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落在秦江之上,柔和卻又帶著幾分孤寂,河水依舊流動著,讓那月華緩緩蕩漾著,折射出一抹抹冷光。


    此時的秦江,顯得有幾分寂靜。


    在葉塵和段重虞離開之後,羽化宗和天元宗的弟子,也都相繼離去,秦江上,已經沒有了身影,但那些圍觀人群,並沒有就此離開,他們呆呆的站在原地,平息著心中的震撼。


    今日,葉塵的所言所行,震驚了所有人,讓他們的心靈得到了莫大的衝擊。


    狂人之名,雖然早已享譽皇朝,但葉塵崛起得實在太快了,人群即便震驚,但認為他還是缺少底蘊,跟十大公子相比,依舊有著一段距離,並沒有人太看好。


    但就在不久的剛才,葉塵施展出恐怖的五級元陣,誅殺天神宮的三名天才,雙手托蓮,一手幽冥,一手殺戮,沒有人能夠抵擋。


    就連高高在上的聖道強者,也是對葉塵尤為忌憚。


    到現在,死在葉塵手中的高手,不計其數,天才強者,更是多如牛毛,仿佛對他而言,底牌,實力,這兩者根本沒有窮盡,遇到的高手越多,葉塵反而能夠爆發出更加恐怖的實力。


    遇強則強,無懼一切!


    同樣讓人群驚訝的還有段重虞的出現,作為秦武皇朝的國師,段重虞擁有超然身份,今日他出手殺敵,隻為了保護葉塵,並且還是當著滿朝權貴的麵前,由此可見,段重虞和葉塵的關係匪淺,亦師亦友。


    此次宗門峰會,本來是百家齊放之日,最後的結果,卻是成了葉塵的舞台。


    人群幾乎可以預見,在未來幾年,在葉塵的帶領之下,羽化宗會強悍到什麽程度,天元宗,也必定會重新回歸皇城,兩者的實力,隻會越來越強,地位越來越高。


    一片死寂的秦江河畔,人群將目光轉過,望向了那虛空中的王座,那道身影依舊籠罩在刺目金芒之中,他眼睜睜看著葉塵等人絕塵而去,並沒有說話,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沉默。


    至於王座之後的皇族權貴,更是不敢多言,一個個都低著頭,沉默不語。


    此時,一陣微風拂過,卷起水花,讓月光更顯出幾分寒意,整個空間,靜的讓人有些害怕,胸悶。


    “峰會就此結束,都離開吧。”


    沒過多久,一道冰冷的聲音從王座山傳出,很冷,似乎沒有任何的情感,隱約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霸道氣息。


    就這麽散了?


    人群微微一愣,無數宗門勢力的高手,更是眼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此次他們興致衝衝的參加宗門峰會,為的,就是一躍而起,成為高高在上的存在,葉塵的驚人表現,自然是足以讓人不敢多言,但宗門峰會就這麽結束了,其餘的勢力,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再者,剛才在困陣內死去的眾多天才,他們的死,又應該怎麽處理,難道也就這麽散了?


    不了了之?


    吼!


    三頭龍駒仰天長嘯,帶著幾分龍吟之意,隻見那王座緩緩而動,浮上了天空,映照在月華之下。


    “王座離去,看來此次宗門峰會,也隻能虎頭蛇尾了。”


    人群的目光聚焦在王座上,皆是長長地歎了口氣,很是無奈。


    “在這次宗門峰會上,葉塵殺死了三名天神宮的天才,以後如果天神宮追究起來,勢必會讓整個皇朝遭受波及,這個所謂的秦武君王,怎麽會如此懦弱,連一個宵小之輩都不敢處置?”


    在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道充滿了諷刺味道的聲音,在一片死寂的秦江之上,顯得尤為刺耳,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那說話之人,乃是一名六旬老者,身穿黑色長袍,胸口上繡著一朵妖異的火焰。


    此人,名為胡穀武,草木宗的宗主。


    草木宗也算是秦武皇朝的一流勢力,僅在八大勢力之下,近年來,招收了不少的天才弟子,實力急劇膨脹,絲毫不亞於八大勢力。


    這次宗門峰會,胡穀武派出了兩名天才,心有成竹,以為肯定可以成為八大勢力之一。


    豈料,那兩名天才還沒有露臉,就被吳邪等人所殺,現在的胡穀武,麵色陰沉,心裏頭充滿了怨恨,奈何,天神宮太強大,他根本不敢有所怨言,所以隻好把怒火發在葉塵的身上。


    畢竟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柳慕雲和葉塵,也不會引來天神宮的天才。


    這一切,都是葉塵的過錯。


    “秦武君王,乃是為了子民的利益而存在,葉塵和柳慕雲,本來就是身份特殊,仇家不斷,現在他們得罪了天神宮,倘若天神宮降下怒火,試問我們要哪裏報仇去?”


    胡穀武的話音說完,周圍的草木宗弟子都感覺有些不忿。


    甚至乎,還有其他的小勢力也是叫囂起來,這一次宗門峰會,除了羽化宗和天元宗,任何一個勢力,都是損兵折將。


    “既然你們有所異議,那我就送你們下黃泉吧,死人,從不會有所怨言,更不用報仇。”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虛空中,一股無比恐怖的霸道氣息綻放,威壓從虛空中壓迫而下,讓所有人都感覺心神震顫,元海開始顫抖起來。


    胡穀武的臉色一變,那威壓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的元海開始瘋狂的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碎裂,崩潰。


    “剛才所言,都隻是我的戲言而已,還請您莫要追究。”


    感覺到威壓越發的強悍,胡穀武怕了,立刻雙膝跪在地麵,希望能夠得到對方的原諒。


    隻可惜,回答他的,並非言語,而是一道狂暴霸道的死亡光束,撕裂了虛空,降臨在胡穀武的身上,僅僅是瞬間,便讓他化為了一捧血霧,當場死無全屍。


    “宗主!”


    草木宗的弟子齊聲驚呼,可就在他們話音剛剛落下,那死亡光束便瘋狂擴散開去,所過之處,沒有哀嚎,沒有痛苦,隻有越發濃厚的血霧,和沉悶到了極點的死寂氣息。


    鮮血,在虛空中飛濺,愈發的刺鼻。


    那王座之人,僅僅是因為胡穀武的幾句話,就直接降下怒火,殺盡草木宗近百名精英弟子,連帶其餘小勢力,總計四百餘人,全都死了,一個都沒有留下,慘死。


    如此手段,太殘忍了,讓人群的目光都是凝固,心髒瘋狂地跳動起來。


    “二弟,明日驕陽升起之前,把剛才叫囂的宗門勢力之人,全都殺了,包括世俗分部的一切人等,決不可留下任何活口。”


    一道無情冰冷的聲音,從王座上緩緩傳來。


    他,殺了四百餘人還不願息怒,還要殺,哪怕是世俗之人,也要一一屠戮。


    說完後,龍駒怒吼,王座消失在天際之上,但人群的心,卻震顫得更加厲害了。


    窮盡整個皇朝,能夠做出如此舉動之人,唯有一者。


    秦武皇朝太子,方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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