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停不下來。


    良太有一半覺得自己要跑去某處就像是別人的事情。


    (這是什麽感覺?好像在作夢……)


    總而言之,身體就是靜不下來。


    有種不到主人身邊侍奉主人就不是個稱職隨從的感覺。


    (可是,所謂的主人到底是誰……)


    至少,看樣子不是詩憐。


    可能是因為發育不良的關係,詩憐即使咬了良太,也沒能讓良太變成血族。良太第一次被咬的時候雖然昏倒了,但身體沒有出現什麽影響。


    既然如此,那主人的範圍就可以縮小到特定的部分人士了。


    (啊,這麽說起來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


    看得到第一大聖堂了。


    將原本日本國的神社改造興建而成的血族聖教的總部。


    雖然良太心想果然如此,但還是抗拒不了本能。


    (請讓我侍奉您!)


    正好,艾風星娜在院子內散步。


    「呼……工作的空檔得偷閑休息一下才行呀?哎呀?責任重大的工作實在累人?」


    良太一頭朝著遙望遠方的艾風星娜猛衝。


    「請讓我侍奉您!」


    「咦?怎麽了?有什麽過來了……怎麽回事?」


    盡管艾風星娜似乎察覺到有什麽在接近,但似乎覺得很是惡心的樣子。


    夜晚時分,有個可疑人物衝向自己大喊「請讓我侍奉您」。


    正常人都會覺得恐懼。


    「怎麽辦……說不定是變態……應該是說,當大喊『請讓我侍奉您』的時候,就可以肯定是變態無誤了……我得叫警衛來……」


    艾風星娜也往建築物跑。


    「這棟建築,得爬上樓梯才到得了入口實在麻煩。以前是神社這也是沒辦法的。 啊,真的往我這邊過來了……」


    有個十分異常的東西正在接近,情況不妙。


    就在爬上樓梯,準備進入大聖堂內部時——


    「奇怪,該不會是良太同學吧?」


    艾風星娜發覺可能是變態的人原來是熟人。


    「呼呼,呼呼……請讓我侍奉您……主人……要是不能侍奉您,我就冷靜不下來


    呼呼……」


    「你這『呼呼』是跑過來喘不過氣的『呼呼』,還是變態會發出的『呼呼』?是哪一 種? 」


    良太還無法理出一個頭緒。


    隻是,來到要侍奉的對象的眼前,有舒暢一些的感覺。


    「奇怪……身體雖然還在發燙但稍微冷卻一點了……請、請讓我侍奉您……」


    「啊,對了,原來如此呀?」


    艾風星娜好像也從良太的樣子得知原因何在。


    「這下慘了……要是不治好,詩憐也會生氣的喔?」


    良太蹲在大聖堂的階梯下方。雖說是受到某種力量的驅動,但一路跑來也不可能毫不疲憊。


    抬頭一看,幾階之上的地方,艾風星娜正露出一副「這可怎麽辦呀」的表情。


    「能順利擺平的話,就必須送回給詩憐吧?可是,都到這個地步了,我也有種『就 算生米煮成熟飯也沒關係』的感覺呀?好像有一種,命中注定的感覺呢……現在就是做出這種決定的時候嗎……」


    艾風星娜塢著嘴,好像在思考著什麽。


    良太茫然地望著她這模樣。


    由於意識還沒那麽清楚,良太也不太有自己正在看著人的感覺。


    「我老實跟你說,就待遇層麵來說,我認為我.定能比詩憐給你史多的幸福。你會到這裏來,如果是那個帶來的副作用,那看起來就會像是偶然……嗯……」


    喃喃自語的艾風星娜。


    彷佛有好幾種不同的心思正在糾葛。


    「但是,我會遭到很多人怨恨吧……隻是遭到怨恨就能擺平的話倒是還好……」


    一邊煩惱,一邊「啪」地拍手。


    「好,我決定了!這種時候就要請神明出場!」


    消失在大聖堂中,過了一會兒,艾風星娜手上拿著什麽回來了。


    「讓你久等了?」 .


