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606寢室的女孩們都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黑暗之中,忽然有一雙猩紅的眼睛睜開了,他狡黠地轉轉眼珠子,掃了一眼女孩們,發現她們呼吸綿軟平緩,顯然睡得正酣。


    就連他的目標女孩的呼吸也一樣,她平常不是這樣的,夜裏睡得膽戰心驚,生怕一不小心睡熟了下去,他就會悄悄地爬上她的身體上的。然而今夜是出乎意料地睡得十分安穩,有種沒心沒肺的感覺。


    難道是她的精神已經撐不住了?


    曆經了多日的遊擊戰,再牛掰的英雄也會有精神疲乏的時候吧?他感覺自己就快要成功地將那女孩整崩潰了,隻要將人折磨到瘋,他就能回去複命了。


    “謔謔謔謔……謔謔謔謔……”


    他從角落裏飄出來,朝女孩的床鋪飄去。


    在他的眼裏,他看到了女孩床上四角都貼好了符,擺了小旗,是布置了一個小型陣法。


    這個陣法和往常也不太一樣,往常,她布置的陣法都是誘捕型的陣法,隻要他不幸踏入,就將會被她捕捉到。


    不過可惜這新人小瞧了他這個老鳥,他做鬼那麽多年,什麽捉鬼的陣法他沒見過呀?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女孩布置的陷阱,既然看出來了,傻逼才會以身涉險呢!


    但今天很不一樣,這就是一個單純的防禦性陣法,似乎隻是為了抵製他的接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消極防禦?


    這妞終於放棄和他的對弈了?


    謔謔謔謔!


    抗戰終於勝利。


    他摩拳擦掌,琢磨著該怎麽破掉這個很雞肋的防禦陣法,很快,他很快就找到了陣眼,隻要把陣眼破掉,這個防禦小陣就要宣告完結了。


    “謔謔謔謔……謔謔謔謔……”


    他得意地笑著,伸出手指,就要取走插在床頭的小旗子……


    篤、篤、篤!


    身後傳來詭異的聲音,響在寂靜的黑夜裏,那聲音顯得是那麽的空曠、嘹亮……


    篤、篤、篤……


    越來越近。


    近得就好像是在背後一樣。


    他回頭一看,看見背後一個陰氣森森、而且還有兩團鬼火在燃燒的骷髏頭……


    “哎喲我的媽呀!鬼啊!!!”


    “嘎嘎!!!”


    兩隻同時被嚇尿了!


    忽然間一個網一兜,他隻覺得一陣天昏地暗,被一樣東西兜住了,再也出不去了。


    ——


    “閉嘴,八嘎!”朔月一邊打著嗬欠,一邊小聲地嗬斥,“不許吵醒我舍友睡覺。”


    “嘎嘎……好可怕……嘎嘎……”嘎嘎嚇得一陣亂蹦,撐衣杆在地麵上敲得篤篤響。


    “再蹦就把你崩了!”朔月低聲威脅,嚇得嘎嘎連蹦都不敢亂蹦,但是站在原地不停地顫抖:“嘎嘎……好可怕……嘎嘎……我見到鬼了……嘎嘎……好可怕……嘎嘎……”


    “唉……”朔月歎著氣,抓著兜子爬下去,把撐衣杆扛到肩上,把那膽小的骷髏頭一塊兒扛出了宿舍。


    夜深人靜,女生宿舍樓的走道上並沒有人在行走,一切顯得是那麽的寂靜。


    朔月一手拿著兜子,一手扛著骷髏頭,走到了樓道處,肩上的骷髏頭還在顫抖著,朔月忍無可忍地說道:“你怕什麽鬼?你自己不就是鬼嗎?給我冷靜點,不準再發抖!是個根苗正紅的24k純爺們你就給我熊起來!”


    嘎嘎顫抖地轉過頭來,他十分恐懼,牙齒不斷地在打顫:“親愛的,鬼來了,你你會保護我的的對吧?嘎嘎……”


    朔月:“……”


    她把撐衣杆靠在牆上,嘎嘎抖得厲害,撐衣杆靠在牆上根本就靠不住,一不小心就往下摔,她隻好伸手扶好,這缺鈣的骷髏頭要是摔到地上,她又得費功夫把它給粘好了。


    沒轍,她隻好把骷髏頭從撐衣杆上摘下來,擺在台階上,看著這抖得不成樣的骷髏頭,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這戰五渣!你怕什麽怕?這不是有我在的嗎?”


    “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嘎嘎抖著問。


    “廢話!”


    嘎嘎蹦啊蹦,蹦到了朔月身後,咬住她的衣角就不鬆口了,這樣子非得是要跟朔月變成連體嬰才安全。


    “還說自己是24k的純爺們呢……”朔月無語望天,拿出符封在兜上,符印打入兜裏麵之後,她才把兜裏麵的東西抖出來,結果看到那東西,她更無語。


    一個跟姚明差不多的大塊頭,身穿威風凜凜的鎧甲,竟然抱著雙腿,全身肌肉蜷成一個球在顫抖:“哎喲我的媽呀!骷髏頭會飛!好可怕啊的!寶寶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見到過骷髏頭,嗚嗚嗚……好可怕……”


    你讓她說什麽好?


