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成為秦始皇心尖上的人,攻略他,占有他,淩駕於後宮之上,威赫於朝堂之間。”


    青霓聽了係統的話後,響亮地回答:“你放心,我可以!”


    係統欣慰極了,“好,我們首先……”找機會接近秦始皇。


    青霓:“首先找一頭牛!”


    係統:???


    鑒於青霓身上沒有秦半兩,也沒有戶籍方便進城,她足足花了半年時間才在野外套到了一頭公牛和一頭母牛,又花了半年,把它們連拖帶拽拉到泰山。


    “係統小可愛,報時!”


    係統擬態出來的雪貂騎在牛上,麵無表情說話:“秦始皇二十七年九月二日。”


    青霓扳著手指頭算了算,“離秦始皇泰山封禪,還差……”


    係統:“281天。”


    青霓抱起雪貂親了一大口,“我的大寶貝,百度也比不過你!”


    雪貂舉起短短的前肢推搡著青霓的臉,“別動手動腳,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係統。”


    “好呦!”青霓親了一口雪貂紅透的耳朵尖,掏出了春|藥。


    係統用看禽獸的目光看著青霓,“你連係統都不放過嗎!”


    青霓一邊掰開公牛的嘴巴,一邊茫然,“什麽?我是要給它們用……”


    “你住手啊啊啊啊啊啊——”係統撲過去,但還是沒能攔住自己的宿主,“新手大禮包就這麽一顆春|藥!那是要給秦始皇用的!讓他對你意亂情迷,獸性大發,春宵一刻後把你帶回宮裏,開啟你宮鬥之路的關鍵!”


    但是,公牛已經吞咽下去了,係統硬掰開它的嘴,爪子往喉嚨裏麵攪也沒能把春|藥撈出來。


    青霓拽著雪貂毛茸茸的大尾巴將它拖走,一溜煙跑到了鬆樹背後。


    雪貂的爪子在空中揮舞:“我的藥!”


    青霓一把捂住它的嘴,“別藥了,你想以身飼牛,來場跨種族的床戲嗎!”


    係統定睛一看,才發現藥效已經發作了,公牛雙目通紅,四肢不停刨地,原地焦躁不安轉圈圈,鼻腔裏噴出白色煙霧。


    好險好險,它剛才如果繼續在公牛嘴巴裏,恐怕公牛就會就近找它解決生理需求了。


    幾個呼吸後,公牛直奔母牛而去,不一會兒,暢快的“哞”聲響徹泰山之巔。


    青霓扒著鬆樹,伸出腦袋,雪貂的腦袋疊在她肩膀上,兩對眼睛目不轉睛地看。


    “咿——”


    “哇——”


    “好猛烈——”


    “怪不得係統你說給秦始皇用他會獸性大發,看上去好羞人哦~不過,秦始皇今年都三十九歲了,知乎上說,男人三十歲性能力就下降了,他三十九了,還行不行啊?”


    雪貂狠狠翻了個白眼,“他就算是陽痿,用了係統出品的藥那也必須得行,現在說這個有用嗎,你把藥浪費了!”


    “你不懂。”青霓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係統確實不懂,新手大禮包確實是免費贈送,但是有必要糟蹋嗎!先是給公牛喂了春|藥,後麵又給母牛喂了生子丹……


    在青霓“獰笑”著把生子丹塞母牛嘴裏時,係統擬態的雪貂嚶嚀一聲暈了過去。


    生子丹,係統商場裏標價,150000積分一顆,而現在,青霓擁有的積分是:0!


    敗家子!


    它為什麽會綁定這麽個敗家子宿主!


    不一會兒,係統悠悠轉醒,“衣衣啊,我剛才好像做了個夢,夢到你把大禮包裏贈送的,價值十五萬積分一顆的生子丹,喂給了一頭母……”


    係統雪貂怔怔地看著前方。


    光滑的少女柔荑,光滑的牛皮,光滑的少女柔荑輕輕撫摸著光滑的牛皮,極盡憐愛,“牛牛,你一定要爭氣,280天後,你主人我是吃香喝辣,還是被扔去當奴隸,就看你能不能準時為我老青家生下個大胖小……大牛犢子了!”


    通過生子丹生下來的孩子,哪怕隻是小牛犢子,也能天降異象,她就能用異象來冒充神仙了!


    而雪貂又重新躺了回去,安詳地閉上雙眼。


    它一定還沒醒!


    280天後。


    雪貂在原地跳腳,“快生了快生了,你會給牛接生嗎!”


    “我我我我不會,生物老師沒教過這個啊。”


    “你那是生物老師,不是獸醫!”


    “係統商場有沒有順產藥,先賒一顆,等我完成主線任務一就還上!”


    係統忽然停住腳步,“誒,等等。”


    青霓一手按著母牛腹部,一手撫摸它的腦袋,頭也不回道:“等不了了,秦始皇剛封禪完,已經下山,快要遇到暴風雨了!”


    係統:“不是,我隻是突然想起來,生子丹本來就擁有了順產的成分,你見過哪個寵妃女主難產的嗎?都是滑溜一下就出來了,就像腳踩肥皂那麽刺溜——”


    青霓倒吸一口涼氣,“係統丹藥,竟恐怖如斯——”


    “別吸了,全球變暖都是你們這種人的鍋。”一滴水珠從頭上降下,雪貂萌萌噠地抬起頭,“衣衣你哭……”


    嘩啦啦——


    大雨傾盆而下。


    雪貂在雨裏成了落湯貂,皮毛黏連在一起,它抬起前肢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生無可戀,“你要的雨來了。”


    青霓跳起來,“快,把之前做的避雷針拿出來!”


