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雖然一切看起來到這裏就結束了,但隻有一件事的真相仍未厘清。


    那就是那個白衣男子=伊具院博士率領的暗殺者集團。


    那個恐怖的變態集團。就是因為那些家夥揮著短劍和鉤爪追著我們跑,這次的麻煩才會充滿危機。那些變態為什麽會聽從白衣男子的命令?與軍方究竟有什麽關係?全都依然成謎。


    坦白講,其實已經發生過一件能夠解開這些謎團的事情。


    那是發生在昨天晚上絲卡蒂恢複能力,將暗殺者們和白衣男子打倒後的事情。


    地點是在「槲」研究所。


    *


    *


    *


    「你們是誰!?」


    突然現身的西裝集團,讓我嚇了一跳。


    白衣男子他們全都倒在研究所的庭院內,不過突然有幾輛卡車開進這裏,數十名穿著西裝的健壯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盡管這些西裝男子全都打扮得像上班族,但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清楚窺見經過鍛煉的肉體,即使從言行舉止來看,他們也明顯不是什麽好貨色。


    西裝男子們給人的印象,比較像是秘密特務或mib之類的人物。


    雖然我、絲卡蒂和悌一郎都表現出最大限度的警戒……


    「男孩子別表現得這麽膽小。我們又不是來找你們打架的。」


    一位美麗的女子推開西裝集團現身。


    女子的年齡看起來接近三十歲?穿著緊身牛仔褲的下半身,洋溢著野性的短發,以及充滿力量的眼神,在與她視線交匯的瞬間,我產生了一股類似麻痹的錯覺。


    看來那些西裝男子,就是由她率領。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前陣子我家的人妖老頭似乎受你照顧了。」


    「人妖老頭?」


    「我姑且先做個自己介紹吧。我叫岸母美香,是阿薩謝爾銀行內部監察部門的人。」


    阿薩謝爾銀行!?


    這不是邪惡組織的頭目,斑鳩青盛先生建立的邪惡組織嗎?


    所以說這個人是斑鳩先生的部下?


    「雖然姓氏不同,但我和那個人妖老頭是如假包換的親生父女。同樣都是第二代,就讓我們好好相處吧。」


    美香小姐向我伸出右手……話說女兒?斑鳩先生有小孩嗎?


    不過斑鳩先生雖然外表是那個樣子,其實也快五十歲了,就算有這麽大的女兒也不奇怪。


    我順應對方的要求,戰戰兢兢地問道:


    「……那麽,斑鳩先生的女兒來這裏有什麽事?」


    「回收作業。」


    說完後,美香小姐看向倒在地上的那些暗殺者……換句話說,他們是邪惡組織阿薩謝爾銀行的成員嗎?


    「這些家夥以前是被邪惡組織『靈滅論』當成棄子使用的士兵。」


    靈滅論?


    「是在現在的五大組織之前的世代亂來的組織。同時也是個提倡末世論,想要毀滅世界的邪惡教團。這些家夥是被稱作『天使號角』的下級士兵,因為被下藥而失去正常判斷力的他們,會像機器人一樣替教團戰鬥。在我和你的父親一同殲滅那個組織後,就由我們收留了他們。」


    這個黑衣人變態集團,居然還有這種背景……


    「『靈滅論』被摧毀後,這些家夥的僵屍狀態依然沒有解除。他們似乎同時被危險的藥物和某種mt能力操作。雖然我們的藥學部門花了好幾年治療他們,但結果還是不太理想……然後,那個藥學部門的其中一名研究者,就是倒在那裏的那個男人。」


    美香小姐宛如獅子般的眼神,不悅地瞪向那個白衣男子。


    「咦!?」


    白衣男子按著被悌一郎毆打後腫起來的臉頰,難看地往後退。


    「拜天生的扭曲個性所賜,那家夥在軍方的研究機關解散後,仍輾轉在各個研究所間流連。最後就來到了我們這裏。因為隻要擁有能激勵自己的欲望,我家的人妖老頭根本是來者不拒 」


    美香小姐率領的西裝男們,將倒在周圍的黑衣暗殺者們——是叫「天使號角」嗎?——一個一個搬到卡車上。


    在這段期間,美香小姐仍單獨與白衣男子對峙。


    「那麽,伊具院先生,你知道自己幹了什麽好事嗎?」


    「我、我想做的事情是世紀偉業……對科學的發展做出貢獻,為了全世界……」


    「你以為這種借口對我們行得通嗎?」


    白衣男子纖細的身體,就像靜音模式的手機般不斷顫抖。


    「邪惡組織阿薩謝爾銀行最尊重的,就是個人擁有的欲望。我們組織的人都分別擁有自己的欲望,而如何為了實現欲望行動,便決定了那個人的價值。無論其結果是對社會帶來貢獻還是造成麻煩,這些我們都不在乎。」


