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下了幾日的雪終於是化了,俗話有雲,下雪不冷化雪冷,這天上雖是明晃晃的日頭,可那初春的風一吹,能冷到骨縫裏去,街上到處都是濕淋淋的,混合了灰土,四處皆是髒汙得很,馬車若是馳騁得快一些,便會裹挾著泥漿,向一旁的路人身上飛去,頃刻間,自然是罵聲四起。


    故而阮唐的這馬車開得是很慢,這自然是方便了某個食髓知味的人。


    阮唐被扣住腰肢,被細細的啃著脖頸,他嗚咽著,怕被人聽了去,隻能求饒:“別了,就快到書院了,先生見了定要罵我……”


    邵峰含糊著:“你那老學究先生倒是管的寬了去……咱們夫妻二人如何,還幹他事情?”


    阮唐因被先生說過一次,故而心裏總是還有著羞,“求你了……你別咬……啊!”


    看著那朵盛開在白皙胸口的被自己狠狠吮吸出來的朱紅花朵,邵峰滿意地舔了舔下唇:“記個號。”


    阮唐臉紅到耳根子上了,將胸前敞開的衣襟合上,臉低低的,這車轎放了碳爐,故而並不是很冷,經由兩人的一陣鬧,還有些熱乎,因著這化雪天氣,邵峰難得的發了一回善心,不讓阮征與安哥兒跟著,自己一人去送阮唐上學堂。


    然阮征倒是吃苦的很,主動請纓跟在了後麵。


    邵峰心間雖然讚許,但表麵仍是淡淡的:“若你堅持,那便隨你吧。”


    阮征確實是個好苗子,雖然性子不討喜,但那股子韌勁卻是沒的說的,而且他的身體素質少見,他在隊裏帶過那般多新人,可以比得上阮征的,可以說寥寥無幾。


    看來對於這小黑皮的認知又得刷新一遍了。


    攬過了阮唐在懷:“過些日子得好好打算打算你這小弟了。”


    阮唐正要說什麽,邵峰早已是迫不及待再度侵襲了那份甜蜜。


    怎麽辦,愈發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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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峰已經第n次光臨春風閣了。


    雖然外麵冰冷如斯,可進了春風閣,那馨香溫暖的氣息恍若讓人進入了另外一個地域。


    見著邵峰進來,那在廳裏的侯門小倌立時迎了上來,帶了驚喜的神情:


    “邵爺,可算是來了,陳公子已經在裏麵等久了。”


    來了這般多次,可邵峰始終還是不適應這等男人吊高了嗓門拿捏姿態的迎接,他扯了扯嘴角,不動聲色攔住了那即將要貼上來的小倌兒,熟門熟路往樓上去了。


    推門而入,陳靖昇正坐在廂房裏麵的蒲團上,跟一個翠綠衫子的小倌兒調笑,聽到入門的聲音,轉過臉,挑高了眉頭:“你可算來了!”


    他摸了摸小倌的臉,站了起來,向邵峰走了過來,拿著折扇頂了頂他的胸口:“今兒怎地主動請我來這兒了,我可記得,除了拉攏那些商客,你從不往這兒走的?”


    “莫非?”他眼珠子轉了轉,稍稍往前欠了身子,帶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放心吧,我不告訴阿唐。”


    邵峰撥開了他的折扇:“你少裝糊塗。”


    陳靖昇笑了笑,擺了擺手,讓那伺候的小倌兒下去了,等門口一合上,陳靖昇收了笑:“怎麽突然要來看這一場活色生香的表演?”


    邵峰走了一圈,發現這個廂房開窗正對著大廳正中的台子,心下甚是滿意:“不來看看我可不放心。”


    “這‘花衣閣’雖然近來聲勢浩大,可也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莫非想跟人家做點生意?”


    邵峰不欲跟他解釋,隻問道:“你可有打聽到什麽?”


    沒得到答案,陳靖昇略略有些失望:“我早上去打聽了,這‘花衣閣’原本就是家不死不活的坊子,而且少東家李雲還是個肺癆,這些年來苦苦支撐著這小店麵,半年前眼看著就已經快要不行了,所以那李老爹便給他納了一鄉下媳婦兒衝喜,結果喜沒衝著,新婚夜人就真不行了,喜事變喪事,沒成想這李家的小寡婦卻是厲害得緊,第二日便聲明以身代夫責——乖乖,這可不是空口白話,她半年內使了好些手段,居然讓這半死不活的小衣坊翻了身來,嘖嘖。”


    陳靖昇拿折扇刮了刮下巴,總結道:“倒是一位奇女子。”


    邵峰再度看了看大廳,上麵有人進進出出,搬動著東西,台子上已經有雛形出來了,邵峰看了看,眉頭愈發的緊皺,


    陳靖昇與他並肩而立:“你說這李家小寡婦腦子裏怎麽有這麽多新奇的東西,一個鄉下姑娘,居然有這些古靈精怪。”


    邵峰雙手環抱,若有所思。


    今夜是十五,天上的月亮格外的圓,春風樓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到了掌燈時分,已有許多龜公在門口攔截,不再接納客流了——因為今夜春風樓裏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


    虧得邵峰叮囑了,那陳靖昇雖然吊兒郎當,但辦事一向靠譜,雖今夜春風樓的位置千金難求,但陳靖昇也給定到了,


    一樓的大廳已是擠滿了人,怕著危險,故而除了廂房裏的人,其餘的客人皆不讓上樓,邵峰與陳靖昇的位置可謂是好,既不擁擠,視野也好,大廳之景盡入眼簾。


    此刻春風樓裏人聲鼎沸,不同往常。


    都說“花衣閣”的節目活色生香,驚豔無匹,可謂是一場比一場精彩,令人見之難忘,隨著觀看的人數激增,這些娼館裏的這些“傷風敗俗”的表演已然開始收起了門票,到最後居然變得一票難求。


    春風樓的這場尤甚。


    也難怪,原來花衣閣的表演皆是針對女性閨房情趣而言的,春風樓作為男性情趣裳衣的首場表演,京城人士自然是趨之若鶩。


    大廳的溫度已是愈發的高了。


    邵峰慢悠悠回到座位上給自己倒了碗茶,又複回到了窗前。


    此刻大廳內的燈火一下子全滅了。


    黑暗中一聲鼓點,萬籟俱靜,方才鼎沸的人聲突然便消失了,呼吸聲慢慢的愈發明顯起來,所有人已經帶上了興奮的安靜了。


    旋即一陣悠揚的笛聲伴隨著古箏的聲音如流水趟過,樂聲開始成調了。


    雖然這樣的樂調以往不曾聽過,但說不出的好聽,連陳靖昇都已經不再說話了。


    而邵峰早已是一口茶噴了出來。


    明、明月幾時有?


    王菲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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