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最後哈哈一笑,喜不自勝。


    我說他是聖僧,他便忍不住發自內心的露出笑容,這一點和修大乘佛教的高僧不同,他們即便內心喜悅,也會控製住,並且謙遜一番,而我麵前的老僧則不會。


    這並非是說後者不如前者,而是兩種佛教的教義有差別。


    相比較而言,小乘佛教在這方麵的信仰,更類似於道教。


    就是講究無論何時,都要遵循自己的本心。


    事實上,我一直覺得,這種想法才是最正確的觀念,絕對沒有任何毛病。


    老僧思考了一番後,總算答道:“用施主那邊的一句話來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老僧也不敢妄自尊大。”


    這模棱兩可的回答,已經讓我對本地的降頭師實力大概有了一些了解。


    應當是不會出現那種我無法應對的高手。


    老僧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絕對是一種客氣的說法,他這話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就是告訴我,就目前他已知的這些降頭師當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雖然我看不透老僧的實力,但想必應該不會強得太離譜,畢竟他現在隻是一位龍婆,還沒有修成真正的羅漢。


    老僧忍不住問道:“施主問這個,難道是想主動去找他們的麻煩?”


    “那倒不是,我就是了解一下,那些降頭師不來招惹我,我當然也不會去招惹他們。”


    老僧這才緩緩點了點頭,隨即笑道:“這裏有很多不錯的去處,施主可以多玩幾天。”


    “再說吧。”我報以一笑,並沒有當回事,心裏麵想的都是降頭師的事情。


    之後,我又和老僧聊了一陣,互通了姓名之後,我便告辭離去了。


    老僧的名字叫做龍婆智淵,龍婆是尊稱,智淵才是真名,當然,平時一般也沒有人會直呼他的名字,因為他是一代高僧,德高望重,來見他的人,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


    但是龍婆智淵的名字在泰國非常響亮,我從佛廟離開的時候還不清楚,是後來又發生了另外一件事之後,我才知道這一點的。


    走出佛廟大門口,我停在路邊想了想,本來是想著直接去找趙琳的,可是我突然發現這地方可不是在國內,我又沒有本地的電話卡,我該怎麽聯係她?


    正在我思考著要不要繼續留在這裏等,或者是先回酒店的時候,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


    我轉頭一看,是兩個穿著很奇怪的男人。


    這兩個男人皮膚黝黑,標準的南洋猴子長相,可是身上卻穿著和西方的修女類似的衣服。


    我後來才知道,在泰國,隻有一種人會這麽穿,就是降頭師。


    但即便我不清楚這一點,我當時也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這兩人在撞了我過後,什麽都沒說,便直接走了過去。


    他們走得很快,而且還低著頭。


    不用想也知道,這地方前麵就是一個佛廟,他們並不想久留在這裏。


    本來,我抱著不想生事的念頭,是沒打算跟這兩個不長眼的家夥計較的,但是沒想到,他們在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其中一個降頭師竟然還回過頭,盯著我嘴裏不清不楚的說了幾句什麽話。


    我雖然不懂泰語,但是從他的表情還有語氣,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罵人的話。


    我氣不過,就用漢語罵了這兩人幾句。


    兩人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來,狠狠的瞪著我盯了一會兒,卻也沒有再說什麽,轉過身,加快腳步,匆匆忙忙走了。


    其實這兩人應該慶幸他們的決定,否則我一定會讓他們後悔。


    我站在街上又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先回酒店再說。


    來的時候我勉強記住了回去的路,但是斟酌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打車。


    車子一路飛馳,在經過一條十分僻靜的街道的時候,突然前麵走出來了兩個披著黑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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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倆直接在馬路上攔下了車子。


    我定睛一看,不由得一愣。


    這不就是剛才撞了我不說,還開口罵我的那兩個家夥麽?


    他們不是往前走了?為什麽突然之間又在這裏見到他倆了。


    在確定了這就是剛才那兩個人過後,我不由得笑出了聲。


    這兩人明顯是故意在這裏等我的,我現在才明白,原來並不是他們倆不打算收拾我了,而是他們不想在佛廟跟前動手。


    司機猛地一個急刹車,看那神色原本是想破口大罵的,但定睛一看二人的穿著之後,卻是咽了口唾沫,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兩人直接走到車跟前,冷冷的透過玻璃盯著我。


    他們用泰語和司機交流,司機知道我是華夏人,回頭看了我一眼,道:“那個……他們好像找你有事……”


    “嗯。”


    我什麽也沒說,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


    這司機也是個普通人,當然不希望因為我而惹上降頭師。


    我下車後,司機立馬驅動著車子落荒而逃。


    “##%&*@##@……”


    其中一個降頭師看著我,嘴裏不清不楚的吐著字。


    我自是一個字沒聽懂。


    另一人倒是反應了過來,畢竟之前在佛廟門口的時候,我已經罵過他們了。


    於是他轉而又用不怎麽流利的漢語,冷冷的說道:“華夏小子,你完了!”


    “你倆想幹什麽?”我很平靜,也沒有扮豬吃老虎的打算。


    我的想法很簡單,如果這兩個家夥隻是想教訓一下我,那我也必然會手下留情,但如果他們因為這點小事就想置我於死地的話……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你知道嗎,在泰國,沒有人敢得罪我們降頭師!”


    這人仰著頭,臉上充滿了居高臨下的意味。


    “我剛才應該不算是得罪了你們吧?是你們先撞了我,我可什麽都沒說,你們又轉過身來罵我,我被逼無奈,所以才張口罵你們的。”


    我說的話是實情,他們自然也明白,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會因此而跟我講道理。


    而且我的話反而是激起了他們的怒氣。


    “好啊,還敢嘴硬,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


    這降頭師說完,直接在手上畫了個奇怪的符咒,便一下子朝我天靈蓋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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