    從這項標準來看……美香小姐輕笑著。


    「你算是非常忠於自己的欲望。一發現曾經和自己有關的金蛋孵化,就立刻離開我們。甚至還利用研究療養中的『天使號角』們會忠實服從指揮者命令的特性,將他們當成自己的棋子帶了出來。你的欲望還真是瘋狂呢。」


    「那、那麽……!」


    美香小姐充滿善意的口吻,讓白衣男子的表情瞬間亮了起來。大概是看見了希望吧。不過看在我這個曾經實際接觸過那個組織的大頭目斑鳩先生的人眼裏,這樣的推測實在過於樂觀。


    「不過你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既然你為了自己的欲望踐踏了其他人,那你當然也有被別人踐踏的可能。」


    「欸……?咦……?」


    「首先,無論我家的人妖老頭怎麽說,阿薩謝爾銀行基本上仍是間公司。所謂的公司,就是讓隸屬那裏的成員互相合作,一同追求利益的集團。如果其中有一個人擅自做出會損害大家利益的事情,而我又沒好好教訓那個小看我們的家夥,那還要我這個內部監察人員做什麽…………!?」


    「咿呀啊啊啊——!?」


    回收完「天使號角」們後,西裝男們從左右兩側抓住白衣男子,將他拉了起來。就像是要送犯人去坐電椅的看守。


    「我們的公司名稱阿薩謝爾銀行裏的『阿薩謝爾』,是賦予人類知識與文化的惡魔。惡魔絕對不允許人類破壞契約。別太小看我們了。」


    「不要!不要啊!誰來救救我,來人啊————!?」


    「放心啦,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隻是讓你去南美旅行一陣子而已。在沒有護照的情況下。」


    最後將哭喊的白衣男子丟進去後,卡車貨櫃的門就發出誇張的聲音關閉,就像蓋上地獄鍋爐的鍋蓋。


    等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後,美香小姐將視線轉向我。讓我嚇得全身僵硬。


    「小子,今天真是對不起你啊。明明在別件事上也受到你不少照顧……」


    「?」


    「是我這邊的事情。對了,方便的話,可以幫我帶話給田中那家夥嗎?告訴他我的手機號碼沒換。」


    雖然最後那句話有點莫名其妙,但岸母美香小姐為首,那些西裝男們也跟著搭收容暗殺者們的卡車離開,隻剩下我們被留在這裏。


    *


    *


    *


    回憶結束。


    這就是我為何能作偽證保護悌一郎的理由。


    簡單來講,就是除了我們以外的事件當事人都消失了。所以就算我謊稱「被悌一郎救了」,也沒有人能否定這點,一切都能平安收場。


    軍方應該會尋找白衣男子他們的行蹤,但不可能抓到他們。


    我不認為阿薩謝爾銀行,應該說斑鳩先生會犯下遺留對自己不利證據的失誤。


    「喂,正人……你有在聽嗎!?」


    阿薩謝爾銀行內部監察部門,岸母美香。


    這也是我今天遭遇的mt能力陰暗的一麵。考慮到社長斑鳩青盛先生這個人的偉大,就算公司本身有陰暗的一麵,也沒什麽好意外的。


    那個白衣男子的罪狀,以及「靈滅論」這個曾經存在的組織也是如此。


    這些陰暗麵確實存在於mt能力的社會,總是從某處對我的同伴們虎視眈眈。


    我必須將戰鬥的對象不隻minos這點銘記在心。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長官問你話,你是不會複誦嗎?」


    啪嘰!


    好痛!頭部被打,強製中斷了我的思考。


    站在我麵前的,是東鄉家的長女,嬌德小姐。就是這個人打我嗎?


