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陳陽諾想要殺王樸實,又或者是王樸實想要啥陳陽諾。最後的關鍵不是誰殺死了誰,而是白言領悟到了化靈階的精髓,即使他現在僅僅隻是一個控靈階天階的靈師,但是與王樸實痛痛快快的一戰,已經讓他摸到了化靈階的門檻。


    他現在處於一種十分奇異的狀態,頭上的犄角還有臉上的魔紋若隱若現,陳陽諾想要把白言帶回自己的府邸,但是夜魔很明確的告訴他,自己並不相信他,最後陳陽諾隻好把白言和白素衣帶回了莫生地的百世酒館。


    白言躺在了床上,白素衣在一旁熟睡,莫生地倒了一盆水,拿著毛巾在為白言擦拭臉上的血跡。


    “我對這個小子越來越感興趣了。”莫生地笑道,看著一邊的陳陽諾,又把眼神移到了夜魔的身上。看著夜魔警惕地眼神,他擺了擺手,“白族出來的怪物不少,他們這次吃了一個大虧,放走了一頭怪物。”


    “他不是怪物。”夜魔認真的說道,隻有他明白了白言承受了多大的苦難,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這般境界。


    “他擺明了就是一個怪物。”陳陽諾突然插嘴,剛剛白言與王樸實一戰著實令他心驚膽戰。從一開始白言打出了那一拳,夜魔噴出的六道業火,再到後麵殺域,最後是那頭可怕的牛頭。“一個馭靈階就能召喚靈獸,控靈階化形的靈師,我還真想撕裂他的身體,看看體內究竟藏了什麽秘密。”陳陽諾拿了放在桌子上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撇了夜魔一眼,發現夜魔已經炸開了身上的毛發,口中的六道業火已經快要凝聚成型。嚇得他緊忙揮動自己的手,解釋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他現在這個狀態,挨上夜魔這一招,還是會令他有所忌憚的。


    “你就別貧嘴了老陳。”莫生地談笑著走到了陳陽諾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陽諾一臉嫌棄地打開了他的手,眼神中盡帶著鄙視,“我說老莫,你這手濕的就別老是亂摸好吧。好歹我也是個城主,你該給我點麵子的。”


    “別在這裏吵了你們兩個家夥,就不能讓他好好休息一下麽?”夜魔盤腿而坐,伸出了一隻指頭插進了自己的鼻孔。


    “很欠扁!”陳陽諾和莫生地同時說出了這一句話,相視一笑後走出了屋子。“等他醒來的時候,我會過來找他,親自向他道謝。”陳陽諾說道,關上了房門。


    夜魔轉身看著白言,也隻有他知道白言現在正處於一個狀態,他根本就不是精疲力盡,而是在自渡。


    在他殘缺的記憶中,似乎也有一個家夥,天賦異稟。


    不過他並不覺得現在白言成功進階到化靈階是一件好的事情,與王樸實一戰,也讓夜魔看清了許多事情,化形狀態的白言根本就沒用辦法運用夜魔的力量。


    而真正的化形階,是宿主能夠最大的運用靈獸的力量,從而達到靈獸的成熟狀態。白言除了不能運用夜魔的力量之外,還暴露了他一個致命的弱點,化形時間短,性格暴躁,隻能在殺域中使用,而且副作用大,這都是如今和王樸實一戰中暴露出來的致命弱點。如果遇到一個稍強的靈師,撐過了白言化形的時間段,那接下來化形所帶來的副作用,足以令白言死上千遍萬遍。


    不知多久之後,白言睜開了眼鏡,微微搖頭,歎了一口氣,自己怎麽一不小心就進去了自渡的狀態中,好在他即使的抑製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他剛進階控靈階一個月的時間。並沒有完全掌握和熟練控靈階的戰鬥方式,貿然而然的進階到化靈階,隻會讓他在控靈階留下不可磨滅的缺點。即便是他現在急需力量,但是也不能急於一時。


    “夜魔。”白言看了一眼屋子裏,還有自己的靈海中,夜魔並不在,“素衣。”白素衣也不在。白言心中一驚,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想要穿好衣服,怕出了什麽事情。但是此刻的他虛弱無比,雙腿乏力,從床上跳下來後隻感覺雙腿一軟,直接攤倒在地。


    此時一個女子正端著水盆站在門外,聽到了屋內穿來了聲音,忙著推開了門,“你醒啦?”


