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沒有馬上把水晶小球取出來,隻是用手指點了點,這樣地圖就會顯示它的名字。


    “齊生的記憶”


    看到這裏,蕭然就明白過來了,看來是地圖把身體原主人的記憶給保存下來了!


    既然地圖能夠做到這一步,看來他的穿越重生也跟地圖脫離不了關係了!


    心中對地圖的威能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蕭然也爽快地把水晶小球取了出來,穿越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事實了,那現在就要快速了解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無疑就是一個極好的途徑!


    跟《地書》一樣,水晶小球在取出來之後,也立馬破碎飛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不過跟接受《地書》時的輕鬆不同,這水晶小球裏的信息一湧入他的腦海之中,他就感覺腦袋一悶,好像窒息許久一樣難受!


    本來他現在的身體就已經是虛弱無比了,又經此打擊,更是眼前一黑,竟直接暈了過去!


    蕭然感覺他做了一個夢,他看到了這具身體原主人的一生,很短暫的一生。


    原主人叫齊生,死的時候才十四歲,是感染風寒而死的。


    齊生出生寒門,父親齊雁是齊家村附近方圓幾裏中少有的識字的人,不是讀書人,他的爺爺才算得上讀書人,他的父親隻不過是在他爺爺的教導下識了字而已。


    既然是寒門,自然不是什麽富裕的家庭,之前爺爺在世的時候,憑借著爺爺為別人教書的報酬,齊生一家的日子過得還算寬裕,不過齊生爺爺一死,齊家的日子就大不同了。


    齊雁在齊生爺爺在世的時候就染上了賭癮,整天往村子裏的賭場跑,欠了一大筆賭債,在齊生爺爺還在世的時候,賭場老板倒是能夠寬容他,讓他欠著。


    不過齊生爺爺一死,所有人都知道齊家的支柱倒了,齊雁再也還不起錢了,賭場老板齊貴立馬就急了,趕上門來追債,齊雁沒辦法,隻好答應到齊貴家裏給他的幾個兒子教書識字抵債。


    這一教就是五年多,這段時間齊生的日子就不好過了,齊貴是出了名的黑心,他老爹幫人教書識字那一點錢可還不了他的賭債,齊生隻好自己下地學著種田賣菜,幫父親還債,把自己累得又黑又瘦的。


    苦難還沒有到盡頭,不幸在五年之後再次降臨,他爹在一個月前病死了……


    家裏最為值錢的地契也被他爹在死前拿去抵押了,隻給齊生留下了一大筆的賭債……


    草草安葬完父親之後,勞累過度的齊生幹脆也在這個冬天裏一個人病死在了小木屋裏……


    ……


    蕭然頭痛地睜開眼睛,眼珠子透著迷茫:“我現在是齊生了?”


    片刻之後,他才搖搖頭,眼神清明過來:“不對,我雖然占據了齊生的身體,也擁有了他的記憶,但是也就僅此而已,我還是蕭然,不是齊生!”


    這一搖頭,腦袋就更痛了,蕭然隻好捂著額頭,好讓痛個不停的腦袋舒服一點。


    嘭!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大響,緊接著就是一陣“嘩啦”的落地聲!


    蕭然嚇了一大跳,隻見門口那簡陋的木門已經被人踢成了碎片,木屑在屋子裏散了一地,還有幾個長得賊眉鼠眼的人在外麵堵著。


    蕭然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說話,那幾個人就走了進來,把小木房擠得滿滿的。


    帶頭的是一個包著黑頭巾的大漢,進來環視了一下屋子,揮揮手就對身後的三個手下說:“都給我搬!”


    “呃……”


    蕭然正想出聲,一個人就走了過來,把他從木板上提到了一邊,搬走了他睡覺的木板和薄被,其他兩個人也在屋子裏麵搬著東西,破洞的桌子,吱嘎作響的椅子,黴濕的櫃子……


    哪怕在蕭然眼裏完全是破爛的東西,這些人也要搬出去。


    “你們是幹嘛的?”蕭然氣得滿臉怒紅,終於問出了話來。


    本來就不舒心了,還來了幾個不速之客,要不是身體實在不行,他非得跟這些莫名其妙的人拚個你死我活不成!


    黑頭巾俯瞰坐在地上的蕭然:“貴爺說了,他給你寬限的日期到了,今天你要麽還錢,要麽到他那兒教書,不過想來你也還不上錢,所以就讓哥幾個來把你的東西都給搬走,好讓你死心,乖乖到他那兒報到!”


    “給我繼續搬!”黑頭巾揮揮手,三個手下幹得更起勁了。


    這麽一說,蕭然就想起來,記憶裏麵齊生本人也是識字的,齊雁死了之後,齊貴是想讓齊生接他老爹的棒,繼續給他的小兒子教書的,隻不過齊生是個倔驢,就是不肯給這個間接把自己害得家破人亡的敗類幹活,這才一直僵持到了現在。


    現在卻是那齊貴失去耐心了,派人來把他所有東西都搬走,外麵正是冬天,齊生沒被沒床的,要是再不肯去,就真的隻能等著半夜凍死了!