    「明明別人在跟你說話,你在發什麽呆啊?集中力這麽散漫,要是上戰場五秒鍾就死了!給我繃緊神經!」


    「是、是……!」


    這裏是jr橫須賀站的月台。東鄉家激動的一天過後的隔天早晨。解決完所有事情的我們,帶著絲卡蒂返回屁股團的基地。


    途中……對了,嬌德小姐說有話要告訴我,所以請其他人先回避了。


    「……說到哪裏了。對了,是關於下官丈夫的事情。下官的丈夫,秋山純之助原本是下官在第一防衛軍時的同僚。雖然他的階級和下官一樣是中校,但坦白講剛認識他時,下官做夢也沒想到會和這個男人結婚。他看起來既軟弱又缺乏霸氣,是個隻有陪笑特別顯眼的人。和下官的兄弟相比,他非常缺乏男子氣概,別說是生涯的伴侶了,下官甚至沒把他當成晉升的對手。下官本來以為他馬上就會落後大家,被貶到偏遠地區。」


    「…………咦?」


    「不過就在以同僚的身份和他相處過一段很長的時間後,下官改變了想法。男人也好,軍人也好,光靠強悍無法守護重要的東西。必須既強悍又溫柔,才能在真正的意義上守護他人。純之助教會了下官這點。所以下官覺得和他共度一生也不錯。」


    ……這是怎樣?特地留我下來,就隻是為了說和丈夫的恩愛故事?別鬧了,我快被甜死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坦白講,下官並不讚成你和絲卡蒂在一起。」


    …………咦?


    「……唉,這也無可奈何。畢竟無法在兩位女性之間做出選擇,就這樣維持現狀,實在不是什麽值得誇獎的事情。」


    「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是你剛來下官家時的事情。你該不會忘了自己在被下官和誌四郎斥責時,為了見絲卡蒂做了什麽吧。」


    「……啊。」


    我為了見絲卡蒂所做的事情。是指從嬌德小姐手中搶過箭,往自己的左手刺,造成大量出血的事情嗎?


    我本來是想藉此展現自己的覺悟,平息嬌德小姐他們的憤怒。


    「在看見你這麽做時,誌四郎似乎非常佩服你的勇氣,但下官正好相反。下官反而對讓妹妹留在會做出這種事的家夥身邊感到害怕。」


    「害怕……?」


    「下官剛才也說過。無論男人或軍人,光靠強悍無法真正守護重要的東西。溫柔也是必要的……能輕易傷害自己的家夥,同樣也能輕易傷害別人。下官就是害怕這點。」


    我一時無法反駁嬌德小姐的話。因為我確實比誰都還要不珍惜自己。我確實認為如果是為了保護絲卡蒂、團長、美夜以及其他眾多的夥伴,我願意隨時犧牲自己的性命。


    「對自己再更溫柔一點。那一定也和對絲卡蒂溫柔是息息相關的事情。」


    這個建議裏,也包含了嬌德小姐關心妹妹的心意。除此之外,也多少包含了一些對我的認同。


    這個話題結束之後,我和嬌德小姐一起跟待在車站月台的其他人會合,大家的媽媽伊爾瑪塔小姐仍在試圖說服絲卡蒂。


    「聽好了,絲卡蒂?軍人的道路的確也很重要,但關於結婚或是女人的幸福,你還是再多多考慮一下比較好……!」


    「下官認為應該能將這些事情做到渾然一體。副官的任務是生下敬愛長官的孩子,這不是母親教給下官的嗎?」


    唉,雖然那是伊爾瑪塔小姐灌輸給她的謊言。


    不過絲卡蒂反過來利用那個謊言,而那也成為消除她內心矛盾的關鍵。


    如果這樣就能讓絲卡蒂想開,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隻要下官以副官的身份侍奉正人中尉,就能與正妻美夜小姐維持圓滑的關係。這實在是良策。母親的教誨真的大大派上用場了。」


    「討厭啦!絲卡蒂真是的!」


    ……從某方麵來看,這該不會也算是一種報複吧?


    東鄉家的父親禪八郎先生見狀,便像平常那樣開心地笑道:


    「伊爾瑪塔,你也差不多該死心了。雖然是為了女兒們的姻緣,但你終究是對她們說了許多奇怪的謊,這也算是自作自受。如果這次學乖了,以後就別再對芙蕾雅或瀾說謊了。」


    「啊啊嗯!連親愛的都這樣!」


    以這年齡來說,伊爾瑪塔小姐生氣的方式還蠻可愛的。


    除了嬌德小姐、伊爾瑪塔小姐、禪八郎先生、誌四郎和悌一郎以外,就連許多今天第一次見到的東鄉家人,都聚集到橫須賀站的月台。


    大家都來為準備返回基地的我們送行。


    「正人,我女兒就拜托你了。絲卡蒂,你就按照自己的意思,走自己的路吧。我永遠都會支持你。」


    「是的,父親……!」


    在絲卡蒂於電車內敬禮的同時,發車的鈴聲響起。


    「正人!不準弄哭我妹妹喔!」


    「喔。」


    我和誌四郎碰了一下拳頭,和悌一郎隻交換一個眼神。


    車門關閉。開始啟動電車,逐漸遠離橫須賀,以及住在這裏的溫暖的人們。


    「……他們都是好人呢。」


    對著窗外揮手的我,自然地說出這句話。


    「對啊!是個不但請我吃蛋糕和生魚片,還讓我享受到各種屁股的美好家庭呢!」


    團長活力十足地回答我的自言自語。她坐在正常入座的絲卡蒂的大腿上,晃動著自己的雙腳。


    「……波美,這次真的非常抱歉。也給美夜小姐添了麻煩。」


    「不會啦,隻要絲卡蒂的心能夠釋懷,那就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因為我也遇過類似的事情。」