    白言攙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看到這個身穿紅衣的姑娘,睜大了眼鏡,滿臉不可思議,“你……你是誰?”他看了看自己身上,隻有一條內褲,不好意思的扯下了被子,遮住了自己裸露的身子。


    女子嚶嚶一笑,放下了水盆,笑道,“你一個大男人的還這麽怕生麽?這些天都是我在幫你洗漱。”


    “你是誰?”白言臉上浮現了紅暈,連同他的耳朵都變得通紅,從小到大,除了夜寒梅親了他的臉,還有紫月之外,他還沒有跟另外一個女孩子那麽親密的接觸。


    “我叫陳倩。”陳倩走到了白言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輕說道,還吹了一口氣。


    嚇得白言整個人撞在了床邊,不過他嘴裏念叨著陳倩這個名字,突然恍然大悟,這是陳陽諾的女兒,那個拿著長鞭,差點殺死徐琪的女人。“我怎麽會在這裏?莫老板麽?”他認出了這裏是莫生地的酒館,隻是納悶陳陽諾的女兒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似乎她並不知道一個月前的對手,正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爹說,你在亭外救了他一命。我不就來看看,究竟是誰有那麽大的本事。誰知道隻是一個跟我一樣控靈階的小屁孩。”一張俏臉似笑非笑,突然她把頭停在了白言的麵前,那距離已經讓白言感覺了她的呼吸,心跳加速,臉頰發紅,如果現在有一個洞,白言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你是不是和我爹爹有什麽勾當?他似乎挺喜歡你的。”


    “我……”白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而距離這麽近,白言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陳倩的臉。


    一張瓜子臉上化著淡妝,潔白如雪,雪下又似乎隱藏著芳華絕代。


    那眼中帶著幾分戲謔,眼神幽遠,楚楚可憐,讓人一看便欲罷不能。


    “小……姑娘。”他想要開口叫小姐,但是想到陳倩雖看起來尊貴,但是也絕非那種深閨,也不知道人家多大年紀,隻好改口稱為姑娘。“你可曾見過一個小子,五六歲,個子這麽大,胖嘟嘟的。”他隨手比劃了一下白素衣的身高。


    “你是在說素衣嘛?”陳倩扶起了白言,說道,“在外麵呢。還有一頭……牛?我聽素衣似乎叫它小夜?”


    “是是是,就是,姑娘知道她們在哪麽?”白言使勁的點頭,他想要迫切的離開這裏,怕再待下去,自己的心髒會跳得太快而停止。


    “你似乎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陳倩又好笑又好氣,撇撇嘴道。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男人纏著她,各種花花公子,但是眼前這個男子,卻似乎想要極力的躲避他。看到白言那漂浮不定的眼神,她笑了笑,“在大廳呢,我帶你去。”


    大廳中人來人往,莫生地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提供他的情報,而客人也沒有像平時一樣散開,反而聚在了一張桌子前。


    隔著老遠就聽到了人群中傳來了一聲喊叫,“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來來來。喂喂喂,說的你呢老頭,買定離手。還有你,別動,銀子留下,酒也留下,本大爺還沒喝夠呢。”夜魔站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個骰盅,身上披著一件黑色長袍,正是白言的那一件。


    桌子邊圍著許多人,莫生地還有陳陽諾都在其中,桌子上放著六個骰盅,還有密密麻麻的碎銀。


    夜魔拿起了一杯酒,直接就飲盡。“老頭子,要不要加注?”夜魔戲謔地盯著陳陽諾,已經有另外兩個人看了自己的骰子之後,唉聲歎氣移開了骰盅。


    “你這頭牛!老子要加注!”陳陽諾氣急敗壞的說道,不久前,他和莫生地在這裏搖骰子,剛好被夜魔撞見,在夜魔的軟磨硬泡下,勉強教會了他,誰知道後來一發不可收。


    短短兩天的時間,他已經快把他的私房錢給輸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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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呢,莫老頭。”夜魔看著莫生地的眼神就不一樣,知道這才是一個大頭。


    “不了不了,手氣不好。”莫生地擺了擺手,也收回了自己的骰子。他拍了拍陳陽諾的肩膀,好心勸道,“別賭啦,你那棺材本都輸完了。”


    周圍的人啞然失笑,而白素衣趴在夜魔的後背上已經笑得打跌。


    “哼!你這頭牛,這把我全賭,賭你全部身家。”陳陽諾在懷中拿出了一個錢袋,丟在了桌子上。


    夜魔不屑地挖了一下自己的鼻孔,“陳老頭。你這做人不厚道呀,你這才多少錢,就想賭本大爺全部身家?”


    陳陽諾氣得差點摔倒,被一頭靈獸說自己做人不厚道。


    “行了行了。來吧。本大爺看你可憐,就跟你賭這一把。喂喂喂,那邊那個小子,把你的手拿來。”其他的人都已經收回了自己的骰盅,隻剩下夜魔和陳陽諾。


    陳陽諾一腳踩在了椅子上,臉上露出了隱晦的笑容,“你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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