    算了,還是讓八嘎來說吧。


    朔月反手一抄,把躲在自己身後的骷髏頭撈出來,碰到大塊頭麵前,友善地打個招呼:“你好。”


    “哎喲我的媽呀!鬼啊!!!”


    “嘎嘎!!!”


    兩隻同時被嚇尿,嘎嘎想要掙脫開朔月的手飛出去,但是被朔月勾住了骨頭,不給飛走;那個大塊頭飛得更快,一下子就躥出了50多米遠,但他跑出50多米遠後,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把他給絆住了,咚的一聲摔倒在地。


    “回來。”朔月勾勾手指頭,那大塊頭的身體就不受控製,飄回到了她的麵前。


    朔月唇角一勾:“你都被我捉住了,身上有我的符印,你以為你能跑到哪裏。”


    大塊頭回頭看一眼,正逢嘎嘎轉頭一瞥……


    “哎喲我的媽呀!!”


    “嘎嘎!”


    兩隻又要嚇得一路狂奔,朔月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這兩隻膽小鬼給抓住,一鬼賞了一巴掌過去,沒好氣地說道:“怕個毛線啊?你們自己都是鬼,還怕什麽怕?”


    然後她認真審視了兩位的尊容,忽然間了解了這二位的心情。


    “算了,我不說了,長得醜出來嚇鬼確實是你們的不對……”


    嘎嘎:骷髏頭,任誰看到都會心裏起毛;


    大塊頭:長了一熊樣,兩顆眼珠子就跟血浸泡的玻璃珠子一樣,青麵獠牙,臉上還有一大塊刀疤,如果撇去鬼的身份,長得就跟一土匪頭頭似的,往哪兒站就哪嚇人。


    朔月把嘎嘎放在地上,這戰五渣的膽小鬼跟兔子一樣,就一眨眼的功夫,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朔月暫時懶得管他,反正寵物養熟了會自己回家的,是不?不管嘎嘎蹦去哪兒,等他冷靜下來的時候,他還是要回來的。


    重點是,大塊頭。


    朔月摩拳擦掌,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殘酷的笑:“先不管你是誰的鬼,我說過捉到你一定要先揍你一頓!”


    劈裏啪啦!


    “媽的,偷看我洗澡?!你媽沒教過你,做鬼也不能偷看女孩子洗澡嗎?”


    啪啪啪!


    “害我摔跤?我也讓你嚐嚐摔跤的滋味。”


    怪力女上線,朔月抓著大塊頭的腳,一個長得跟熊一樣高大的男子在她手裏麵就跟塊破布一樣,咚的一聲甩這邊、咚的一聲甩那邊,咚咚咚!


    “你丫的不讓我好好照鏡子,我讓你以後不敢再照鏡子!”朔月用力地撕扯大塊頭的臉,“滋”的一聲,臉皮撕破了。


    “幫你重新拚臉!”朔月把大塊頭的鼻子挪到眼睛處,摳出兩顆眼珠子,一顆拍在額頭上,一顆按在下巴下。兩片嘴唇撕開,分別掛在耳朵上!


    “哼,看你這樣以後還敢不敢照鏡子!”


    大塊頭Σ(°△°|||)︴。


    神呐,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一個少女會這麽熟練地虐鬼?


    “來來來,嚐試一下五馬分屍的滋味,寶寶我會努力讓你還活著的。嗬嗬……(惡魔的微笑)”


    “oh~no~!”


    朔月那個殘暴呀,按住大塊頭的身體,掰掉腦袋——扔;


    掰掉手臂——扔;


    掰掉大腿——扔;


    大塊頭殘肢躺在地上,裝死。


    反正我是鬼,你愛怎麽撕就怎麽撕吧,我無所謂。


    朔月伸手到他襠裏摸了摸:“五馬分屍怎麽可以少掉這個?要不揪下來了就用法術封起來吧,以後都不要再安裝上去了。”


    “no~!”裝死的殘肢集體跳起來抗議。Σ(°△°|||)︴


    但是朔月笑了。


    用力一拔。


    然後用符把那團玩意給包了起來,揉成一團,“唵嘛呢叭咪吽!”朔月施法:“哎呀,我念錯口訣了,怎麽跑偏了?我們的應該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封!”


    大塊頭Σ(°△°|||)︴。


    大塊頭的鬼生瞬間陷入永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拚起來拚起來。”朔月指著殘肢嘀咕道,殘肢很明白自己的處境,自覺地集合在一起,自己把自己拚了回去,除了……永遠都要不回來的某零件。(tat)


    “爽了!”朔月出了一口惡氣,整個人神清氣爽了不少,她拋拋手裏麵的紙團,忍不住說道:“人世間最大的快樂莫過於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哦嗬嗬~~!”


    大塊頭撲通一聲給朔月跪下:“姑奶奶我錯了!你把丁丁還給我吧!我的鬼生還那麽漫長,沒了它,我的鬼生就不完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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