    不過齊貴萬萬也沒想到,真正的齊生早在之前就已經病死了……


    蕭然腦袋裏不停地想著事情,那三個手下已經要把他這簡陋的家給搬空了!


    “大哥,隻剩下這把柴刀了,沒別的東西了!”十幾息之後,一個手下手裏拿著一把鈍柴刀,看看了屋子,隻剩下一塊擋門的石頭了。


    黑頭巾點點頭:“那就走吧!”


    “慢著!”蕭然突然出聲留人!


    “怎麽了?”黑頭巾轉身回來,“想通了?那大哥就順便帶你到貴爺那裏去報到!”


    蕭然捂著額頭,感覺腦袋痛得越來越厲害,靠著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顫抖著伸進口袋裏,從裏麵掏出齊生最後的幾枚錢幣來:


    “這些錢給你們,把柴刀留下,我還有用!”


    黑頭巾嗤笑一聲,從手下手裏把柴刀接了過來:“這刀又鈍又重,你拿它還有什麽用?”


    蕭然眉頭緊鎖:“要是沒了這把柴刀砍柴生火,我立馬就得凍死!”


    “這樣啊……”黑頭巾的語調陰陽怪氣的,“那就還你吧!”


    黑頭巾隨手把柴刀扔到蕭然腳下,又接過蕭然手上那幾枚錢幣,一並扔到了地上,一邊說道:“至於這些錢嘛!我也不收了,畢竟有了火,你還要吃點東西的嘛!不然餓死了怎麽辦?”


    “哈哈!”說完,黑頭巾跟他的手下就齊齊大笑,跨過破碎的木門走出了屋子。


    “對了!”就在蕭然以為黑頭巾幾人已經走了的時候,他又從門口探頭進來,還扔了幾件前身的破爛衣服進來:“拿著,你可要穿好點,這樣晚上才不會冷,哈哈!”


    “可惡!”蕭然看著門外幾個的背影,握緊了拳頭,恨不得馬上拿著柴刀衝出去跟他們拚了!


    不過他的身體不允許他這樣做。


    木門被打開以後,冷風就灌了進來,這短短的時間裏,他就感覺頭痛得更厲害了,鼻涕更是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前身的風寒還沒有好……”蕭然強忍著頭痛,把幾件衣服從地上撿起來披到身上,再費力地把木門重新頂上,又挪到背風的木牆靠著坐下,打開地圖的背包,把那瓶可以恢複體力的藥水拿了出來,一口灌下。


    藥水的藥力不凡,隻是一刻鍾不到,蕭然就感覺身體暖和了許多,也有力氣了,就連頭痛都減輕了許多,看來恢複體力之餘,藥水可能還對身體有一定的治療的作用,他的風寒好多了。


    蕭然靠在牆角避著風,一邊閉著眼休息,讓藥水的藥力最大化,一邊消化著齊生的記憶……


    從中午到傍晚,細細檢索了齊生的記憶之後,蕭然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睛裏麵滿是驚喜!


    “這個世界果真有仙人!至少也是修仙者那一流!”蕭然深深吸了幾口涼氣,滿心歡喜。


    在齊生的記憶中,齊生是非常肯定世上有仙人的,因為齊生就修煉過仙家功法!


    隻不過修煉數年,仍是一無所成罷了!


    蕭然按壓住激動的心,又想起了記憶裏另外一件事情:


    “地契!必須要拿回地契!”


    齊家是有地的,齊生爺爺教書教了一輩子,窮吃窮穿攢下來十畝肥地,之前齊生種的就是這十畝地,隻不過現在那十畝地的地契已經被他爹在死前拿去抵了債。


    要讓天地圖承認地皮屬於他,光說是沒用的,必需要有地契認證才行,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從賭場老板齊貴的手裏把齊家的那十畝地契拿回來!


    隻要地契到手,那他不僅可以獲得天地圖的獎勵,更可以用那十畝地的地氣來修煉《地書》!


    如果那十畝地是那什麽“靈地”就更好了!


    不過要怎麽從齊貴手裏把地契奪回來,卻是個難題,那十畝地可是肥地,齊貴怎麽會放手?


    蕭然眉頭緊鎖,不停翻看著齊生的記憶,希望從裏麵找到一些突破口,突然蕭然眼睛一亮,看到了幾個信息。


    “今天齊貴要設宴?齊貴身體不好,正臥病在床?”


    一個大膽又有點荒唐的主意立馬在蕭然腦海中成形,讓他心髒怦怦跳個不停。


    蕭然看向地上的柴刀,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他之前留下柴刀是想著有一把刀在手,會更有安全感,現在這把柴刀卻要發揮大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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