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天和二賴在密林裏狂奔了上百公裏,確認後麵沒有追兵後,才放慢了腳步。


    還好,空虛大陣被改變後,之前在虛空中布置的五花八門的結界也隨之灰飛煙滅。葉問天和二賴一路狂奔,也沒有遇到任何障礙。


    “問天哥,我實在累得不行了,歇歇吧!”二賴的靈力和體力都透支得厲害,已經是汗流浹背,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葉問天背部的汗水稍稍浸濕了衣衫,倒沒多少疲憊之感,不過他為了照顧二賴,便應允了。


    “好吧!反正他們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再趕路。”葉問天點頭說。


    正說著,葉問天看到眼前一座小山頭,被熟悉的場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拍了拍二賴的肩膀,指著前方:“你看前方,是什麽地方?”


    順著葉問天手指的方向望去,二賴也被驚得目瞪口呆:“那不是零諾派的仙牢嗎?怎麽會在這裏?而且牢門還打開著!”


    零諾派的仙牢,二賴差點命喪在那裏,因此他這一輩子忘得了任何地方,唯獨不可能忘了這個地方。


    葉問天覺得,似乎經過那場強烈的地震之後,這裏的一切都變得怪怪的,比如這裏明明像是新的環境,卻由許多太平城郊外的山川所組成;明明是太平武院的虛空大陣,卻突然又成為由林耀輝等人操控的大陣,這一切都超出了葉問天的認知範疇。


    葉問天沉思了一會兒說:“那的確是零諾派的仙牢。不管為什麽,我們先去探個究竟再說。”


    與之前關押二賴時不一樣,此時葉問天和二賴來到仙牢門口,並未看到有看守的人,二人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仙牢之中。


    果不其然,仙牢還真關押了一位老者。


    那老者散發出的威壓卻不簡單,葉問天明顯感覺到,對方至少是一名苦海境的強者。


    那老者的四肢分別被捆綁在一塊大石頭上,身上血跡斑斑,可見被關押已有一段時間,並受盡了非人的折磨。


    老者蓬頭垢麵,正低著頭,看不清麵目。


    “吼!”正當葉問天和二賴走近,想看看老者麵容時,那老者卻突然抬頭,憤怒地暴喝一聲。


    二賴被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葉問天卻麵露驚喜之色,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師叔,是會誠師叔!”


    “天門?真的是你嗎?”


    被關押在仙牢裏的這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葉問天此行的首要目的,也就是他要找尋的叔叔雲成。葉問天衝破成年血印之後,已記起雲成其實就是東際派的會誠師叔,因此他的第一反應就叫了一聲“會誠師叔。”


    會誠沒有反應過來,所以還是叫葉問天為“天門”。


    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情?二賴再次驚訝得下頜都差點掉了下來,半張著嘴沒有說話。


    “真的是師叔!我是問天啊!你讓我找得好辛苦!”葉問天又驚又喜。


    “等等!你叫我師叔,你說你是問天……莫非你小子……”會誠聽到葉問天的話,愣了一下,隨後也是又驚又喜,卻不再言語。


    葉問天點頭道:“師叔,我已經恢複記憶了,修為也大漲,應當是體內的超能力所致吧?你稍等,我這就來救你!”


    會誠知道葉問天長大了,成為了真正的男人,但是他還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有如此的福氣,不過現在並不是追問此事的好時機。


    會誠說:“天兒,你快點帶著二賴離開這裏。師叔被零諾派的玄鐵鏈鎖住,此玄鐵鏈堅硬無比,沒有鎖匙是打不開的。師叔知道你還活著就好了,你們趕緊走!”


    “不,師叔,我一定要救你出去!等我將鏈條砍斷了,我們就一起走。”


    “沒有用的,上好的靈兵都奈何不了玄鐵鏈,你那太平武院的配劍又能起到什麽作用?”會誠搖搖頭說。


    “太平武院的配劍的確不行,但是這把就一定能行!”葉問天笑著說,右手一揚,上古絕情劍便亮於手中,在昏暗的仙牢中,劍鋒泛出淡淡的寒光,顯得異常耀眼。


    “上古絕情劍!”


    見到東際派的聖物,猶如見到先祖。會誠驚喜至極,雙腿彎曲欲行跪拜大禮,無奈雙手被反綁在大石頭上,怎麽都跪不下來。


    “錚、錚”兩聲,葉問天右手一揚,上古絕情劍砍在玄鐵鏈上,就猶如砍瓜切菜那般簡單,堅硬無比的玄鐵鏈應聲斷掉。


    “見聖物如見到先祖!會誠有禮了!”玄鐵鏈斷開以後,會誠立刻跪地,對著上古絕情劍行大禮。


    葉問天大驚,立劍於地,也跪拜在地。禮畢,兩人相扶站立。


    會誠這才驚奇地問道:“天兒,你回到過東際山?”