    手裏拿著兩個骰子。


    「那是什麽?」


    「普通的骰子。我祈禱過了已經神聖化了,是可貴的骰子喔。我想用這個決定良太同學的命運。也就是說,要交給骰子之神決定。」


    「骰子之神?」


    「是呀是呀。我要同時擲這兩個骰子?」


    艾風星娜擺弄著手裏的骰子,發出匡啷匡啷的聲音。


    「如果,兩個都出現1,我就要咬良太同學。不是的話我就什麽都不做。也就是說,隻有三十六分之一的機率,良太同學的命運會改變?這樣。」


    艾風星娜把兩顆骰子交給良太。


    「來吧,你就下定決心丟出去吧?」


    「好的……」


    「我想,不會這麽剛好就是出現那三十六分之一吧?這樣子,我也能下定決心是剛剛好的妥協吧?」


    良太把骰子丟到階梯上,骰子滾了滾幾下。


    1 1


    「騙人的吧……真的出現兩個一樣的數字!骰子之神,這是真的嗎?」


    艾風星娜臉色蒼白。沒想到,竟然會直接命中三十六分之一的機率……


    「吸呼……吸呼……」


    當場深呼吸了兩次。


    接著,再看了 一次骰子,死心了。


    「既然結果就這樣擺在眼前,那就沒辦法了……對吧,良太同學?」


    「呃,這個……對。」


    良太還在發愣。


    艾風星娜似乎正在思考要再多說點什麽當藉口。


    「詩憐,別恨我呀。是住在一個屋簷底下這麽久,到現在還是沒辦法把人家變成隨從的人不好……j


    藉口之一,說完了。


    「王花,你也別恨我。你這皇帝明明握有權力,卻到現在都放著詩憐沒把良太同學變成隨從不管,是你這樣不好……」


    藉口好像還需要更多個。


    「環,你也別恨我。不過,這是兩個人在外麵走動,卻沒有把握住關鍵機會的人不 好……既然認為自己不幸,先前不就該針對這一點進攻嗎……」


    然後,提到了最近發生很多事情的莎莎拉。


    「莎莎拉,你也別恨我。不過,這是內心糾葛最後中止了相親的莎莎拉不好……跟對方循序漸進的話最後也可以結婚吧。該決定的地方就必須做好決定不是嗎……」


    剩下的就隨便敷衍過去。


    「清水應該會恨我吧,但是,沒差啦。憐小姐也會妥協的吧,就算是姐姐那樣子也很難看。」


    就這樣,藉口說完了。


    艾風星娜牽起良太的手。


    「來吧,我讓你成為我的隨從。」


    位於大聖堂深處的儀式之間。


    艾風星娜領著良太到了這裏。


    雖然良太的腦袋逐漸清醒,覺得這樣不妙,但還沒出現一個具體的概念。


    十分寬敞,鋪了木板的房間內,良太獨自一人,恍惚地坐著。


    「準備好了。」


    艾風星娜進入儀式之間。


    身上穿著儀式用的華麗服裝。


    除了大司教之外,其他人都不準穿的衣服。由於是薄的綾錦做的,可以清楚看出身體的曲線。


    「那麽,現在開始……將你變成我的隨從的儀式。」


    「好的……」


    「請你躺下來。我要先咬你的耳朵。」


    良太乖乖地躺在木板上。


    「要是你不喜歡,就早點說吧。現在


    ,還來得及反悔。等一下可就為時已晚了喔。」


    「遵命,大司教……」


    「總覺得你好像稿不清楚狀況……沒辦法了吧。」艾風星娜好像在許多方麵死心了。


    「那麽,我要開始了。嗯嗯……」


    良太的耳朵被輕輕咬著。


    良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抖了 一下。


    「耳朵,軟軟的感覺怪怪的……」


    良太也幾乎不覺得痛。


    「接下來是手指。我要咬你右手的食指。」


    拿起良太的手,艾風星娜稍微停了一下。


    「這樣子還是……好丟臉喔……拜托,不要有人跑進來……儀式可以這樣下去順利結束……既然都擲過神聖化的骰子了,其他的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了……」


