一個小時之前一樣,在梁羽飛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又屁顛屁顛的跟在了梁羽飛的身後。這可是保命的關鍵時期,可由不得半點兒馬乎。


    “我說梁警官,梁哥,梁大爺。你怎麽突然那麽糊塗啊?案子還沒查完,凶手還沒抓到,你怎麽就敢回來找何山處長啊?你這不是在找罵嗎?”李雲清說,他原本不想跟著回來的。可是沒有了梁羽飛,他自己什麽也不會做。


    梁羽飛拍了拍李雲清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揚:“回你的煙雨路去吧,繼續吃香的喝辣的。這事兒不會讓你來當替罪羊,你的日子照舊。”


    李雲清有些不敢相信,盡管平時他都拍著梁羽飛的馬屁,但是關鍵時刻,他還是充滿了懷疑。對於梁羽飛的話,他隻是半信半疑。


    甚至是李雲清想著,梁羽飛這會不會是緩兵之計。讓自己放心的待在轄區裏,然後梁羽飛自己跑路。最後當替罪羊的,就是自己了。不,那太可怕了,李雲清想著,自己是時候找機會溜了。


    何山的處長辦公室,房門被重重的關上。何山匆匆忙忙的,不知道要去哪裏。下了樓,他沒有和往常一樣坐小汽車,而是久違的騎上了自己的自行車。清晨還沒有完全散去的霧氣之中,何山消失了。


    和李雲清分別之後,梁羽飛回到了自己的轄區。和往常一樣,穿著整齊的警服,踏著油亮的皮鞋,在自己的轄區巡邏起來。今天的街道有些詭異,似乎大家都向梁羽飛投去了異樣的目光。他們還在討論著,張良實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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