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含章氣得說不出話來,縱然是夫妻,這大白天的也著實太過孟浪。


    景韶愛極了他這幅又羞又惱的神情,忍不住湊過去吻住那緊抿的唇,啞著嗓子道:“君清,今日別去上朝了。”


    “那怎麽行,今日正是關鍵之時。”慕含章推開他,認真地係著朝服的玉帶。


    景韶抱著手臂閑閑地等他係好,等他疑惑地看向突然安靜的自家王爺時,突然出手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一把扔上了床。


    “唔……你幹什麽?”慕含章嚇了一跳,掙紮著要起來。


    “君清,我覺得你自從封侯以後,已經漸漸忘了你的本分。”景韶騎在那勁窄的腰身上,朝服的玉帶貼著大腿,傳來絲絲清新的涼意。


    “別鬧,一會兒該遲了。”慕含章有些急了,今日正是決定派誰前去淮南的關鍵時刻,他必須得去上朝。


    “你看,你果然忘記了。”景韶憤憤地說著,開始動手拆解那反複華麗的朝服,精致的衣裳層層疊疊,仿佛小孩子拆開玩具一般,越拆越使人興奮。


    “混蛋,不行,啊……”慕含章掙紮著要起來,奈何力氣與景韶差太多,很快就被勇武的成王殿下鎮壓了。


    在進入的時候,景韶一本正經地說:“記住,你首先是成王妃,其次才是文淵侯,所以滿足丈夫的要求排在上朝之前。”


    “你……唔……”慕含章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四皇子在鳳儀宮外等了許久,總管太監勸他到偏殿去歇息,但他堅持要站在門外等候,身上已經沾了不少露水。聽說當年景韶要去軍中,在玉階上跪了一天一夜,那麽如今自己想要帶兵,自然也得拿出誠意來。


    宏正帝穿戴整齊,繼後委婉地表示景瑜已經在外麵等了許久。


    “你覺得你比景韶強在什麽地方?”宏正帝看了一眼四皇子被露水沾濕的衣服,眼中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冷意。


    “三皇兄用兵如神,兒臣自愧不如。”景瑜跪在地上,謙遜道。


    “算你有些自知之明。”宏正帝哼了一聲。


    四皇子噎了一下,這本是謙遜的說法,誰料父皇就順著他的話肯定下來,他雖然心中不服,也不敢表現出來,此時此刻是母後為他爭取到的機會,他必須給出一個非他不可的理由。景瑜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道:“兒臣雖不如三皇兄,但兒臣馬上就成年了,也想像皇兄們一樣建功立業。”


    “是呀皇上,戰場上的經驗自然是要曆練才能得來的。”繼後跟著幫腔。


    “曆練?”宏正帝把手中漱口的杯盞狠狠地磕在桌子上,“江南是什麽地方?是讓景瑜用來練手的嗎?”


    “父皇息怒!”四皇子忙磕了個頭,知道這個理由無法說服宏正帝,咬了咬牙,隻得豁出去道,“兒臣有一事稟明!”


    宏正帝示意他說下去,四皇子便將他所知道的景韶見過淮南王的事半真半假地說了出來:“若是三皇兄真的與淮南王有所勾……牽扯,此次若是派皇兄前去,怕是……”


    宏正帝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他們兩個見麵,可是你親眼所見?”


    “這,兒臣帶人前去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四皇子沒有充足的證據,一切都是趙久林告訴他的,他也不敢說得太死,“兒臣隻是得到消息。”


    “誰給你的消息?”宏正帝緊緊盯著四皇子,眼神也淩厲起來,“朕倒是不知,朝中還有單獨給你消息而不上報給朕的人。”


    “這……”四皇子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隻顧著抹黑景韶,倒是忘了父皇最恨皇子勾結朝臣,咬咬牙,豁出去道,“是禮部侍郎趙久林,他出身江南,進京趕考時淮南王給了他進京的盤纏,才表麵上效忠於淮南王。兒臣隻是在街上偶然遇到趙久林,他說似乎看到淮南王往城南桃園去,而……而成王府的馬車也在。”說完也不敢抬頭,隻盯著膝下花紋繁複的地毯。


    宏正帝沉默著不說話,兩根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桌麵,忽然一把將桌上的杯盞掃落在地:“吃裏扒外的東西,留著何用!”


    不僅是四皇子,繼後也嚇了一下,半蹲著不敢出聲。


    景韶緩下動作,對門外可憐兮兮的多福道:“去宮中報備,文淵侯今日身體不適,不能上朝了。”


    “不行……嗯……”慕含章還未說完,身上的人看了他一眼,惡劣的故意在敏感之處狠狠地蹭過,逼得他說不出話來,又怕門外的下人們聽到,隻得咬住下唇止了聲息。


    多福忙應了一聲,迅速把伺候梳洗、用膳的丫環們趕走,忙不迭的去辦事了。


    今日的早朝重點仍是在淮南封地上,派誰前往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景琛一直沉默不語,從一開始就不發一言,大皇子身體剛剛恢複,站在那裏仍顯出幾分病態。宏正帝似乎也沒有點名聽兩個兒子說話的意思,直到力薦四皇子的朝臣說出了種種非四皇子不可的理由,才緩緩地說了一句“準奏”。


    朝堂上靜默了片刻,眾人才反應過來,四皇子景瑜強斂下麵上的喜悅,恭恭敬敬地叩拜:“兒臣定竭盡全力,為父皇收服淮南!”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四皇子是看上了江南地勢平坦,易攻難守,想著去賺個親王爵,而勞苦功高的成王卻還被禁足在成王府中,平白被四皇子得了個便宜,不由得都有些同情,幾個與慕含章相熟的朝臣還想去安慰幾句,卻發現今日這般重要的場合,文淵侯竟然不在。


    而被自家王爺強行剝了朝服無法上朝的文淵侯,則意外地躲過了眾人或同情或嘲諷的寒暄。


    四皇子出征江南,大局已定,繼後總算舒了口氣,對那些平日看不順眼的宮妃,也和顏悅色了不少。而四皇子更是意氣風發,每日積極地準備出征事宜,四皇子府近來也是熱鬧非凡。


    相比之下,成王文淵侯府就冷清了不止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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