    溫熱的感覺包裹著良太的手指。


    「呼,嗯……有點,鹹鹹的……」


    接著是微微的疼痛。好像,又被咬了。


    「這一帶,我好想放棄喔……接下來是胳臂。良太同學,請伸出手……」


    「這、這樣實在太丟臉了,我……」


    「啊,我懂你的意思!那、那就此打住也沒關係……」


    「不,既然是為了主人……」


    良太的自我還沒完全恢複。


    意識還不足以阻止要奉獻給主人的侍奉。


    「唔唔……我不管了,不論變成怎樣我都不管了!」


    艾風星娜噘著嘴要舔良太的手臂。


    「唔唔……手臂的毛看起來粗粗的,好惡心……」


    張嘴一咬。


    良太的手臂發疼。但,疼痛過後有種像是在泡湯的感覺浮現,腦袋逐漸麻痹。


    「這樣子好好地照儀式的規定走,實在太丟臉了……」


    「主人……您的臉,好紅。」


    「是呀,已經變成大紅色了吧……」


    「不過,大聖堂裏也有隨從在嗎?」


    「我說呀,那些人是因為對大司教有忠誠才來伺候的,部分的聖職人員雖然隻是基 於傳統才在這裏工作,但始終都是禮儀層麵的。跟你完全不同!」


    「這次是哪裏不同了?」


    「不要讓我說啦……」


    艾風星娜有點生氣。


    「我是第一次認真吸年紀相仿的男孩子的血……以前雖然開玩笑吸過,但這次不 同……這次是真的會讓你變成我的隨從……」


    說著,稍微中斷了 一會兒。


    「這樣子,我一定,會變得沒朋友吧……」


    「為什麽……」


    「因為這樣我就是背叛了很多人。」


    良太遭到艾風星娜瞪了 一眼。


    「還有,我想良太也會變成背叛很多人的人。你要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雖然,我 想反正你都是精神恍惚什麽都不知道。」


    「我要為了主人活下去。」


    這話是這個時候的良太的真心話。


    盡管內心深處也有覺得情況不妙的部分,但這部分沒有要浮現到外麵的感覺。


    「你很快就沒辦法收回前言了喔。」


    彷佛是愣了 一下,艾風星娜笑了。


    「接下來是脖子,終於到了最後階段……要放棄的話就隻能趁現在了喔?」


    「主人,請吸我的血……」


    艾風星娜?再次深呼吸。


    「再見了,良太同學。再過三分鍾,我就要叫你良太了。」


    然後,艾風星娜的牙齒剌進了良太的脖子。


    「好痛喔……」


    「要我收手嗎?」


    「感覺逐漸變舒服了……」


    「這樣的話,以後我就每個晚上都讓你感到舒服吧。」


    「遵命,主人……」


    「相對的,你要好好保護我。」


    「我會成為主人的盾牌的……」


    「不隻是物理層麵的保護。就算有人恨我怨我,你也要保護我。」


    「遵命,主人……」


    「哎呀?,這一定也是命中注定的吧!如果是真的,那麽不論你成為誰的隨從都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彷佛是豁然開朗,艾風星娜露出笑容。


    「既然如此,至少,我要讓你當個幸福快樂的隨從。」


    「拜托您了……」


    「這樣子,我就可以跟隨從良太同學到很多地方去了。好不容易才能這樣,我們就過夜吧。去玩遍全世界的主題樂圜吧。要是誰有怨言,我就告訴他是這樣吊人胃口的人不好。因為,都萬事倶備到這個地步,我也忍不住了。」


    緩緩地,艾風星娜吸著良太的血。


    正常來說,艾風星娜的意識也會因為吸血而變得飄飄然,但可能是緊張的緣故,並沒有心情享受這種感覺。


    就在艾風星娜心想「大概再過兩分鍾就可以了」的時候——


    「住手!快住手!給我住手!」


    快哭出來的詩憐衝進房間。


    可能是因為跑著過來,聲音混著喘氣聲聽不太清楚。


    盡管如此,詩憐的心意也能傳遞給良太。


    「奇怪,詩憐,你怎麽,會來這裏……」


    「開什麽玩笑!什麽叫做『怎麽會來』!現在還沒結束吧?你沒事吧?」


    光是話語就充滿了擔憂,詩憐想要擁抱良太。


    詩憐大概感覺像是分離了好幾年吧。


    但是,在她抱到良太之前——


    「趕上了!太好了!」


    艾風星娜突然抱住了詩憐。


    「我得救了!詩憐,我愛死你了!」


    「啥?真是莫名其妙!艾風星娜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剛想把良太變成自己的隨從吧!這算哪門子得救了,竟然還敢感謝我!」