    “嗯!”葉問天點點頭,便將墜入滅靈穀到如何收複東際山,都一五一十地跟會誠講述了一遍。說到興起時,會誠和二賴都聽得津津有味,三人不知不覺便在一顆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等等!激活你超能力的,是福祿派的易傾城公主?你小子豔福不淺啊!”會誠笑容滿麵地捋了捋長須說。


    其實,葉問天不好意思講述與易傾城的閨中之事,因此對這一戲份他故意輕描淡寫,欲蓋彌彰,令他沒想到的是,會誠居然還是猜到了。


    “您是怎麽猜到的?”葉問天驚訝地問。


    “天兒,事到如今,我也無需隱瞞你了,你要有思想準備。”會誠的臉色嚴肅起來,鄭重地說:“其實,你的母親是鬼族後代,你身上也有鬼族的血統。你八歲那年,她受到聯合封印的詛咒,爆體而死。”


    “這個,我已經想起來了。我知道。”


    葉問天點點頭,心裏有些沉重。


    會誠繼續說:“你父親為了讓你擺脫鬼族宿命,到洪荒時代取回了洪荒之力,欲給你治病之後,再還回去。但是,沒想到這麽絕密的事情,還是被人泄露出去。”


    “你十歲那年,天下各大門派以保護洪荒之力為名,聯合討伐東際派……”會誠的思緒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一場腥風血雨的殺戮……


    “錚、錚、錚!”兵器的抗擊聲、人們的喊殺聲,響徹整個羅煞國的東際山。一場血雨腥風的殺戮正進行得天昏地暗。


    天下幾大門派的掌門人,正帶領各派的精銳弟子,向東際派的總部挺進。東際派的弟子個個身懷絕技,僅靈泉境的高手就有數百人,其他虛泉境、凡武境的弟子不計其數,為了保護天下第一大門派的尊嚴,他們個個以死相搏;隻是掌門人有令:東際派弟子隻可防禦,不可傷人。各門派占據著人數上的優勢,戰爭態勢咄咄逼人。


    東際山危在旦夕。


    “師兄,西風口的第一道防線已被突破;東大門已退守第三道防線……”東際派二把手會誠焦急地向掌門人葉峰稟報。


    葉峰正襟危坐於東際大殿的太師椅上不動聲色,正在思索著什麽。從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可以看出,他對這一場戰事早已有了預判,而且結果不容樂觀。


    從第一天選擇冒天下之大不韙開始,葉峰就已經知道會有今天的結果。然而,今天的殺戮來得之快,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各大門派經過短時間的大開殺戒後,發現東際派無心傷人,因此也逐漸收手,不以殺戮為目的,製服對方後便住手。


    大殿中,年僅十歲的葉問天緊握雙拳,正焦急地踱來踱去,還不停地向屋外張望。


    “父親,我實在受不了了,讓我殺出去吧!我們再不動手,恐怕東際山就保不住了。”葉問天厲聲說道,絲毫不給父親麵子。


    葉問天保衛宗派心切,說話過激一些,是可以理解的。葉峰並沒有責怪兒子的意思。


    區區十歲孩童竟敢口出狂言,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那就叫做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但是,此話出自葉問天之口,卻在情理之中,一點都不過分。


    葉問天,天生一副修武奇才的身體,加上葉峰天下第一煉藥師的藥物幫助,葉問天年僅十歲,就已經步入靈泉境的高手之列。在東際山危在旦夕的時候,葉問天嚷著要上陣殺敵也是無可厚非的。


    葉峰瞪了兒子一眼,低吼道:“大人之間的事,小孩不許插手!記住了,無論任何時候,今天的事過了就過了,你不要去借此去報仇雪恨。”


    “為什麽?”葉問天不解地反問父親。


    不讓上陣殺敵,還不讓日後報仇,這是哪門子道理?


    “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可以了!假如,我今天死在各大門派的手裏,你以後也不許為我報仇,知道嗎?”葉峰很嚴肅地說。


    “父親……你是不是被他們嚇破膽了?你怕,我可不怕!難道,我娘的死也這麽算了嗎?”葉問天攢緊拳頭,緊咬牙關,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葉問天日夜修煉,而且比常人進階的速度都快得多,這與他母親之死有很大關係。


    在上古時代,鬼族與人族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最終,以鬼族慘敗告終。當年,眾位上仙為了壓製鬼族再起,於是聯合下了封印:凡鬼族後代,活到50歲必爆體而死。


    一千年後,作為天下第一大門派的葉峰雲遊四海時,相中民間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玉珠,便與之喜結連理。


    兩人相濡以沫,生活得幸福快樂。然而,玉珠以忙於普濟天下百姓,下山幫助老百姓為由,一直都不願意生小孩。葉峰很不解,同時也很鬱悶。


    到了42歲的時候,玉珠實在頂不住葉峰軟硬兼施的攻勢,生下了葉問天。


    葉峰對於兒子的出生,每天高興得合不攏嘴。他發誓,將來一定要把兒子培養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第一仁愛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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