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又玉滿臉期待地坐在我旁邊,正在等待著,她忽然拋出個問題:"那些狼聞不出這是狼的肉嗎?我擔心它們嗅出來後,會嚇得不敢過來。"


    我點燃根煙,不急不緩地解釋道:"畜生與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它們時刻在遵循野獸的本能。在我們村裏。有個人專門養殖鬥狗,他可是個大老板,在村裏造了個大房子也不住。專門養狗。有高加索犬,土佐,藏獒。丟進去後再也不管,半個月後回來看哪條狗還在,就會作為他的新鬥犬,為他帶來豐厚的利益。野獸不會管吃的是什麽,隻在乎能否填飽肚子。何況把人餓瘋了,同樣也會吃人,更別說是狼。"


    東方又玉驚呼道:"好殘忍,竟然這樣訓練鬥犬。"


    "還行吧"我此時看見對麵野草叢裏有了動靜,連忙就拿起白鷺弓。輕聲嘀咕道,"出了山村後來到城市,才發現有權有勢的上位者喜歡把人當畜生玩,感覺這更殘忍。"嗎夾縱圾。


    對麵野草叢裏竄出一隻狼,它出來後就是警惕地看著我們,而我拉弓對著它,等它放下防備。白鷺弓很難拉動,地中海式拉弓不適合用在白鷺弓上,隻能用蒙古史拉弓,弄得我大拇指挺疼。


    那狼估計是餓壞了,看我們之間隔著一條河,也沒有太過驚怕,就開始大口吞食地上的肉。我鬆開弓弦,弓箭立即飛射出去,準確無比地射穿了它的腦門。畢竟這條河約莫隻有十米距離,要射中太過容易。


    野狼當場斃命倒在地上。東方又玉歡呼地叫了聲好耶,我遊過去摘下木牌,又切塊新的肉放在岸邊。將這狼的屍體拖過來。


    東方又玉幾乎是滿眼冒星地看著我,她激動道:"江成,我發現你射箭跟別人不一樣。我去射箭場玩過,大家射箭時要先調弓,還有測角度,你射箭卻是隨隨便便就能拉弓,還射得這麽準。最重要的是,你的箭好快。我教練的箭都沒你快。"


    我將野狼屍體丟進草叢,輕聲道:"我射箭不厲害,村裏有個獵戶才厲害。他有次打野豬回來,一箭將野豬腦袋射穿,直接就是個窟窿。山裏的野豬就跟穿了盔甲一樣堅硬,普通人沒那能耐。你說的那種弓,曾有個元門的高層給我弄來過,精密得很。這就是兩種人的最大差別,我們將弓玩得跟隨心所欲,你們卻要每一步都要跟著弓走。"


    "怎麽聽著有種境界的感覺。"她嗤笑道。


    我嗬嗬一笑,坐在河邊撥弄狼腿,用匕首割下塊肉丟給東方又玉,她燙得用手撲騰兩下,隨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皺眉說道:"不好吃。"


    "有肉吃就行,難不成還要我去弄點鹽和香料回來?"我翻白眼說道。


    她嘻嘻一笑,又開始吃肉,吃得急噎著了,連忙就去猛灌兩口河水。


    等我們填飽肚子,對麵的草叢再次傳出動靜。這次竟然有兩匹野狼一同過來,它們瞧見河對麵的我們,立即露出獠牙,發出恐嚇的吼聲。


    東方又玉嚇得不輕,她臉色蒼白地問道:"怎麽辦,最多隻能射死一隻,另外那隻肯定會逃跑,要是它去通風報信"


    聽見通風報信這個詞,我忍不住一笑:"沒事,跟我一起往後退,記得看著它們的眼睛後退。"


    東方又玉有些疑惑,但還是照做。她被狼嚇得瑟瑟發抖,跟我一起往草叢裏退去。我小聲說道:"小心你的屁股。"


    "屁股?"