    「因為我可以不用把良太同學變成隨從就了事呀!」


    「還有,放開我!快點放開我!我沒有這種興趣……」


    被用力抱著的詩憐似乎也不好意思。


    「啊,這麽說起來,女性彼此之間也能把對方變成隨從吧。」


    「喂!你不準想奇怪的事情!」


    「你要不要也和愉快的夥伴們一起來當血族聖教的工作人員呀?」


    「不準用這種像是張貼在大眾餐廳洗手間的徵人啟事的口吻說話!」


    豈能忍受在這種地方讓良太變成別人的隨從。


    「你要先負起說明的責任! 一切等那之後再說丨」


    「也是啦。總而言之,我們就先喝點什麽冰的東西吧。我累死了……」


    「呃,我實在,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隨後,良太喝了冰水,完全清醒過來。


    接著,立刻沮喪地向詩憐深深鞠躬,變成了這副景象。


    「道歉就沒事的話那就不需要警察了——我是很想這麽說啦,但你因為遭到隨從化,所以應該是處在一種催眠狀態底下……沒有半點行為能力吧……」


    「到底怎麽了,我真的毫無印象。」


    「剩下的,就是大概戳你眼睛三次就能原諒的程度吧……」


    「那不就是我不太能得到原諒的意思!」


    「這種小意思還用說嗎!你完全丟下主人不管,跑來這裏做那般厚顏無恥的事……」


    「奇怪,這個意思是,詩憐也希望良太同學對你做同樣的事情嗎?」


    艾風星娜提出壞心眼的問題。


    「你……你說什麽?我怎麽可能會這樣想。」


    聽到尷尬的問題,詩憐語塞。


    臉甚至紅到讓人懷疑是不是生了什麽病。


    「怎、怎麽可能啦!我認為主人


    和隨從之間應該維持清白的關係,所以……那種事情……不可以做……」


    「不過,就算關係清白,血你總吸過了吧。要不然,可是連隨從都沒辦法變成自己的喔?」


    「這個,我……艾風星娜你這笨蛋!我以後再也不會捐香油錢了!」


    詩憐鬧起別扭,所以良太決定再跟另一個人賠罪。


    「我們好像也給學姐添了不少麻煩,實在,很對不起…… 」艾風星娜也低頭鞠躬。


    因為毫無疑問她也有很多地方過了頭。


    「這是骰子之神的禮物呢?我也嚇了一大跳喔?」


    「真是的……竟然會出現機率隻有三十六分之一的結果,到底是怎麽回事……雖然我隱約覺得良太是有什麽能力的人,但不必連這種地方都這麽得到神明的眷顧!」


    「我也很吃驚……但是,我不太記得了……該說就像是作了一場夢嗎……」


    「良太,你的意思是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嗎?都到這個時候了,要是你還有事情瞞著我,我可饒不了你。」


    詩憐一臉氣衝衝地瞪著良太。


    即使已經將良太變成隨從,似乎還是不能完全信得過。


    「就算你隻有一點點變成我的隨從,但是在那種氣氛底下,你竟然突然衝出家門跑來找艾風星娜,你到底是想怎樣?你是諷刺我嗎?你就是在諷刺我對吧!」


    可能覺得格外受辱吧,詩憐握緊的拳頭也在顫抖著。


    「那種氣氛?抱歉,老實說我不太記得了。」


    「啊……你不用在意!就是跟平常一樣,老樣子的氣氛……用英語說的話就是all ways air……」


    「你的英語錯了。」


    「但是,良太,你太過分了。隨從的腦袋就是要能聽見主人在說什麽。但是,應該是不會出現這種能讓你變得坐立難安然後衝出去的效果。而且,這應該也不是艾風星娜一心要你過來的結果吧?」