    在絲卡蒂的旁邊,同為「破千者」的美夜微笑道。


    「絲卡蒂。我啊,在喜歡上正人的時候,覺得很對不起你呢。因為明明是你先遇到正人,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偷跑一樣。」


    「美夜小姐……」


    「所以這次就讓我對你說聲『恭喜』吧。放心吧,以正人的器量,一定有辦法同時讓兩個女人幸福。」


    「美夜小姐……我的戰友啊……!」


    算我拜托你們,像這種對話,至少別在本人麵前說啊。


    在家人的目送下,前往有夥伴在的地方。這樣絲卡蒂應該在真正的意義上獲得了幸福。


    「喔~喔~真熱血呢,屁股團團員們。」


    絲卡蒂的旁邊是美夜,從美夜再過去的一個座位傳來挖苦的聲音。


    坐在那裏的是……


    「芙蕾雅?芙蕾雅也搭這班電車嗎?」


    「那還用說!我也有偶像的工作,所以要回新宿啦!都怪這次回家,害我的行程表都亂掉了!」


    芙蕾雅是阿薩謝爾銀行旗下的偶像,這次她為了姊姊絲卡蒂,丟下工作陪我們一起回老家。


    她不僅在一開始幫我們勸解嬌德小姐和誌四郎,還在各個


    重要的關鍵時刻提供忠告,幫了我們非常多的忙。


    她真的是個可靠的妹妹。


    「……芙蕾雅,這次真的很感謝你。」


    「不用放在心上啦,隻不過是賣了未來的姊夫一個人情而已。這次我也很開心。要是下次還有什麽有趣的事情,記得叫我喔。再辦一次和偶像有關的活動啦。」


    「作為一個軍人,我倒是不想再經曆那種事情……!」


    絲卡蒂顫抖地呻吟。


    「唉,總之雖然我們的目的地不同,但到武藏小杉那附近為止都是一起……啊!」(譯注:位於神奈川縣川崎市的車站。)


    原本活潑地加入對話的芙蕾雅,突然把話又吞了回去。


    「………………」


    「芙蕾雅?怎麽了嗎?」


    「抱歉,蒂姊,哥哥。我果然還是先在這裏告辭了!那麽,我們之後再聯絡吧!」


    芙蕾雅突然改變態度。我們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她就從座位上起身,打算趕去別的地方。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芙蕾雅的目標,是一個站在車廂尾端的車門前麵,看起來像是國中生的男孩子。


    ……像國中生的男孩子?


    「嗨!由紀人!」


    首先停聽到的是芙蕾雅的聲音。


    「唔哇……咦?芙蕾雅?你怎麽會在這裏?」


    而回答的人是剛才那個男孩。


    「居然問我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你都不聯絡我!不認真的男人,在演藝界可是行不通的!」


    「呃,可是我上星期才寄過簡訊給你…………」


    「不過是個簡訊,給我每兩天寄一次啦!聽好囉?我東鄉家和你山本家都是軍人世家。小孩子之間打好關係不會吃虧啦!」


    「嗯、嗯,沒錯,你說得對……!」


    「喔,你聽懂啦?既然這樣,為了懲罰你沒寄簡訊給我,接下來帶我去哪裏玩吧!我們在橫濱下車,一起去搭宇宙世界遊樂園的摩天輪吧!」


    「現在去?可是芙蕾雅,你偶像的工作不是很忙嗎?不對,在那之前,偶像去那麽多人的地方約會,難道不會有問題嗎?」


    「誰說要跟你約會啦,笨蛋!這是……那個啦。為了增加偶像表演的廣度,還是先體驗過約會比較好!」


    「果然還是約會嘛!」


    「吵死人了!聽好囉,隻要當上偶像,不管是約會、接吻還是結婚,都能當成是為了演技修行被允許,這是我媽說過的話!」


    「你被騙了!你被你媽騙了!」


    類似這樣的對話,混雜在電車的行駛聲中,傳到我的耳裏。


    …………


    …………第五。


    …………原來已經出現第五名被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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