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整一片的血海,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但是整個世界卻明亮無比,沒有人知道光源在哪。


    這片世界一望無際,隻能看到源源不絕的血海,其正中心,有四條十丈高的巨大血紅柱子,結實地插進了血海中,延伸至上。


    它們支撐著一個麵積不大的小心島嶼,島嶼上,有七張血紅色巨大的王座,上麵分別刻著,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色欲與暴食。


    七張王座圍成了一個圈,在島嶼的土地上,布滿了紫黑色的魔紋,魔紋圍成了一個圓圈,鋪滿了整座島嶼,在正中心,用鮮血寫出了一個‘王’字,顯得十分的怪異。


    在刻著‘傲慢’二字的王座上,一個全身被黑袍所籠罩,隻露出了額頭與眼睛的男子,正是救下白言的鐮刀死神。他的鐮刀放在了一杯,隨意的攤在了王座上,手中拿著一個水晶玻璃杯,裏麵裝著的,是新鮮的血液。


    在他的麵前,跪著一個男子,與他一樣,全身被紅袍所籠罩,隻露出了雙眸,雙眸布滿了血絲,眼瞳居然是黑白相間,眼色中,充滿了猙獰。


    “嗬。沒有想到,你居然與他有仇。”鐮刀死神的語氣有些嘲諷,打了一個哈欠,看著跪在地上的紅袍男子。他把手肘靠在了扶手上,手掌撐住了自己的臉頰,笑道,“是什麽樣的血海深仇,甘願你出賣自己的靈魂?”


    自從王樸實死了之後,他就一直把棋子的目標,定在了白言的身上,雖說這個人類小子,總是忤逆自己的意思,還藐視自己身為‘王’的尊嚴,但是這一切,卻又讓他更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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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之後,他一直留在了人間,沒有想到,居然遇到這麽一個家夥,甘願出賣自己的靈魂,得到至高無上的力量,而且,還與白言有關,真的有點意思。


    紅袍男子低頭不語。


    “他是你的。”鐮刀死神說道,更讓他感到納悶的是,這個紅袍男子,在遇見他的時候,已經是一名靈尊了,當日,白言與王樸實一戰,所透露出來的實力,絕對不會是一名完全實力的靈尊的對手,也不知道,這個紅袍男子,與白言之間究竟有怎樣的仇恨,居然要自己出麵去救下白言,好讓他親手宰了白言。


    雖然白言是他心中最好的理想棋子,但是看到了無魔區的三名靈師之後,他突然改變了主意,這個小子背後牽扯的關係,實在是太多了,甚至還有一些他覺得有些忌憚的勢力,既然得不到,那麽也就毀掉了。


    但是卻不能自己出麵,他現在的實力,無非就隻是一名靈帝,隻是依靠著地祖的加持,才能在空間之內遊走有餘。想到那個老頭子居然想要留下自己,真的是搞笑,即使他現在隻是靈帝,但是如果不是滅靈師,也休想撕破他的‘血海時空’。


    ‘血海時空’是他們地祖一族獨有的戰技,而這片血海,也正是他們的大本營所在,即使是滅靈師來到了此處,實力也會大大下跌,而相反的,他們的實力會在血海的加持下,得到了質的飛升,這也是百年前那一戰,他們會戰而不敗的緣故。


    想到了這裏,鐮刀死神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他想起了百年前的那一戰,如果不是白族那個老不死的,出了陰招,那麽現在人間哪裏還有什麽三大勢力。不過,敗也白族,勝也白族,他們一定不會想到……


    鐮刀死神的臉上露出了隱晦莫深的笑容,他的腦海中,已經想到了不久之後,他們地祖一族將要統一整個人間,再而一統六界的畫麵了。


    “謝謝大人!”紅袍男子雙膝跪地,整個身子趴在了地上,行了一個大禮。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喃喃自語道,“白言……”


    “如果你殺不了他的話,那麽,你也就死吧。”鐮刀死神如此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卻讓紅袍男子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他知道,這並不是一句玩笑話。


    但是他怎麽可能會輸!