    不管怎麽樣,這效果都太強了。就算是變成隨從,應當也不可能這樣隨意控製。


    「啊?這問題就由我來回答吧?」


    可能以為差點就要進入地獄了吧,重要關係人之一的艾風星娜加入談話。


    「也是啦,畢竟你也有問題,艾風星娜。」


    「首先呢,今天,良太同學會到這裏來,並不是副作用的影響喔。」


    「你說的副作用是什麽東西的副作用?」


    「希望平安無事的作法的副作用。」


    「平安無事是誰平安無事?」


    這些話,詩憐全都是第一次聽說。


    「詩憐,以前我有一次我回家時,你不是說我身上有香的味道,好像去過葬禮之類的嗎?就是那時候的事。我身上有香的味道,是學姐先幫我作法然後清水又跟著作才造成的。」


    「這麽說起來,確實是有那麽一天……」


    「詩憐呀,良太同學不是因為在山上戰鬥結果受重傷嗎?那個時候,他的運勢非常糟糕,就算發生什麽危及性命的事情也不奇怪。所以,我幫他進行了血族聖教的祈禱作法。」


    「這是真的。詩憐,學姐真的有幫我作法。我要是隨便亂說一定會惹你生氣,所以才沒說。」


    一邊回想先前的事情,良太也這麽說。


    「我流了非常多的血,心想可能會死的時候,也有聽到學姐鼓勵我的聲音,就是因為那樣才有辦法撐下來。要是沒有學姐,我可能真的已經死了。」


    「沒錯沒錯,藉著作法的力量,主人和隨從之間的聯係會變強,所以我在良太同學意識模糊的時候替他加油!我做的很好吧!」


    艾風星娜雖然半開玩笑地抬頭挺胸,但她確實是良太的救命恩人。


    「原來發生過這種事情呀……艾風星娜,雖然過這麽久了,我還是要向你道謝……」


    「哈哈哈,困難的時候要彼此幫忙嘛!《是是》的新動畫也請你記得收看喔!」


    「嗯,我會看的!我很期待《是是》的動畫喔!」


    ※接下來詩憐談了好一陣子《是是》的話題,所以省略。


    「所以,我個人覺得韓非子這個角色不曉得會有怎樣的行動呢。」


    「是呀?製作的方針是次要角色隻要能出場,都希望能露個臉比較好。哪個角色會受歡迎,現在還是未知數。」


    「說的也是。彼此主角,還是有點配角樣的角色設定才自由,所以比較好發揮。也有這樣的成分在吧。」


    「跟你說個秘密。在我這個所謂官方監修的操作下,動畫預定要追加大概兩個原創角色喔?這樣子,原作的書迷應該也無法不看動畫了吧?」


    「這樣,賭得還滿大的吧……要是處理得不好書迷可是會失控的……」


    「但是,動畫如果隻忠實地照原作走,那也有可能給人的印象會不深刻。既然如 此,我想乾脆請動畫團隊放手去做吧,最糟糕的情況也可以藉口說動畫完全是另一個東西?」


    「看樣子果然動畫也有動畫的辛酸呀。我對製作動畫相關的事情完全不懂,真是上了一課。」


    「對了,我們繼續談《是是》的話題沒關係嗎?」


    「啊,對了,我本來是在說良太為什麽會到這裏來的!」


    「你呀,講動畫的事情超過十分鍾了……」


    心想這樣下去大概不會回到主題了吧,良太有點心驚膽跳。


    「答案,我應該已經說過了吧。是因為祈禱的影響,讓我和隨從之間的聯係增強


    了?於是,雖然程度很輕,但我和先前就被我變成隨從的良太同學之間的關係變得更深,所以良太同學會不自主地想侍奉我。」


    「原來如此……所以,才說是副作用呀……」


    如果,良太與艾風星娜之間完全沒有主從的聯係,良太是有可能就那樣死亡的。能夠闖入隨從意識的,就隻有身為主人的血族辦得到。


    可是,這麽做帶來的影響,也不會讓良太突然跑到艾風星娜的身邊。


    「我自己也嚇了一大跳呀?你看嘛,不是有句俗話說,不接受求愛可是什麽恥辱這樣那樣的嗎?就是這種感覺吧?他都一臉『請吸我的血』的表情來找我了。」


    「你說的俗話應該是『不接受女人求愛可是男人的恥辱』吧……雖然我們的情況是性別相反了


    」


    「我內心也很糾纏呀。因為這樣就把良太同學完全變成隨從的話,事情鐵定就糟糕了?這我都知道呀。可是,良太同學都特地跑到這裏來了,我難免會覺得這該不會是神明也要我把他變成隨從吧。」