    東方又玉正納悶,我忽然把腳絆在她的腿上,她立即一屁股摔在地上,我連忙就跑進草叢裏。


    那兩匹狼看見這情況,它們根本沒猶豫,立即就下水朝我們這邊遊來。東方又玉疼得大哭大叫,摸著鼻涕眼淚罵我,掙紮著要爬起來,哭個不停。也許太過緊張,她爬起來又摔倒,爬起來再摔倒。


    我卻已經躲在草叢裏拉開弓,一箭射向了遊得比較慢的狼。


    這一箭射入河中,那狼猶如溺水,在水裏撲騰掙紮,估計是這一箭射在它的肚子上,鮮血染紅了河水。另一條狼還沒反應過來,依然朝我們遊來。


    它遊泳速度自然遠不如在陸地上奔跑,我耐心地又射出一箭,這次成功洞穿腦袋。


    我滿意地說句不錯,走出草叢時東方又玉終於爬起來。她紅著鼻子打我肩膀,嗚咽著罵道:"不要臉!流氓!死變態!臭蟲!你這雞頭鴨頭恐龍頭!阿布!阿布!阿布!"


    我聽不懂阿布是啥意思,反正東方又玉是不停地哭著說阿布,估計是句口頭禪。


    "擔憂什麽"我用手敲了一下她腦袋,苦笑著說道,"看把你嚇的,我去拿木牌。"


    "嗚嗚嗚"


    她哭著點點頭,我無奈地遊到河裏摘下兩塊木牌,準備把兩個屍體拖回去。


    東方又玉抹著眼淚等我回來,正當我遊到河中央時,東方又玉忽然驚呼道:"小心!"


    我連忙轉過頭,不由得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此時草叢裏又竄出兩匹狼,正在猙獰地看著我。


    來得這麽快!


    "別慌"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快速說道,"它們遊得沒我快,你把弓箭都準備好。"


    東方又玉慌亂地從我背包裏掏出一大把弓箭,我也拚命朝著岸邊遊去,等快遊到岸邊時,我沒看見狼追過來,那兩匹狼竟然還站在原地。


    忽然間,它們衝回草叢裏,立即就沒了蹤影。看見這情況,我失望地說道:"完了,估計是看見其他狼的屍體不敢過來,然後就像你說的去通風報信,等著吧,今天我們的獵物會減少。"


    東方又玉鬆口氣,她安慰著說道:"沒事啦,我們已經有五個木牌,絕對是排行第一的。還有五天六夜的時間,不急。"


    "嗯。"


    我坐在火旁取暖,又抽出根煙點燃,輕聲說道:"晚上時我將狼頭擺成一排,能起到震懾作用,估計那些野狼會不敢過來。今晚我們在外麵捉鬼,能避開活人就避著,既然這裏鬼魂多,說明道觀外也不太平。"


    東方又玉說好,然後她勤勞地去抓來很多野草鋪成床,說晚上給我睡覺。估計這丫頭有我護著,真把在這的生活當露營了。


    她鋪好床,舒服地躺在上麵,樂悠悠道:"江成,我出生以來,一直覺得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家族裏所有長輩都樂意教他道術,他也一路平步青雲,從小到大我都把他當偶像。現在遇見你,我才覺得他遠不如你。要是能讓我父母看到你就好了,這麽有男子氣概。"


    我緩慢地割著狼頭,苦笑道:"見著也沒意思,你道術天賦太高,家裏估計也是有權有勢。到時候給他們見到個穿著一身假冒名牌地攤貨,吃飯能夾肉就絕不會動蔬菜的土老鱉,恐怕要嫌棄你胡亂認人。"


    她皺眉看向我,不太開心地說道:"你什麽意思?我父母不是那種人。"


    我聳肩道:"我沒指你父母。"


    "我發現你這人真容易自卑"她氣鼓鼓地說道,"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果然不假。"


    我嗬嗬一笑也沒解釋,東方又玉隻是個普通的千金,過慣衣食無憂的生活,與她說多少小人物的可悲,她聽著都如同在聽童話。也許會感動,但絕不會像江雪那般心疼。


    夜幕慢慢降臨,東方又玉又辛勤地在這河邊擺陣。正在擺陣,我們忽然聽見一道慘叫聲從道觀那邊傳來,她嚇得渾身發抖,呆呆看向天空,哆嗦著說天還沒黑,怎麽忽然會有參賽者慘叫。


    "別去管,別去想"我將狼頭全都擺好,微眯眼睛看著道觀的方向,輕聲道,"你永遠不會想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麽,雖然我們也會遇到。"


    ps:


    今天五更,還差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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