    他心中已經被仇恨所充滿,他本身就是一名靈尊,在地祖的加持之下,已經有了媲美靈皇的力量,他的雙拳緊握,骨頭的碰撞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音,他不會輸的,他一定會親手殺了白言,把這個殺千刀的,千刀萬剮。


    “退下吧。”鐮刀死神似乎十分的疲憊,他閉上了眼睛。而紅袍男子看到之後,也不敢多言語,趴著整個身子,緩緩地往後退去。


    直到紅袍男子離開之後,鐮刀死神才睜開了眼睛,站起了身子,看著剩餘的六張王座,決然道,“大哥,三哥,六哥,等到王君臨天下的時候,我們會在輪回河中,把你們重新找回來的!”


    玄武城,名義上是屬於軒轅皇朝的一座大城,但是實際上,幾乎已經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玄武城,其實已經不受三大勢力的管製,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大城。


    但是這也隻是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要知道,無論軒轅皇朝怎樣的沒落,他始終還是屬於三大勢力之一,其軒轅大帝在人間立下的威望,即使如今已經過去了千年之久,依舊如此。


    玄武城中,管製非常的嚴格,除非在城中居住的居民,而其他外來的靈師,全部都必須上交武器,而且準確的登記其登記與名字,還有身份。四個城門處,每一個城門都配置了十一名門衛,一名破靈師、三名靈帝與七名靈皇。


    而這種門衛的配置,著實令人吃驚,所以玄武城在建立到如今以來,幾乎都沒有發生過什麽動亂,這也要得力於城中的戒備深嚴。


    玄武城中,當然也有實力之分,其城主,是由軒轅皇朝的皇帝指派的強大靈師,什麽建立到現在以來,城中的居民都很少見到城主,甚至乎說,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城主的名字與樣子,是男是女,實力有多強大,或者是多弱小。


    玄武城的事務分為了兩種,一種是政治上的,一種是軍事上。其政治上的事務,由花海棠主導,這個人不僅名字女性,而且長相也十分的溫和。其軍事上的事務,由馮岑主導,一個中年男子。


    而城中的居民都知道,趙家一直都是緊緊的靠在了馮岑的身邊,而馮岑也十分的想要奪得花海棠的政治權利,這樣他就能夠自己來統治玄武城。


    但是花海棠雖然為人隨和,做事丟三落四,但是也自幼與城中的大族,方家交好,也受到了其方家的鼎力支持。


    而今日在花海棠的住所裏,一個身穿黑色百葉裙的妙齡女子,臉上浮著紅暈,口中嬌喘,躺在了花海棠的懷中。


    花海棠看著模樣,年紀大概在二十七八歲上下,眉如彎月,眸如寒星,麵如冠玉,麵端俊逸瀟灑,渾身上下纏繞著如流水般的靈力波動。


    他臉上流淌的笑容,女子心滿意足的躺在了花海棠的身上,輕輕地錘了一下他的胸口,嬌滴滴的說道,“討厭,你也就知道在城主不在的時候欺負我。”但是她的雙腿卻緊緊地盤在了花海棠的腰間,臉上的紅纓清晰可見。


    他自然地推開了身上戀戀不舍的女子,然後走到了一邊,把上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問道,“聽說靖兒從那座城中回來了?”


    女子不滿地躺在了床上,撩起了自己的裙擺,手下之意,不言而喻。


    但是花海棠卻假裝沒有看見,穿好衣服之後,走到了窗邊,這個時候,城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吼,仿佛整個大地都為之所動。


    “那個老家夥已經突破了。”花海棠喝了一口酒,微微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更添風流。


    女子全渾身緊繃,說道,“靖兒說,有個人把他帶出來了。”她知道現在花海棠已經失去了興致,當下也不好再賣弄風騷,一臉意猶未盡地看著花海棠。


    花海棠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轉過身子走到了她的身邊,在她的紅唇上輕輕一吻,撩起了她的碎發,溫柔的說道,“等今晚回來,再好好收拾你。”語罷之後,他就轉身離開了屋子。“我該去會會那個老家夥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女子知道花海棠說的是誰,小心的說道,“你要小心一點。”那個老家夥,正是趙家的老祖宗,此刻突破,應該已經到了滅靈階,聽方靖說起,他最疼愛的孫子已經死在了‘罪惡之城’中,也不知道是誰殺了他。想到了這裏,她也趕忙站了起來,整理好衣裳,應該去告訴靖兒,千萬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能亂說話。


    本來他們方家與趙家在城中的勢力就是勢均力敵,可是如今趙家的老祖宗已經突破到了滅靈階,那麽原本平衡的局麵就會被打破了,他們趙家的老祖宗,此刻還在閉關之中,希望這次,不要掀起什麽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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