    「所以才想擲骰子看看,結果竟然是中大獎……」


    冷汗流過詩憐的臉頰。


    要是她再晚個三分鍾到,一切就結束了。


    「沒錯沒錯。骰子是經過驅邪淨化的神聖物品,那個當下拿來骰子的我,也不可能就那樣收手不擲。要是那樣就會變成我不相信神明給的回答,等於是褻瀆了神明。」


    其實根本就隻是在測試神明吧。


    「學姐,這個意思是,還是有可能再發生一樣的事情嗎?」


    老實說,這超過了良太能靠意誌駕馭的範圍了。


    就算有第二次,他也毫無自信能承受得住。應該是說,連有沒有承受的方法都是個謎。


    「就結論來說,是有可能沒錯。因為這就像是隧道已經開通了。」


    艾風星娜說得乾脆。


    「這樣子可就傷腦筋了!」


    詩憐身體前傾。


    「今天是因為事情發生在我眼前所以來得及阻止,但這種事情要是持續下去……良太一定會被艾風星娜變成隨從的!」


    「


    我也有可能不會吃呀?」


    「我哪能信得過你?隻要假設我們立場相反就知道了。番茄全餐端上眼前好幾次的話,每兩次就會有五次輸給誘惑。」


    「你的譬喻讓人很難有真實的感覺……還有,你也輸給誘惑太多次了。」


    「你說什麽!端出番茄全餐那就不可能贏得了誘惑了吧!既然如此,我們就花幾 小時來談論番茄料理的美好吧!」


    「我不要。我真的要拒絕這邀約。而且,你看起來好像真的可以講上幾個小時。」 血族雖然喜歡番茄,但詩憐實在是愛過頭了。


    「可是,這個副作用持續下去實在糟糕……我也很害怕……」


    即使艾風星娜不咬他,這樣要生活下去也會不方便。


    一定得想個辦法。


    這是詩憐與良太的共識。


    「我想,平常就待在我身邊的話,大概不會變成像這次這麽嚴重發作吧?」


    「不行!這樣隻是本末倒置!良太可是我的隨從!」


    不用說,詩憐當然會抗拒。


    如果沒有前提是詩憐和良太從頭到尾都要住在一起的解決方法,根本毫無意義。 「唔唔……如果有藥物還是什麽能讓隨從的關係重置就好了……」


    「啊?這種藥物,真的有喔?」


    「就是說嘛,怎麽可能有嘛。我也沒聽說過呀……咦?你是說有嗎?」


    喀。


    詩憐忍不住逼近艾風星娜。


    「隻要在完全變成仆人之前,還是有方法的喔。有種叫做『解憶丸』的中藥,好像是連把人變成隨從的關係都能消除掉。」


    「就是這個!隻要使用這種藥物那就解決所有問題了!不對,等一下……」


    詩憐的臉再度蒙上一層陰霾。


    「我看,反正就是會有太貴買不起這樣的結果吧?我看穿我們的對話會如何演變 了。」


    「貴是貴,但不是買不起的價格。不過,問題應該是在哪裏買吧?」


    「要去哪裏才買得到?」


    「帝國內沒有賣中藥的店,所以買不到。」


    「這麽說起來……是這樣沒錯……」


    帝國的人口最多就五萬人左右,沒有什麽正式買賣中藥的店家。


    「就算是中藥,種類也是多得嚇人,這種也是進貨量很少的藥吧。去日本找的話應 該找得到吧。」


    「不行,太遙遠了……」


    不是距離層麵的。


    而是製度。


    國內擅自發表獨立宣言的血族帝國,並未得到日本國的認可。


    因此,兩國之間沒有正式邦交。


    詩憐不禁垂頭喪氣,雙馬尾也垂在地板上。


    「喂,打起精神來。我也會努力不讓今天的事情再度發生的。」


    「你囉嗦什麽……你這樣說也沒用,反正,你一定又會跑掉的。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


