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子逸仰頭哈哈大笑,低下頭來,怒斥道:“狂妄!”


    白三葉不發一語,也不置可否。


    簡子逸怒發衝冠,繼續指責白三葉說道:“既然身為清玄宗的弟子,你為何不用清玄宗的法術?你用其他門派的法術來對付我,這算得上是光明正大的嗎?”


    白三葉無奈:“你不也是說隻比法術的嗎?可你方才朝我衝過來的時候,用的可不是法術。”


    簡子逸:“……”


    所以說,兩人都是半斤八兩,誰也不能指責誰。但若真計較起來,那還是簡子逸無理取鬧了,因為在比試之前,就沒有說過一定要用清玄宗的法術去鬥法,現在再回頭職責白三葉沒有用清玄宗的法術,這說法就顯得無理取鬧了。


    簡子逸一咬牙,說:“好,你不用清玄宗的法術,那我便就不局限於使用法術啦!”說完,又是召喚出他那柄血劍,也許是體質升級的緣故,他再次召喚出血劍就顯得比較輕鬆了。而他召喚出來的血劍也比之前看起來更加具有威力,如果被他血劍砍到,不死也重傷!


    “……”白三葉隻能無奈地歎氣,對於出爾反爾的人,其實沒必要爭辯那麽多,因為不管你自己說的道理正確與否,他們都更是相信自己的偏見。本來就沒有說過一定要用清玄宗的法術去鬥法,現在卻以這個為借口而強行改變作戰方式,那當真是……可笑!


    但白三葉的麵上並無畏懼之色,而是坦然接受了這個戰術的變動。


    簡子逸見白三葉毫無異議,便就放大了膽子攻擊過去。他這次劍術、法術齊上,招招隻取白三葉的性命。白三葉雙腿殘疾,想躲也躲不開,所以他索性也不躲。在簡子逸攻過來的時候,他不慌不忙地結法印,在簡子逸到來的時候撐開了結界,把他擋在了結界外。


    “臨、兵、鬥、者、陣、列、在、前。”白三葉不慌不忙地結著八字真言法訣,簡子逸看看見他的手勢便就覺得慌張,這八字真言不是誰會誰就能使出來的,如果沒有極高的修為作為基礎,是無法使出這個法術。


    簡子逸暗暗吃驚,沒想到白三葉的修為竟然高了那麽高的境界?


    伴隨著白三葉的結印,他手中凝聚起來的力量越來越強,簡子逸一驚,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和白三葉硬碰硬,否則撞上這八字真言,必定會死翹翹的,於是趕緊躲閃開了去。


    他也成功地躲開了,一回頭,看見白三葉一臉無所謂地杵著拐杖朝前走了一步,他頓時就明白過來了,這八字真言是白三葉跟他耍著玩的,所以中不中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意識到這一點,簡子逸就十分惱火,難道跟他鬥法就不值得白三葉認真對待嗎?!


    他這麽一想就更是火大,決定將所有力量都集中起來,全力一擊,反正再打下去,對白三葉來說也隻是玩玩而已,那還不如就來一擊定勝負!


    他一橫血劍,握在手心裏,用力一劃,鮮血如柱。看最快章節就上(鄉/\村/\小/\說/\網)


    而奇特的事情發生了,那柄劍竟然在汲取他流出來的血液,簡子逸的血液將劍身澆灌得更紅、更豔。


    漸漸的,血劍身上長出了青筋。


    宛若人類的血管一般,鮮血在青筋中流淌,還伴隨著輕微的律動。


    白三葉輕輕地挑了挑眉。


    他不是不清楚簡子逸的舉動,但是他沒什麽意見。


    簡子逸這是在祭劍,用自己的鮮血去祭劍。在術士中,經常有人為了獲取更強大的力量,而用鮮血、或者是生命去獻祭給更為強大的邪物,以此謀求更強大的力量。簡子逸這次若是獻祭完成,那他將獲得二至三倍的爆發力量。


    但,相對而言,代價也十分慘烈。


    獻祭完了之後,這個人也絕對活不成了。


    他這舉動,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簡子逸的血全都流到了劍上,劍身通紅,而他原本去掉黑炭之後長出來的鮮紅血肉也漸漸地失去了血色,變成了慘白色的軀體,整個軀體蔫了不少,但詭異的是,他的精神卻比之前更為振奮!


    他獰笑著看著白三葉,自信而也緩慢地說:“白三葉,你到了這一刻怎麽還這麽穩得住呀?此時的我比你之前見到的簡子逸更加強大,起碼強了10倍不止!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害怕嗎?”


    白三葉從後背抽出一根煙杆,點著,抽了一口,吐著煙霧,他淡淡地說道:“在這個世上,有些人,比你獻祭後還更強。”


    簡子逸哈哈大笑:“你是在說你嗎?”


    白三葉無奈搖頭:“我在你這年紀的時候呀,連來自地獄的阿修羅女都與之交戰過,我沒贏她,但她也沒好到哪兒去。而現在的你,就算獻祭一百次,也達不到她的水準。”


    簡子逸發怒:“說謊也不打草稿!你和我相差不了多少歲!而且阿修羅那是傳說中的邪神一族,就憑你?你不過是區區凡人,又怎麽可能和他們交戰?他們生性殘酷暴虐,一旦動手,就絕不會留下對手一條性命!”


    白三葉隻是默默抽著煙,沒幾句辯解,但眼神裏卻似乎是回想起了很遙遠的事情。


    他慢慢地抽完了煙,這才一邊清理煙鬥裏的煙渣,一邊問簡子逸:“你已經獻祭過了,也就是說是想要一招定勝負吧?你來,我接著。”


    “白三葉,你去死!”簡子逸揮起青筋微微跳動的血劍,使出全身力氣朝白三葉砍去。


    他這一去,勢如破竹!


    踏出一步,地板便就出現一個深深的足印!


    周圍的氣仿佛都被血劍吸去,旁邊的人一旦卷入,便勢必被這猛烈的氣勢給削成片!


    噹。


    一根細細的煙杆,擋住了猙獰的劍。


    簡子逸瞪大了雙眼:“你……”


    白三葉輕輕挑著眼角看著他:“老夫年輕時,在武技上可不曾輸給過任何人!”


    簡子逸忽然覺得胸口一陣激蕩,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


    白三葉輕輕一挑煙杆,他便如破布一般,甩了出去。


    他傾盡了所有力氣去攻擊白三葉,所以一旦被反擊成功,他施加出去的所有力道也都完全返了回來,震傷了自己!


    白三葉重新地塞了一點煙葉進煙鬥裏,點著,抽了幾口。


    “呐,你要不要跟我走?活屍在世間難得一覓,你跟我走,我保證你會成為我所有商品中最具有價值的一件商品。”白三葉露出了商人的嘴臉。


    “你不要太過分……咳!”簡子逸一激動,又咳出了幾口鮮血。


    白三葉撐著拐杖走了過去,勾起一笑:“不跟我走,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慢著!”一個女子的聲音插了進來,“白三葉,你看過來!”


    白三葉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當他看清慕容沁兒此刻的舉動的時候,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露出了惱火的臉色。


    慕容沁兒的手中,捏著朔月的小命!


    真沒想到,酣戰這麽久,笑到最後的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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