    雪貂:“好的!”晃著尾巴去將藏好的避雷針從草叢裏用腦袋頂出來。


    青霓把它們插好後,誌得意滿地叉腰,“知道我要做什麽了嗎?”


    “知道!”雪貂蹦躂,“你要吸引秦始皇的注意力!讓他掐著你的下巴,眼神邪魅狂狷地對你說:女人,少玩這些伎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想吸引朕的注意?然後倔強的你打了他一巴掌,從此開啟你們得到身體也得不到心,他深愛你卻在後宮裏給你立了個擋箭牌,任由你被擋箭牌欺負折辱,害你落胎,你心如死灰假死遠走高飛,秦始皇找到你後為你舍棄江山,歸隱山林。”


    青霓:“……”


    少女腳下一滑,差點就從泰山之巔滾下去。


    半山腰,始皇帝站在大鬆樹下,一手摁著劍柄,眸光沉沉地盯著暴雨。


    不遠處,那些儒生眼神交流片刻後,其中一位站了出來,躬身行禮,“陛下。”


    始皇帝側過頭,眼神落在儒生身上。那儒生與那雙黑漆漆中沉著陰霾的眼眸一對望,反射性一退後,儒生臉色一白,幾乎要羞憤地掩麵而去。


    另外一位儒生神色平靜地換過去,“曆下散白,拜見陛下。”


    他本來是一張和藹的老者相貌,卻在麵對始皇帝時,端起了最令人厭惡的古板老學究的臉。


    “陛下!請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始皇帝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卻跟看路邊的草沒什麽區別。


    散白:“……”想罵娘。


    當然,儒生要講文明,不能罵娘,所以他開始罵秦始皇了。


    “伏羲氏,神農氏,炎帝等三皇五帝十二位上古帝王都祭拜過泰山,陛下以為自稱皇帝,就有資格去封禪了嗎!”


    “你看看這大雨!看看這陰雲!是泰山在發怒,是上天覺得你祭祀他是冒犯!”


    “當年齊桓公想去泰山,被管子勸住,打消了封禪的心思,才沒有受到這樣的侮辱,而你,不僅一意孤行,為了登封告祭,還強行修山道,坐車上山,上古時期,三皇五帝,哪一位不是徒步上山,以示尊敬!”


    “暴君!昏君!傲慢無禮!天地不容!”


    這是在指著秦始皇鼻子罵啊!


    外麵的狂風暴雨陡然凝固,樹下一片死寂。


    通武侯王賁很快反應過來,大怒:“大膽!爾敢在陛下麵前撒潑!”


    散白將脖子一梗,好一幅威武不能屈,就等著自己被暴君殺死,青史留名的樣子,聲音鏗鏘有力:“我!散白!忠君愛國!上天發怒,今天的大雨是泰山的眼淚,我不勸諫陛下,明天就該輪到我們為陛下哭靈了!”


    始皇帝眼神中淺淺氳起冷意。


    儒生們絲毫不懼,滿腦子都是自己如果這時候死了,史書上隻會記載他們不畏秦暴,拚死勸諫。紛紛走了上去,慷慨陳詞。


    “陛下別固執了,重新爬山吧,三跪九叩上去,向皇天賠罪!”


    “你要尊敬神明,神才會尊敬你這位天子,趁吉時還沒過,重新備好三牲,道個歉就好了。天神會寬恕陛下的。”


    “信我們,儒家專研禮儀,信我們沒錯的!”


    “這大雨就是報應!”


    “陛下難道是想像帝武乙一樣被雷劈嗎!”


    “轟隆——”


    一聲雷鳴震得驚天動地,就是剛才直言“武乙”的儒生都驚撼在原地,其他人愣是大腦一片空白,說不出話來。


    雷霆在雲間轟響,閃電一道道穿破了烏雲,隆隆聲中,炸亮了泰山之巔。山頂耀動著電光,晃得人眼球劇痛。


    不是吧?


    難道始皇帝真的觸怒了上天,要被劈死了?


    不少臣子儒生慌忙下跪。


    “皇天恕罪!”


    “蒼天降罪了!”


    “不要劈我啊!是始皇帝一定要坐車上山,和我們沒有關係!”


    從山腰往山頂看,從第一道雷光降下後,雷霆便沒有斷絕,將沉沉的天閃耀得如同白晝。


    散白將墨黑的袍子一甩,大步踏出鬆樹的庇護範圍,張開雙臂在雨中做狂態。


    “始皇德不配位,強硬封禪,惹怒天地,降下天雷——”


    “帝武乙慢神而震死!始皇帝亦然!”


    “鏘——”


    王賁憤而拔劍出鞘,散白按著自己的胸膛,哈哈大笑,“來!吾若避開,便是貪生怕死的小人!”


    劍光閃過,照亮他滿含期待的雙眼,仿佛淬著火熱。


    來啊!


    隻要一劍,曆史就會流傳他怒斥昏君的事跡,在這裏,通武侯王賁是醜角,始皇帝政,則是他腳下那塊青石,送他流芳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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