    「是沒錯啦……我無法保證一定不會……」


    有可能發生超出良太意誌控製範圍的事。


    「「……」」


    良太與詩憐之間籠罩著沉默。


    「晚安?啊?好悶熱喔?拜托再涼快一點吧。我也好想向帝國的氣候徵收讓人不舒服的稅金喔。」


    這時王花出現了。


    就像是到附近的朋友家玩一樣,裝扮非常隨意。上半身穿著一件家居服,下半身則是對王花來說很罕見的牛仔褲。


    「啊,是王花呀,晚安?有什麽事嗎?」


    「我說,星期六、日要去日本的出國申請文件,你還沒交對吧?期限差不多要到 了,請你快點交。」


    「明天我上學會交的?」


    「這話我已經聽過五次了。你總是忘記要交。所以,請你現在馬上交給我,這樣比較快。」


    「皇帝竟然專程跑來拿文件……某種意義來說,這是值得稱讚的用心。」


    一般來說這是會交付屬下做的事。王花似乎都仔細的自行處理了。


    「啊?這種情況得發一點加班費。當皇帝時間以外的津貼是一個小時十五萬血族y en。還有,加班費是由國民繳交的稅金中支付。」


    「竟然反而要付更多!」


    「因為,俗話不是也說嗎?所謂的國民生活擺第一。」


    「那個不是俗話,而且從你的嘴裏說出來也太沒說服力了!」


    「對了,為什麽你們兩個會在這裏?是來吃晚飯的嗎?走路來不是要花很多時間 嗎?」


    王花好像終於發現良太與詩憐了。


    「一言難盡。姐姐……」


    因為難以回答,詩憐隻好蒙混過去。


    艾風星娜拿出文件,看著內文。


    「老實說,我還沒決定要帶哪一個隨行人員去呢?」


    「去日本這種小事,找誰去都沒差吧?隻要有你這個主角在,其他人全部都隻像是附屬的。」


    在艾風星娜煩惱的時候,詩憐的腦海閃過一個解決辦法。


    「姐姐,你剛說的是真的嗎?」


    「雖然不好意思,但我要加稅。全國一律加稅。」


    「不是這個,不是啦!我是說要去日本的出國申請的事!」


    「哦,有時候要人是必須出國的。怎麽了嗎?」


    「隻要申請就可以去日本嗎?」


    「雖然可以自由提出申請,但沒有重大的事情是拿不到許可的。因為,同時也必須得到日本那邊的許可。不是想買點東西的時候就可以隨便去日本的。」


    「這樣呀……那就,還是沒辦法過去那邊了吧。我本來以為隻要有姐姐的裁決,就能鑽漏洞了……」


    「詩憐,你這種說法對姐姐太沒禮貌了。」


    王花似乎也有點焦躁。


    良太因此想起傍晚的新聞。


    「這麽說起來,今天,電視有提到。」


    帝國和日本要進行什麽談判的樣子。


    仔細想想,這沒半點奇怪。


    國家之間的對話,當然是要由位高權重的人出麵。


    而且,艾風星娜是大司教。


    「啊?對了?還有這一招嘛?」


    嗤嗤嗤


    艾風星娜搗嘴笑著。


    「我可以帶一名隨行人員去嘛,那帶良太同學去不就好了?」


    「等一下!這樣子我不能發下許可!」


    王花著急地說。


    「這是因為公務才要去的!想去觀光的話我不能答應。而且,竟然要讓你和良太兩個人獨處……這一定每兩次就會出五次什麽亂子的。」


    「不,你不要一副肯定會出事的樣子……而且你說的頻率也太高了。」


    為了自身名譽,良太反駁。


    「你說什麽?這一定會出亂子的吧這。如果把艾風星娜比喻為貓,良太就是貓食。 你們在一起鐵定會連這樣那樣的事情都做出來。」


    「我就連這麽一丁點的信用都沒有嗎……呃……」


    「要說是你們誰沒信用,我更信不過那個色情司教。」


    「可是,要是不買回中藥,事情可能會更嚴重喔?」


    如此這般。


    艾風星娜仔仔細細地說著。


    「咦……該不會,良太的隨從化竟然是現在進行式……可是,考量到艾風星娜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的……」


    血族的力量根據血統而有強弱之分。


    王花和詩憐由於流著王族的血,所以能變身進入宛如血之女神的戰鬥模式。將別人變成隨從的力量也相對較強。不過,可能因為詩憐是幼兒體型,所以沒辦法完全發揮力量


    艾風星娜也具備能擔任大司教的血


    脈,所以將人變成隨從的力量也很強,而且還能藉著祈禱將這種力量提升數倍。


    「沒時間猶豫也是事實……這樣下去的話,大概要不了多久,良太就會正式變成艾風星娜的隨從了。」


    「是呀。色情司教不可能忍得住的。」


    「咦?我也太不得大家的信任了!」


    艾風星娜雙手搗住嘴巴。


    好像以為自己還多少能讓人信得過。


    「那麽,就這樣辦吧。因為,如果是我,我也會把良太變成隨從。」


    王花說得乾脆。


    「喂……王花,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良太覺得聽到了不能裝作沒聽見的內容。


    「啊……你誤會了,我說的從頭到尾都隻是假設……我怎麽可能會這麽想……拜托你別說莫名其妙的話……笨蛋!」


    王花或許也不好意思,驚慌失措的。


    「我說,木村——」


    「不要叫我的本名!王花!」


    艾風星娜討厭別人用本名木村鬆子喊她。因為聽起來不帥。


    「我說呀?艾風星娜在目的地把中藥買回來不就好了。第一天,應該有空派其他的人員去買吧。」


    「讓罕見的中藥通過入境審查沒問題嗎?因為那藥能解除半吊子的隨從化效力 喔!那對這個國家來說可是重要得不得了的東西。日本要是發現這一點不會情況不妙 ??」


    「聽起來的確是不該讓那種藥進來……這樣子,就隻能讓良太隨行了吧……」


    王花再度麵向詩憐。


    「詩憐,我問你,你的看法如何?要繼續這樣相信良太跟艾風星娜不采取任何行 動,還是乾脆讓良太去日本吃那種中藥?你要二選一。」


    「這個問題好難回答……這樣下去感覺也不行,可是,我覺得讓他們兩個人單獨去日本也有一定的風險在……」


    「真是個非常終極的選擇呀。」


    「雖然我想應該是不會這麽誇張啦……可是……該不會旅行一趟回來就有了小孩吧……」


    「唔!拜托你不要說奇怪的話!雖然我不能否定這種可能!」


    看樣子,兩姐妹連豈有此理的事情都在想像了。


    「學姐,我們兩個這麽讓人信不過嗎?」


    「是呀,這該說是自作自受嗎……」


    一旁的兩名嫌疑人悲傷地看著事態發展。


    「但是,這樣我就可以和良太同學一起過夜了吧?」


    艾風星娜用手戳了戳良太的腰。


    「就是因為講這種話才失去信用的!」


    「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丨」


    「咕哇!」詩憐以鬼怪的麵貌對著兩人大吼一聲。


    「可是,姐姐,工作的時候應該沒辦法做什麽,隻有住一晚對吧?應該也不是忍受不了的事情對吧?」


    「你太天真了。隻要住一晚就完了,就、完、了。不要小看艾風星娜。」


    「這部分我想相信良太……不,我可能辦不到。今天他的表現也是出局……」


    花了漫長時間的討論,最後有了結論。


    「我決定了。」


    王花正式宣布:


    「良太,請你陪同艾風星娜一起去日本。然後,在第一天有空的時候去買中藥!」 「遵命,我會照辦……」


    良太看來沒有抗命的權利。


    「還有,艾風星娜要在這裏寫下切結書。」


    本人,艾風星娜十三世(本名木村鬆子),絕對不會在作地點日本,趁亂之中將冬倉良太變成隨從。我對西方女神發誓,絕無虛假。


    艾風星娜十三世


    「這樣就行了吧?」


    「很好,你能做到這個地步,我就給你許可吧。雖然這樣的程度還不能斷定絕對安全,但追究下去沒完沒了,我就萬分悲痛地準了。」


    「沒錯。雖然我非常、非常擔心,可是也隻能這麽做。良太,你要平安回來!」


    感覺像是誇張的苦肉計。


    總而言之,良太與艾風星娜的旅行就這麽正式決定了。


    「對了,沒有副作用嗎?學姐。」


    有件事讓良太不免有些掛心,問道。


    「我就說了呀,良太同學是因為作法的副作用才跑來這裏的。」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中藥的副作用。」


    「哦,如果是就所謂的副作用這個意思來說,那什麽都沒有喔?」


    艾風星娜有些落寞地說——感覺是這樣。


    (是我的錯覺嗎?)


    由於氣氛不適合追究,良太也就沒有繼續多問。


    (該不會,副作用是會死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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